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成立。”
這一天開始,她和眼前的這個讓她掙扎了十幾年的人達成了一個約定。
也在同一時刻,她眼角的那一處梅花在面具的遮掩下緩緩地綻放了開來。
“終于梅花要開了嗎?”
宮墻內梅花開得正旺,尤其是梅園從遠處看成片成片的紅色看起來甚是討喜。
在這滿目的紅色里,一抹白色顯得極為耀眼,離近一看,原來是一位俊秀溫潤的男子。
看穿著,既不像太監又不像太醫,柔柔弱弱的樣子更是和侍衛搭不上邊。
他就這么緩緩的走著,然后停在其中一顆梅樹前。
白皙溫潤的手指點了點那鵝黃色的花蕊。
因為他的動作,離開的時候也粘上了些許的鵝黃。
“梅花?梅花早就開了,現在可是最艷的時候呢。過兩天宮宴,你要不要去?”
聽到聲音,男子回過頭去,果然看見一個美艷的婦人,紫紅色的低胸長裙外面罩著一件厚實的狐裘,看起來好不貴氣。
她上來也不客氣,直接環住男子的腰身,曼妙的身軀整個都貼在男子身上。
當然,眼前的男子并沒有什么太大反應,既沒有再進一步,又好不反抗,臉上的神情和他給人的印象一樣,也是溫溫柔柔的:
“梅妃娘娘說得是,過兩天就是最好看的時候,只是陛下的家宴,臣還是不過去的好。”
“怕什么,反正你是這大黎王朝的國師,皇上最信任的心腹。你說要去誰又敢攔你?”
“娘娘這話說的,可是折煞臣了。”他仍是笑著。
“傾,抱我。”帶著金指套的手,攀附在那男子纖長的脖頸上,那位名叫“傾”的男子仍舊是那副溫溫柔柔的笑,手卻是一把摟住女人那纖細腰肢:
“遵命,娘娘。”
“這兩天宮宴,你同我一起去吧。衣袍什么的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走出暗道后,黎子歌開始說起了正事。
本以為還能逍遙幾天,現在看來他和丫頭的婚事也該提上些日程。
估計他這一出下來以他那個好色皇兄的性子,那姑娘現在應該已經被接進宮里了。
一想想皇后那吃癟的樣子他就覺得舒坦,接下來就該讓這個小妮子露露面。也好避免一些爛桃花啥的,也正好煞煞那些以后會看上小丫頭的那些未來的爛桃花。
黎子歌的心思莫嵐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她也沒說什么,面具下的嘴角同往常一般堅硬平直:
“嗯,何時?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后天,賞梅宴,背幾首應景的詩句,然后親密點就好。”
“明白。”
腦海中不知怎的突然蹦出來一個掛滿丁零當啷掛滿首飾的手臂。
他記得,今天侍女告訴他,過兩天宮里會來一個教習嬤嬤教禮儀……
想到這里,他的嘴角開始微微上移,那詭異的笑容看得莫嵐心里一陣打怵。
“我聽說母親請了兩個教習嬤嬤來教禮儀?”
他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那詭異的笑容看得莫嵐的眼角“突突”直跳。
多年來的經驗告訴她,她不應該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她明智的選擇避而不答,但是黎子歌又豈是那么識趣的人,見莫嵐沉默他笑得更歡了。
他可是還沒忘前兩天這丫頭那丁零當啷的滿手鐲子。
“那也比不過少爺當年的半點風姿,畢竟把當朝宰相氣到暈倒,少爺也是算是史上第一人。”
“晚上別睡房梁了。天怪冷的,不是嗎?”
“莫嵐身體健壯,這點小事算不得什么。倒是少爺您身軀嬌貴可不能凍著了。”
“是嗎?那要是母親知道了……”
“這才像話。”
于是到了當晚——
當莫嵐打開房門時,里面的景象讓她直接愣在了那里。
房間倒是同往常一般別無二致沒有絲毫可以挑剔的毛病,出問題的是眼前那絲毫不知遮攔的某人。
此時的黎子歌倚在榻上,紅色絲綢的里衣,微敞的衣領露出來大片緊實壯健的肌肉,衣襟深處隱隱地還能看見一抹曖昧的紅色。
“來過來。”看見眼前人呆愣的模樣,黎子歌笑得嫵媚,那本就什么都遮不住的上衣此時就直接整個從肩頭滑落下來,整個場面看起來好不旖旎。
“少爺請自重,雖說您是個變態。但在這種時刻還是請您收斂一點。若是您執迷不悟,可別怪莫嵐采取非常手段。”莫嵐的神情晦暗不明,只是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卻是讓黎子歌勾起了嘴角:
“你舍得嗎?”
“舍得,與其說是舍得倒不如說是非常希望這么做。”
“哦,是嗎,可惜你家少爺身嬌體弱經不住你那特別的手段。要是明天身上落了青,母親要問起來……”
黎子歌笑得奸詐,他料定眼前這個人的軟肋。
果不其然,這話出口眼前這個一心想要宰了他的銀色面具小怪物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乖,聽話,去洗個澡一會好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