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長長的悶悶的磨蹭聲,黑色豪車猛地急剎,小夏沒有防備地撞上了前面的座椅后背,頓時眼冒金星眼睛好似充了血。
兩只抱住座椅的手不受控制地往前沖,她的皮膚本就嬌了些,現在胳膊被抵出來兩片紅紅的痕跡。
扭過頭去看秦湛,只見他抿緊唇瓣眉頭緊縮,健壯的手死死摳住深色的方向盤。他的頭微微側垂,利落的黑發遮住了眼眸里的陰郁刺痛。
小夏搖了搖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問道:“行長,你沒事吧?”
秦湛鎖住眉毛合上眼簾,向后輕輕地擺了擺手,再睜開清明的眼睛,剛才的刺痛仿佛只是錯覺。
他重新啟動車子,輕踏上油門時勾唇笑了笑,“你和她,大概有四分相像。”
小夏揉自己的胳膊,皺著眉,她最不喜歡秦湛的這種笑,絕妙出塵,也沒有人間的溫度。想比之下,剛才的疾言厲色反倒是真性情。
她到底是誰呢?竟然對行長的影響這么深?
她眨眨眼睛笑的燦爛,“行長,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她呢?”
秦湛透過后視鏡看到她狡黠的眸子,別開視線顯然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小夏慢吞吞地揉自己的胳膊,再暗暗地想秦湛這個人。行長外形出眾,可這性格到底是什么樣的呢?
她又看了看專注于開車的秦湛,低下頭來仔細想。行長多數時候是不屑于關心小事的,在待人接物上雖說不是長袖善舞,也是拿捏的恰到好處。
“行長,我先睡一會兒哈,等到家了叫我!”
小夏揉好了胳膊往后輕松地躺下,行長這個人,她是看不透的,喜歡就好,看透反而沒意思了。
秦湛把車里的音樂調成舒緩平和的純音樂,車窗也特意往上升了升。
旁邊行進的車子不少,風變的小了些,柔柔地輕輕地飄在人臉上,教人聞到了月色,看見了悠揚的音調。
也只有在這樣的深夜,這樣幽靜的空間里,秦湛才會卸下一臉的冷漠出塵,近乎自虐地回憶那些沾著刀劍的甜蜜。
呼出來的氣息都含著鋒利的箭矢,一下一下地戳爛他的心。
小啞巴喜歡聽歌,自己抱著大大的抱枕,窩在大大的沙發里戴耳機聽。她經常穿著寬松的亞麻裙子,露出來白白嫩嫩的小腳丫,眼睛亮晶晶的,聽的入了迷。
秦湛放學回來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架著小啞巴給她扔到另一張沙發上,自己打開電視翹起二郎腿。
等她疑惑地眨起眼睛,秦湛沒好氣地說:“你聽這些有個鳥用,你又不會說話,這輩子都唱不出來。”
小啞巴難得地撅起了嘴,自己爬起來光著腳丫跑到屋子里把門關起來。
“真生氣啦?”秦湛用備用鑰匙開了門,抵在門口痞痞地看她。
“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他湊過去,把小姑娘攬在懷里,看著她垂下來的睫毛。
睫羽上的幾滴水珠,輕輕地顫動著,泛著盈盈地水光,她仰起頭,委屈地咬著嘴唇。
秦湛木然地沒有再接話,兩條手臂像鋼圈似的把她環上,閉上眼睛低下頭,沒一會又緩緩地睜開。
對上小姑娘那干凈清澈的眸子,他心虛地哄騙道:“小啞巴,你閉上眼睛,我給你看個東西。”
小姑娘古怪地盯著他好一會兒。
閉上眼睛的瞬間,她還夾著秀氣的眉毛,輕輕地嘆了口氣,顯得很不情愿的樣子。
外面正是寒冬,北風呼嘯折斷了黑色的樹枝,室內開了空調,溫度很高。
……
秦湛咬牙忽然起身,拿了被子給她蓋上,
沖完一陣冷水澡,秦湛穿好矜貴的睡衣出來,
他又在書房里整理了會兒資料,其實什么都看不進去,
小姑娘裹著被子縮在角落里,聽到門開的聲音,抬起頭,滿眼控訴地望著他。
秦湛碰了碰鼻子,往這邊走過來把她抱到床上。
“剛才,你眼睛上有臟東西,我給你弄掉了。”
小姑娘縮在最邊緣,還是斜著眼看他。
“咳咳,你沒好好吃飯,嘴角有湯汁,我也幫你弄掉了。”
她半躺下來倚著靠墊,沒有吭聲,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咬唇又看向他。
秦湛正給她蓋被,驚的手一抖差點把被子給扔了。
他胡扯道:“我突然想起來,我把禮物放在木從洋家里了,以后再給你看,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