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頭看了看小夏,又把視線落在秦湛身上,挑了挑眉,把鋒利的剪刀遞過去。
“你要來?”
“行長,你要幫我剪嗎?”
她滿臉期待地抬起頭,心里開心的咕嘟咕嘟冒泡泡,行長主動關心她的時候可不多呢。
秦湛松開手,陰惻惻地瞥過去,“我只是想提醒你,宋院長的手可經常抖。”
要不然,傅亦帆的手臂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宋修遠噎了噎,也不惱,笑時翹起偏白的唇角,眉目溫和地問小夏:“你相信我嗎?”
“信啊。”
這位醫生應該沒有行長說的這么不靠譜吧,怎么行長今天怪怪的。
秦湛覺得頭疼,坐在另一張椅子上,隨手拿起一份報紙來擋住自己的視線,渾身縈繞著別來惹我的氣息。
宋修遠垂眸很專心,修長羸白的手指靈巧如飛,不過就是咔咔幾剪子的事情,她的袖子被剪下來,露出深深的兩道傷口。
血已經被止住了,但是干涸的血跡染在上面,皮肉翻開,她胳膊纖細,這刀口要是再深些就能見到骨頭。
宋修遠停下動作,不禁放輕聲音,“這傷很深啊。”
秦湛放下報紙,抬首望過去。
小夏扭頭看自己的胳膊,笑嘻嘻地說,“沒事,我不怕疼。”
“嗯,你先去拍個片吧。”
“好啊,請問醫生,拍片的科室在幾樓?”
“三樓。”
“知道了,我這就去。”
她接過宋修遠給的棉簽,胡亂地擦了幾下傷口旁邊的血跡,袖子被剪了很奇怪,她邊走邊用另一只胳膊擋住自己的肩膀。
“你不認識路,我帶你過去。”
小夏感到自己肩膀一沉,寶藍色的西裝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肥肥大大的,很不協調。
“我認識路呀。”
不就是在三樓嗎?每間科室都有寫名字。實在不行,問問前臺小姐姐就可以了。
“你不認識。”
他又強調了一遍,把小夏拉過來在椅子上坐好。
她剛想張口反駁,就見秦湛左手夠到整盒棉簽,右手抽出來一根,沾著藥水輕輕地擦那些殘留的血跡。
酒紅色的唇輕輕抿著,鼻梁高挺,深邃的眼睛柔和專注,黑色的睫毛交錯有致,在眼瞼處投下淡淡的陰影。
離的近,小夏可以嗅到他身上薄荷的味道,還有一點點香煙的味道。
動作輕的像羽毛落在胳膊上,溫熱的氣息也灑在傷口。她渾身一個激靈,簡直受寵若驚。
小場面,別慌。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可以那心都快跳出來了,咬著牙,嘴唇都是顫抖的。
太沒有出息了吧。
當他突然靠近,可以聞到他身上獨特味道,感受到那輕輕的呼吸,甚至抬頭就能撞進那雙幽深的眸子里。看到,利落短發下,他俊朗的五官。
怎么可能還會心如止水呀!
其實沒過多長時間,秦湛就拉起她往外走,小夏還云里霧里地盯著自己的爪子。
行長一定是忘了,嗚,那就不提醒他了吧。
他掌心粗礫,很有力量,小夏偷偷地把自己的小手又往那大手靠了靠,讓她掌心的軟肉貼著他的,滿足到不行。
秦湛低頭勾了勾唇,沒說什么,穩定的步子盡量放慢,免得她在后面跟不上。
在他們離開后,宋修遠合上病歷單,摘下金絲眼鏡狠狠嘆了口氣。
他怎么不手抖結果了秦湛,這狗糧,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