原本以為都已經結束了,只要黃躍升戴上手銬。神父接受教育那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徐晃剛剛手抓住黃躍升的一條胳膊準備上手銬,黃躍升神色卻發生了改變。
總覺得他們所認為的改變,并不是黃躍升所認為的改變。
掙扎起來兩只手壁亂拽完全是不顧及胳膊的承受力的那種,拉的徐晃只能半傾斜著身體。
咬牙道:“發瘋你也得看情況,人都已經死了,你還想怎么樣。”
“我不認為你還能做到什么?黃躍升。”陳子謙盯著黃躍升的臉說。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查案的當面,不是他的任務范疇之內的。黃躍升的表情再說,我聽見了,可是就是不想認這樣一個事實。
陳子謙也不想跟這樣一個不經意之間,心理已經發生了些許扭曲的人,繼續談論什么了。不過現場就是有人不愿意抽手,神父的行徑看起來也變得鬼鬼祟祟的。
他實在是管的太寬了,如果不是疼痛的刺激,黃躍升可能醒的沒有那么快。他就不明白了,為什么一定要執著于黃躍升。
“神父,你應該看到那個躺著的年輕人了吧?”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我不想說什么,只是提醒你一句,不要管的太寬了。”
神父跟沒反應一樣慢悠悠道:“我知道你們是覺得我是非不分,我希望你們用眼睛看看這個年輕人。他的靈魂在悲鳴,他很難受他不會去哭。”
陳子謙抬抬眼,道:“神父我不是喜歡管閑事的人,你是誰?你心里清楚你是個人,神也不是萬能的。”看了一眼大苗,他隨時做好了緝捕的狀態,只要他把人扔過去,肯定下一秒就被壓倒手銬銬起來。
不過恐怕他已經沒了心情……
“年輕人……”
“隨便你吧。”陳子謙不想跟神父多說什么了,總覺得溝通很困難。
陳子謙很明白他沒有什么資格捉拿神父,不過警察不一樣,如果阻礙了他們的案子,他們是可以動手的。
給大苗使了個眼色,不過看起來他并不樂意他過來使喚他,不過還是做了。
黃躍升如同傀儡一樣,他想到那個地方,不想待在這里。至于那個地方是哪里,他不能確定。
神父的手握上了黃躍升的手,道:“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吧,我會為你祈禱的。”
黃躍升用黯淡無光的眼神看了一眼神父,“我們這一路走來太不容易,我喜歡微微,可是她卻從未喜歡過我,其實王珂有一件事不知道,百分之三十的話是真的,她說的。”
陳子謙平淡道:“因為李微微從始至終喜歡的就是王珂,不過她的態度跟你不一樣,不是默默的守護,而是想把高度變得一樣,他們才可以相配。”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黃躍升很驚訝。
“王珂說的,既然他說了是李薇薇拉了他下水,那么有什么樣的理由她需要這么做。”
黃躍升可悲的笑了,說道:“因為這樣他們的高度,就是一樣的了。”
“想回任天行的家里,恐怕也是因為王珂有一個有實力的父親是不是?鋌而走險就只是為了那個人,而這個人完全是誤會,他就從來沒想了解過。”
陳子謙說完看著黃躍升,這些所有的事情全部擺在了明面上。包括王珂說的她設計了他染上毒品,恐怕個中理由只有李微微能解釋了,可惜她死了他們得不到解釋了。也許是想拉低王珂的高度,也可能是為了兩個人同一種高度。
黃躍升笑了,臉上的表情變得哀傷。道:“陳子謙你什么都可以看明白,為什么不說。你說的沒錯,她做的目的理由就是王珂,他懦弱她就變得強大。哪怕手段骯臟也好,怎么都好,去做小姐一半的原因在于刺激,一半的原因她想逼自己到絕路。
你不能理解她的那句話,‘置之死地而后生,躍升,我一定要強大到永遠可以跟他在一起。’她那個時候臉上的笑容有多耀眼。”
永遠在一起,這種話陳子謙從來就沒相信過。沒有一個人可以跟另外一個人永遠在一起,遲早會有分散的時刻,就連他的弟弟妹妹他也相信他們不會也不可能永遠在一起。
這一次陳子謙沒有了譏諷,冷靜道:“我不是她,你說的活法只是李微微的,你們卻因為她的活法都買了世界上最可悲的單子。黃躍升,你是恨她的吧?就以現在來說你可能比任何人愛她也比任何人都恨她,對于你們的愛情我不會做評價說法,因為你們的事情跟我沒關系。”
陳子謙說的是實話,不是有人說過這么一句話。愛的有多深恨得就有多深,畢竟他們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不可能四大皆空什么也不想,這是可喜可悲的事情。
黃躍升點頭,仰頭對著天空笑了,道:“你覺得為什么會有白天和夜晚,這就是兩個極端沒有辦法解釋。高中的時候我們是好朋友,你知道我擁有他們兩個感覺有多么幸福嗎?小時候結下的緣分我以為我們一直不會變,可還是變了。你說的沒錯我同時也是恨她,她哪怕做戲也好,她也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我都覺得我很可憐。
可憐到了可悲的地步,放的低的身段我可以為了她做這個世界上不可逆轉的事情,可她連那么卑微的機會也未曾給過我,你讓我怎么可能不去恨。”
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陳子謙給徐晃使使眼色。他不能干涉的過多,現場還有刑警在。徐晃一記白眼,這么一點事情還分的這么清楚,接話道:“李微微的事情是意外,你是不是也很清楚?”
黃躍升一愣,斂了笑容。道:“是。”
陳子謙耷拉下了眼瞼,三個人注定有一個人是孤獨的。黃躍升承認了罪過,他是怎么把李微微偷出來的,這是個問題。黃躍升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不能從王念慈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難道是…陳子謙一邊聽,一邊順著那一行走到了王珂的身邊,看了一眼沒有名字的墓碑。
這就連接起來了,指著墓碑說道:“你是從這里把她帶走的是不是。”這里是相對偏遠的墓園,因為靠近教堂會有人不火化就過來埋葬的,間隔之間都是很充足的,有些人會在表面澆上一層水泥。陳子謙繞到了后面,手指輕攆地面的泥土。還是濕的,水泥沒有完全干,還特意使用了石灰讓表層變得跟干透的水泥一樣。
還真是諷刺了這是李微微的墓地,難怪他們會來這里。王珂又撞死在了墓碑的上面,這種只能發生在電視劇里的事情居然真的會有發生的一天。陳子謙站起來看著徐晃,徐晃已經驚訝的嘴都合不上,這怎么可能。
黃躍升也不打算遮掩了,不是想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只是想讓真相揭露出來。開口道:“一周以前我碰上的,其實也是個意外我們在挑選墓地的地方碰上了,他一個人來的。不過因為太慌張,所以我就跟在了后面。”
挑選墓地,陳子謙繞著這一行一步一步走過去,那個震撼他已經形容不出來了。這要是有人過來祭拜恐怕得嚇死,這一行除了李微微的墓地還沒有名字,排列著的是王珂,黃躍升,黃月,王念慈。還有兩個陌生的女人和男人,恐怕是他們的家人了吧。
黃躍升笑了笑,道:“陳子謙你明白了嗎?”
陳子謙火了,怒道:“明白個屁,你什么權利給活著的人挑選墓地,怎么還打算沒死讓他們現在死住在這里。黃躍升還真小看你了,你憑什么?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要是能動手恐怕陳子謙直接就動手了,沒想到徐晃的反應嚇了他一跳,手槍塞進了大苗的懷里。揪著黃躍升的衣領,抬手就是一拳。他不傻,這是打算所有人同歸于盡的意思。快準狠,卯足全力的打出去,眼看著黃躍升的嘴角出現血跡,徐晃抬手就是一拳。
打到了第三次的時候,徐晃看著癱軟爛泥的黃躍升住手了,怒道:“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他們死了你有什么好處,黃躍升不過就是賠上一條命是吧。我告訴你,不管開始的理由是什么,一旦殺了人那就是不可原諒的事情。還是說你是個瞎子,你看不出來這件事不過就是一個接著一個誤會引起的。
是,你殺了王珂是給她報仇的,可你有沒有想過,她愿不愿意你為了她殺了她最喜歡的人。難怪李微微不喜歡你,原本就是你不配。”
陳子謙聽到想給徐晃鼓掌叫好,沒想到他還有這么啰嗦的時候。牽扯到了人命,徐晃永遠是最憤怒的那個人。氣的手指著黃躍升,繞著他走來走去的。
黃躍升知道沒有一個人可以理解他,也不指望別人能理解他。最后笑了笑,道:“他馬上就要來了。”
陳子謙一驚,回看了一眼墓碑。除了他還活著,就剩下了王念慈。大廳里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了。看了一眼徐晃,他也感覺出來不對勁了。看了一眼王珂,脫掉了外套蓋在他的臉上,直接手銬銬起黃躍升,推搡的往前走。大苗順手捎帶了神父,幾個人匆匆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