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姚昌姚盛倆兄弟來了,場面頓時就緩和了不少,這時從旁邊又飛出來了一個蒙面人,一招就把姚昌姚盛兩兄弟打退了數(shù)步,那蒙面人對于突然又殺出來黑衣人很是氣憤,就問:“你們是何人,為何要幫助這狗王!”
姚昌和姚盛站在一起,姚盛說道:“你這個小東西,竟敢搶你爺爺我的生意,看來你也是不想活了!”說罷又和那個蒙面人打在了一起,但是打了個持平。
雖然來了十幾個人,但是何笑之絲毫沒有看見能夠打贏,他們還得是要下山請求援軍,不過現(xiàn)在打得更膠著了,誰也騰不出手來去山下,何笑之他又不能下去,他還要護著唐雖。
白敬雖然不是武人,身體又有些弱,但是在萊陽大營待了幾年有些招法也能打得出來,因此他一打三還能勉強過得去,只是手臂上多多少少掛了點彩。
勾廉就不一樣了,本身就不學武,體質(zhì)又好不到哪里去,招法那些他也不會,還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公子,現(xiàn)在正和一個蒙面人打得起勁,一邊打一邊咒罵那個蒙面人,身上也是掛了彩。
這時候和姚昌姚盛過招的那個蒙面人把姚昌姚盛擊退后,大聲說道:“速戰(zhàn)速決!不要再拖延時間了!殺了這狗王!不然一會兒底下的禁軍上來了,咱們一個也跑不掉!”
說完,蒙面人再一次發(fā)力,手拿長劍就直刺白言!眼看長劍就要刺到白統(tǒng)領了,這個時候又不知道從哪蹦出來一個黑衣人,一招就把蒙面人頭領擊退了,幸好白統(tǒng)領沒什么事!
來的人正是貔璃!他什么話也沒說,操起長劍就對蒙面人頭領發(fā)起了進攻,這個時候就不難看出,貔璃的武功似乎比那個蒙面人頭領高那么一點點,但是勝算卻是壓倒性的,不一會兒貔璃就把那個蒙面人打得吐血了。
山腳下的禁軍似乎也是得知了消息,竟然一股腦的全都沖了上來,蒙面人見大事不妙,剛準備叫上人撤退,不過金優(yōu)玲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用短劍把那頭領給刺死了,其他蒙面人見自己老大死了,一個兩個不要命的就想往山上跑,不過他們也是打了好久,體力自然不如剛剛沖上來的禁軍,不一會兒,蒙面人就全部被抓完了。
經(jīng)過這件事,勾子成倒像是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似的,只是讓人押著被捕的蒙面人回城,尸體也一并帶回去,居然還要到主塔山去祭天!
去就去吧,好在貔璃他們突然殺出來的黑衣人也都全部鉆進樹林里不見了,何笑之心里知道,貔璃他們肯定都還在暗中保護著他們呢。
據(jù)何笑之猜測,貔璃應該先是下山通知了禁軍,才快速上山來的,先前說過,貔璃是在主塔山上暗中埋伏的,而在鐵踏嶺的這段小路里負責保護的則是姚昌和姚盛,并且這兩個人都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而且沒人身上都掛了點花……
百官也都讓勾子成派禁軍護送回去了,可惜死了好幾個文官,不過都是不要緊的官員,隨后補上就好,可勾子成現(xiàn)在就是一個死腦筋,非要還要祭天。
沒辦法,兩位娘娘由于受了驚嚇已經(jīng)回宮去了,這下就只有白統(tǒng)領,唐雖,還有海候勾崇,清候勾朷,北候勾佢,另外算上勾廉白敬等人,呵,細數(shù)一下人還挺多的。
既然還要祭天,那就祭天吧,那幫蒙面人已經(jīng)全部被緝捕完了,應該不會再有第二次了,盡管他們已經(jīng)到了山頂,但是當主塔山上的司天監(jiān)的人看著眾人一副狼狽的樣子時,都沒有膽子去過問勾子成。
祭天途中何笑之倒是沒有注意,只是記得拜了跪,跪了又拜,而且途中勾子成一直在神神叨叨不知道在念什么,何笑之他聽不清!因為他心根本就不在這祭天儀式上!
等祭天儀式都搞完了,何笑之還自己一個人在那悶頭悶腦的深思著什么,金優(yōu)玲叫他他不應,唐雖叫他也沒什么動靜,看他這樣,大家也就只好推著他下山了。途中,勾子成一直沒說一句話,白言也是一樣,三位侯爺自然也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說,因為他們也沒啥想說的。
盡管何笑之對這次祭天行程費了一番功夫,可到頭來還是出事了,如果他早就向勾子成道明說會有埋伏,那么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這次刺殺案件了呢?但是誰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有何笑之所說的刺殺案件,這個在之前是個未知數(shù),現(xiàn)在倒變成了事實。
這次之后,不僅司天監(jiān)要受到處理,就連白統(tǒng)領或多或少也要受罪一番,司天監(jiān)最合適的罪名就是謊報天意,導致王上遇刺,要么抄家流放,要么革職永不敘用,但是這個是憑事實來說話的,司天監(jiān)那幾個報出來要去鐵踏嶺祭天的肯定活不了了。
反倒是白言,盡管防護工作都做到那個份上了,但事情總歸還是發(fā)生了,而且還死了好幾個文官,罪是肯定少不了的,關鍵看定的是重罪還是輕罪了,但總不至于會把職位丟了。
這事本就不關何笑之的事,因此也不會牽連到他什么,不過,何笑之幾乎可以肯定,這幫蒙面人一定就是那個幕后黑手派來刺殺的,他對于這點毫無疑問,但是他要殺的居然是勾子成!這點他實在是想不通。
先前是自己策劃逮捕季陽,而后又用季陽作為誘餌引對方上鉤,這些對方肯定已經(jīng)查明,所以何笑之一貫的以為會對他動手,但是當勾子成要去鐵踏嶺祭天的時候,他又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不是針對他個人的,而是勾子成的。
所以他才會如此上心,派了貔璃前去鐵踏嶺查看幾遍,又迅速從萊陽調(diào)了風煞會的人過來,在主塔山山頂暗中保護,又在鐵踏嶺通往主塔山的小路上派人暗中保護,可事情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這是不可否認的,畢竟何笑之也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不是嗎?
現(xiàn)在何笑之的心里很雜亂,為什么要在祭天的時候?qū)醋映上率帜兀繛槭裁聪率值娜似珪枪醋映赡兀克麄儦⒐醋映傻膭訖C又是什么呢?雖然那幫蒙面人嘴里叫著要殺了勾子成,但也沒見到有哪個蒙面人近過勾子成的身。
盡管金優(yōu)玲和白統(tǒng)領在旁邊保護了很久,可漏洞還是有的,本身何笑之他們自己就不占什么優(yōu)勢,他們完全可以只攻勾子成一個人,就算白統(tǒng)領和金優(yōu)玲一起阻擋,也未必能夠護他周全,況且他身邊還有那么多人,偏偏就不殺!這還是一個大大的疑問。
帶著這些疑問,眾人就不知不覺已經(jīng)進了宮,三位侯爺在宮外向勾子成告辭后就走了,勾廉和他妹妹姬容也是回去了,自家老爹剛受了點刺激,沒有不回去伺候的道理,其余幾個大公子二公子的也是走了,勾子成沒有說話就走在前面。
越走何笑之就越覺得不對勁,他就問:“王上,您不回內(nèi)宮了嗎?難道您要去在下的府里?”
這時候金優(yōu)玲也才注意到,勾子成居然一直走在外宮,而且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去何笑之的府邸,因為他們已經(jīng)走到上將軍府的門前了。
白言走過去扶住勾子成,勾子成有些冷淡的說:“來這坐坐吧,本王心情不好,怕兩位娘娘看見我的樣子著急,你不介意吧,我就坐坐而已。”
何笑之趕忙作揖道:“王上言重了,王上自當要來,在下自當招待周全,王上請!”
勾子成點點頭就被白言扶了進去,說實話何笑之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勾子成要來他的府中干嘛,但是來就來吧,人家明明就是想在你這坐坐,你總不能讓人家趕緊滾吧,不僅是不能讓,而且還要招待周全,因為他是他們的王啊!
但絕不像是勾子成所說的害怕讓兩位娘娘擔心,相反勾子成待在這里遲遲不回去才會叫兩位娘娘更為擔心,就在勾子成進去后,何笑之就對唐雖說:“你先去向你王嫂報個平安,然后再回來,不然兩位娘娘會更擔心的。”
唐雖很懂事的就走了,他轉(zhuǎn)過頭來,發(fā)現(xiàn)此刻周圍就只剩下金優(yōu)玲一人在看著他了,白敬負傷治傷去了,其他的,也就沒誰了,金優(yōu)玲也受了點輕傷,不過不打緊,處理一下就好了。
倒是何笑之“哎喲”一聲道:“我府里的侍衛(wèi)都哪去了?”
金優(yōu)玲慢慢走到他的旁邊說:“剛才在鐵踏嶺那邊去了,是我派過去的,不過他們幾個都負傷了,處理好了就會回來,你要罰就罰我吧。”
何笑之腦殼像是爆炸了一般,竟然騙人騙到這個程度來了,真是豈有此理了,她金優(yōu)玲雖然是自己師傅的獨生女,可師傅把風煞變交于的是他!而不是金優(yōu)玲!她只是一個堂主而已,她不能在沒有他的命令的情況下調(diào)集任何人做任何事,她已經(jīng)觸動到了何笑之的底線。
何笑之不能容忍任何人騙他,他既不喜歡被人猜疑,又不喜歡別人騙他,因為他擔心會因此前功盡棄,他必須非常謹慎,一步一步慢慢走,事要一件一件慢慢做,他決不允許手下人這樣欺上瞞下,就算是她金優(yōu)玲也不行!
何笑之幾乎用顫抖的手指了指金優(yōu)玲,有些氣憤的說:“你,我真是拿你沒有辦法!齊老先生就是錯誤的!他就不該派你過來保護我!你,算了,”他松了口氣說,“等王上走了我再跟你好好說話!”
說罷,何笑之就兩手一甩進了府里,金優(yōu)玲也有些氣餒,為什么自己為他所做的一切他就不能感受到呢?自己并非要期滿他,只是想為他分擔一點煩惱和精力罷了,并沒有什么不對,至少她是這樣認為的,但是她還是不太徹底的了解何笑之心中的那個真正自我。
冷風吹在她的臉上,顯得更多的無奈和滄桑,她的臉蒼白得像天空一樣,沒有云彩,只有霧霾,她都不禁要為此落淚了,但她還是忍住了。
其實她本來根本就沒必要參與到整個事件中來,可不知為什么,她就是要來,就感覺是她的使命一樣,她經(jīng)常跟何笑之斗嘴,并不是因為自己的父親把風煞會交給了何笑之,相反,她更覺得何笑之有能力經(jīng)營好風煞會,比起何笑之,她反而覺得更自在些,可她又要偏偏卷到何笑之的身邊中來……
屋子里的暖爐依舊暖和,勾子成一言不發(fā)烤著火,白言陰著臉坐在一旁也是不說話,何笑之還有深思之中,金優(yōu)玲還是站在他的身后,握住劍柄沒有說話。屋子里很寂靜,也是,出了這檔子事誰還有心情說說笑笑呢?
暖爐里的木炭燒得噼啪作響,最終還是白言忍不住開口說:“王上,這件事的責任在我,是我保護不周,讓兩位娘娘和各位大臣受驚,還死了好幾位大臣,還請王上責罰才是。”
勾子成嘆了口氣,平和的說:“叔伯不用太過自責,這又沒外人,這件事是本王考慮不周,竟然冒冒失失就去了鐵踏嶺祭天,這件事實屬本王不對,況且叔伯已經(jīng)盡力,沒必要過于自責。”
白言低下頭沒有說話,何笑之這時插話說:“這次事件可以說是動魄人心,雖然死了幾位大臣,但是對方的目的也是沒有達成,關于這件事的根本,也就是司天監(jiān)報出來的要去鐵踏嶺祭天一事,按道理是順應天意,但誰也不知會出這樣的事,不知王上要怎么處理才是。”
司天監(jiān)本來就是這件事的主導者,往年都是在宣武門祭天,怎么今兒個突然報出來要到鐵踏嶺祭天去了?這個事勾子成倒是沒有好好的想過一番,竟然直接按照司天監(jiān)所報出來的意思去做了,這本身也有司天監(jiān)的責任。
而且責任還不小,司天監(jiān)往年報出來倒是沒有什么,可今年報出來不僅要到城外的鐵踏嶺去祭天,而且還出了刺殺事件,看來這次司天監(jiān)是要換人了,謊報天意也不行,畢竟勾子成照做了,也就是說勾子成在祭天出發(fā)之前是信任司天監(jiān)的,現(xiàn)在卻要處理司天監(jiān),豈不是讓人說他落井下石?
看來這事還真是不太好處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