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未亮,白紫昕便起了,把尚在睡夢的如月喚醒。
“小姐,今日怎么那么早?”如月揉揉睡眼。
“今日我們回相府自然要早起,快起來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出發(fā)。”
兩人來侯府便未帶上行李,所以收拾起來極為簡單。
白紫昕環(huán)視了這間住了一個半月的屋子,竟覺得無比的依戀和不舍。
習(xí)慣真是種可怕的東西,若她再如此住下去會越陷越深,忘記這本不是屬于自己的東西。
“四小姐不會一直在侯府住下去吧?”
“四小姐難道不回相府呢?”
…………
那是她前幾日在府中瞎逛,無意間偷聽到的下人的談話。
那一刻她清醒明白,這個地方也終究不屬于自己。她不可能肆無忌憚的一直在這座府邸做著夢,享受著那些溫暖。
白瀟然的府邸終究是他的,雖是自己的二哥,可是這終歸不是自己的家,相府里那偏僻的小院子才是她目前的歸屬。
“二哥,我走了,千言萬語無法表達我對你的感激。”
白紫昕躊躇了會,終是提筆寫下了一行字。
一個來月的苦練總算小有成就,龍飛鳳舞,雖然便不規(guī)整,卻極為飄逸瀟灑。那字體竟和白瀟然的字有幾分相似。
“小姐,奴婢上不去。”侯府墻頭下的如月委屈開口。
今日又讓她吃驚了一回,她不知道柔弱的小姐居然是爬墻高手,一個翻身竟然靈巧的坐在了墻頭。
坐在墻頭上的白紫昕背上背著一個包袱,晃悠著兩條腿,雙眉輕挑:“看來得本小姐親自出馬,好好協(xié)助你一番。”
話落,輕松的跳了下去。
主仆兩人好不容易爬上了墻頭,白紫昕瞧準了地把包袱往墻外一扔,沒有絲毫畏懼自己便跳了下去。
如月坐在墻頭興許有絲害怕,聲音有些打顫:“小姐,奴婢不敢下。”
上墻不易,跳墻也著實不易。
白紫昕無奈的拍拍腦袋,嘴角一抽,雙手打開,強扯出笑臉:“小姐我在下面接著你。”
“奴婢還是不敢。”如月低喃。
“真不下?”白紫昕問。
“不下。”如月無比堅定的搖搖頭,若跳下去把腳摔斷了可怎么好?
白紫昕頓時萎焉了幾分,低下頭來回走了幾步,再抬頭眼里異常清亮,一絲促狹一絲狡黠。右手朝墻頭一指,故作驚恐的開口:“如月,后面有……”
如月見白紫昕這副模樣,不由有絲后怕,心里一驚,往后一瞧,一時不慎從上跌落了下來。
白紫昕早在下面做好了接人的準備,卻不想慣性作用力過大,人未接住,卻被當了墊子。
“啊……”
白紫昕立馬起身捂住如月的嘴:“別叫,你想把人引來嗎?”
隨后揉了揉撞疼的身子,輕聲開口:“如月,你怎么那么重,是不是要減肥呢?”
這話一出,如月總算從驚怵中回過神來,無辜地道:“這幾個月,小姐一直嫌棄奴婢太過瘦弱。”
白紫昕上上下下打量了如月一番,確實瘦的像排骨,身上沒幾斤幾兩。
尷尬的摸摸鼻子,干笑道:“那咋還是繼續(xù)增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