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秘密(3)
- 邪皇霸寵女祭司
- 長天一嘯
- 2062字
- 2016-03-10 18:33:13
這宮里就只能是皇太后一個人撐著局面了,皇太后才四十掛零,不是皇上生母。拓拔皇族的規矩,除了皇后生的嫡子做了皇上,母親不被賜死外,其他的妃子,只要她們的兒子被立為太子的那一刻,就立即賜死。雖然死后榮耀千古,可這畢竟非常殘酷。
月然聽得心襟動搖,這是多么野蠻殘暴的行為啊,人家兒子好不容易出人頭地了,非要讓人家母親去死。雖然美其名曰怕后宮干政,可這對一個將要君臨天下的人來說,連個分享喜悅的人都沒有了。她真的不懂這鮮卑族的規矩怎么如此冷酷。
娜木鐘只靜靜地講著,臉上平靜地如同剛睡醒了一樣,仿佛這些事情從來都沒有震撼過她的心靈。
她見月然聽得專注,卓瑪也住了嘴,不由嘴角上揚了一下,又娓娓道來。原來烏爾干大祭司是皇太后的得力人,在這宮里,除了皇上,恐怕還沒人不怕他。
娜木鐘說到這里,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事情難以啟齒。月然也納悶,這皇太后難道是個非常迷信之人?不然怎么這么寵著烏爾干,好像他才是這宮里的主人一樣?
不過娜木鐘既然不開口,她自然也不好再問的。況且這宮里本就是非多,娜木鐘在她的哀懇下,已經破了例了。若再為難人家,可就不太好了。
她見好就收,反正日后的還有的是時辰,慢慢地打探著就是了。
三個人的床鋪都收拾妥當了,次仁拉索還沒有回來。
娜木鐘深長地嘆一口氣,才“撲”地一口吹滅了桌上一盞油汪汪的豆油燈。月然忍不住便問:“姐姐,次仁姐姐怎么還不回來?大祭司怎么單獨留下她來?”
其實即使娜木鐘不肯說,她也隱約猜出了幾分。次仁拉索是她們三個里頭最出眾的,眉眼嫵媚,身姿誘人。若說烏爾干能捏娜木鐘的手,那么此刻,他留下次仁拉索,目的恐怕更是昭然若雪了。
窗外,月色如練。
兩個黑影靜靜地站在屋頂上,那個稍顯瘦削的輕聲問另一個黑衣人:“讓你打聽的事兒都辦好了嗎?”
那黑衣人身子一躬,語氣甚是恭敬:“是,烏爾干收了那女子做女祭司,她就住在這個小院里?!?
那瘦削的身影低頭俯視了一眼腳下的小院,無聲地嘆息了一聲:“烏爾干和太后的關系非同一般,人又陰狠狡詐,在他手底下定不會有好日子過。那女子俠肝義膽,你要保護好她!”
“是!”隨著那黑衣人低聲答應一聲,他們兩個又復歸于平靜。肅殺的風吹來,吹起一院的枯枝敗葉,寒冷的夜晚,更顯荒涼。
月亮的清輝輕輕地透過紙糊的窗戶里,灑在三個人的被子上、投在她們年輕的容顏上,照得滿屋子都是碧玉般的光澤。
月然一雙眼睛骨碌碌轉著,雖然身子疲乏了一天,可一點兒都沒有困意。她有個擇席的毛病兒,只要換一個地方,定要折騰幾天,方才安穩下來。
她也不敢翻騰,生怕吵著了娜木鐘和卓瑪兩人,就靜靜地躺在那兒,想著今晚上見到的情景。
那個烏爾干大祭司怎么看怎么不地道,雖然娜木鐘吞吞吐吐的,可心細如發的她,還是隱約捉摸到了什么。這么晚了,次仁拉索還留在他那兒,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發生了什么。
次仁拉索是個心高氣傲的,不像娜木鐘她們好說話,人又長得極美,身段窈窕,十五六歲的少女,成熟得像是一顆誘人的櫻桃。那烏爾干不打她的主意才怪?
今晚上她明明就看到了烏爾干摸過了娜木鐘的手,娜木鐘也并沒有什么表示。也許是懼怕他的淫威吧,要是這樣,自己遲早一天也會遭了他的毒手的。
月然真是越想越覺得可怖,心里存著事兒,更加睡不著了。
此時,月影西斜,窗外一陣沙沙的風聲掠過,激起了一片落葉,滿院子里都是風吹樹葉的聲響。
她側著耳朵凝神細聽窗外的聲音,心里暗暗地拿著主意:看來自己得多配幾副藥了,以免不測。
正天馬行空地亂想著,就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響,她頓時弓起了身子,蜷縮著靜聽。
那聲音分明是朝著她們房里來的,像是熟門熟路的,徑自就推開了門扉。月然瞇縫著兩眼看去,只見一個細高挑的身影輕手輕腳地鉆了進來,夜色中看不甚清。
就聽對過床上睡著的娜木鐘小聲問道:“次仁,是你嗎?”月然這才放了心,聽著她們兩個說話。
次仁拉索在黑暗中摸索著坐到了娜木鐘的床沿上,輕聲問道:“你還沒睡???”
娜木鐘的聲音響起:“你不回來,我睡不踏實啊?!彼坪貂剀X了一陣,過了半天,才又問:“他……沒怎么你吧?”
“你都知道了,何必還問?”次仁拉索似乎有些生氣,一擰身子就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窸窣地脫了衣裳,就鉆進了被窩。隱隱地,似乎有細細的啜泣聲傳來。
月然心下了然,難道她真的被烏爾干大祭司給……?看樣子她并非情愿,不然為何要哭呢?
卻聽娜木鐘長嘆一口氣,細聲解勸著:“我們都是苦命人,能活到今天已是不易。如今遭了他的毒手,只能是打落了牙齒和血吞了,等日后再想法子逃脫吧?!?
“還能逃到哪兒去?我一大家子都在他手里攥著,這輩子怕是逃不掉了?!贝稳世鲙е抟魡蕷獾鼗亓艘痪洌筒辉僬f了。
娜木鐘卻精神極佳,又道:“既然這樣,你不如求了他,把你收在身邊吧,將來也好有個依靠。”
話音剛落,就聽次仁拉索似乎翻了個身,卻并沒有答話,一個人兀自對著墻,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黑夜中娜木鐘細細地嘆了一口氣,掖了掖被角。
夜,又恢復了先前的寧靜,似乎從來都沒發生過什么。月然望了望窗戶紙上亮閃閃的月光,無聲地攥緊了拳頭。
第二日一大早起來,娜木鐘就帶著她們打理了各自的床鋪,等收拾妥當了,方才帶著她們來到烏爾干的院落里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