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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殺吳小芙的真正兇手(下)

  • 俠探顛先生
  • 若愚
  • 4506字
  • 2018-10-24 13:51:09

“我就先解釋第一個疑點吧。”說著陳顛命馮杰等人站到電梯口。

馮杰等人依言行事,站在電梯口處朝窗戶方向望去。

陳顛道:“你們現在所站的位置,就是昨晚我們目睹嫌疑人跳窗消失不見的位置,現在你們瞧出了什么?”

馮杰等五名警員盯了好一會,就在這時,唐中青忽拍頭恍悟道:“我明白了,因為距離燈光還有窗口較小的原因,可見的視野非常小,如果嫌疑人將滑索裝置安裝在窗戶左右兩邊,就能巧妙的避開我們的視線,而從現在的位置跑到窗口,需要4秒左右的時間,完全足夠嫌疑人利用滑索裝置登上樓頂了。”

傅啟明等人恍然大悟,陳顛朝唐中青投去一個贊賞的神色。

“但是,那固定在窗口的裝置去了哪里?嫌疑人根本沒有時間處理啊。”警員毛凱說出第二個疑惑。

“這第二個疑點,也是整個布局最精彩的部分,就算是我,也不得不佩服籌劃這個消失之謎的人,他實在是一個布局的高手。”

陳顛吁了口氣,目光流露出一絲傷感之色,停頓了片刻,他才淡淡道:“在這之前,我要講一個故事,聽完這個故事,一切謎團就都已經解開了。”

在眾人期望的目光下,陳顛緩緩道來。

“在某個僻靜的北方小鎮,有一對相愛的男女,他們青梅竹馬,自幼傾心,每天一起上下學,一起做作業,一起學習,一起在寂靜的山頂看日出,一起在清澈的小溪內抓泥鰍,渡過了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童年的時光流散,但他們的愛情卻愈發堅定,當然,早戀并沒有對他們的學業造成影響,相反,在相互勉勵之下,他們一同考上了同一所重點大學。這本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可是男孩和女孩家境實在貧困,女孩為了愛情,為了心愛的男孩,竟偷出家里的錢,偷偷的給了男孩作為學費,而她自己因此卻被父親狠狠的毒打了一頓,逐出家門。”

“那善良的姑娘不后悔,她覺得為了心愛的男孩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被逐出家門的她來到男孩大學的城市,開始了打工生涯,而賺取的錢,全部供給了男孩作為生活費用。”

“善良美麗的女孩并沒有被繁華都市的霓虹迷失了眼,像她那么美麗的女孩并不缺乏追求者,其中也不乏一些富家子弟,但那些殷勤的追求者全部被她婉言拒絕,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心除了男孩已塞不下任何人。”

“女孩每日起早貪黑,賺著微薄的工資,來供養自己心愛的男孩完成學業。繁華都市的消費水平高的離譜,為了多省下一些錢,女孩只能住在冬冷夏熱的地下室,她甚至幾年都不曾買過一件衣服,甚至數個月都靠著饅頭白水度日。這些她都是瞞著男孩的,她寧愿自己受苦受累,也不愿讓心愛的男孩替她擔心。”

“四年的時光在指縫間溜走,男孩終于畢業了,也即將有了正式的工作,他們約定,在穩定下來就結婚,在這個喧鬧的城市里建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家。他們暢想著美好的未來,一切都在朝著幸福的方向發展,也是誰有能夠料到,厄運會降臨到女孩的頭上。”

“一年半前的某了深夜凌晨,女孩騎著單車打算送完最后一份外賣就回家休息,誰知,就在那個時候,卻被迎面而來的一輛跑車撞上,當場殞命。”

“男孩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悲痛欲絕,面對兇手的供認不諱他毫無辦法,只求司法公正制裁兇手。最后那件案子以事故處理,兇手被判了八年。也許是巧合,也許是上天注定,男孩竟偶然發現真兇另有其人,而監獄中的那個人只是替罪羔羊。”

“男孩憤怒之余又無計可施,當他看到真正的兇手依舊活的愜意,每日享受著無數財富光環毫無悔意的時候,他心底的憤怒完全被恨意占據,最終,在一年前的一個夜晚,他潛入真兇的家中,將其殺害,偽裝成盜竊殺人案,試圖逃脫法律的制裁。”

說到這里的時候,陳顛頓了一頓,目光掃視眾人,一字一頓道:“那個因撞死女孩而找人替罪的人,就是吳小芙。”

說道這里,陳顛緩緩打開手機,找到一張圖片,舉在手中,展示給眾人。手機上是一對情侶合照,溫馨的畫面,證明他們是該是如何的恩愛和幸福。

“毛凱,我說可有錯?”

即便陳顛不說,眾人也已經看的清楚,照片中的男子,正是警員毛凱。

眾人瞬間呆住,空氣仿佛在霎那間也停滯了。眾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吳小芙案件的真正兇手就在他們身邊,就是他們視為同事兄弟為人憨厚老實的毛凱。

“我不相信,陳顛,小凱怎么會是殺吳小芙的真正兇手?”傅啟明近乎失態的大叫著,日夜朝夕相處的手下兄弟竟是殺人兇手,他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

毛凱面頰上滴落的淚珠在昏暗燈光下散出凄涼的光澤,在陳顛講述這段凄美愛情故事的時候,他的眼眶中早已銜滿淚花,面對傅啟明的質問,他非但沒有回答,竟好似聽都沒有聽到。

他那雙呆滯的眼睛,始終盯著面前手機上清秀女孩的照片,一眨也不眨,可眼淚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的淌下來,任誰也看的出,他對照片中女孩流露出的濃濃愛意。

“傅啟明,請你記住你的身份,你是警察。”陳顛大聲呵斥道。

這聲呵斥,將傅啟明從感性拉回理性,他長吁口氣,平復心緒,轉頭對陳顛說道:“拿出證據吧。”

“容蓉,拿出來吧。”陳顛朝一旁早已被自己講述的那個凄美愛情故事感動的一塌糊涂的容蓉說道。

抹了一把眼角淚花,容蓉展開掌心。

她的掌心赫然便是一滑索吸盤固定裝置。這種吸盤工具,依靠摩擦力和吸力,能夠強有力的貼近玻璃表面,能夠承受數百斤的重量。

“我們一直在困惑安裝在窗口的滑索裝置去了哪里,那是因為,有人偷偷的將東西藏了起來,從而使得整個事件變的撲朔迷離,就像是變魔術一般。”

“如果我當時記得沒錯,我和劉俊乘坐電梯來到18層,馮杰唐中青毛凱是從樓梯跑上來,跑在最前方的就是毛凱,提醒我們嫌疑人即將跳樓的人也是毛凱,大喊嫌疑人跳下去的也是毛凱,而第一個沖到窗口,占據位置向下探望還是毛凱。”

“小唐馮杰,請你們仔細回憶一下,當時的情形是不是這樣?”陳顛轉頭朝唐中青等人問道。

將昨夜事發經過細細回想一番,唐中青馮杰等人皆是點頭默認了陳顛的說法,目中顯出無數種復雜的情緒朝毛凱看去。

“用意呢?他這樣做的用意?”傅啟明似依舊不愿相信。

陳顛耐心解釋道:“用意之一,他大喊跳下去,就是為了給我們一種心理暗示,從而讓我們理所當然的認為嫌疑人向下逃竄。用意之二,他第一個占據窗口,一來是為了阻礙其他人的視線,二來是為了拿走遺留在窗口的滑索裝置。試問,我們誰會想到,我們其中一人,一個警務人員,竟會偷偷的協助嫌疑人逃跑?明目張膽的在我們眼皮底下,藏起了最關鍵的物證?”

“利用我們心理上的盲點,制造了這樣一起消失之謎,從而給嫌疑人留出了充分的逃脫時間。”

陳顛目光轉向傅啟明,淡淡道:“啟明,你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么?嫌疑人為什么會停留在18層數十秒?因為他在等,等一個幫他銷毀證據的人,而他所等的那個人,就是毛凱。”

“但這樣也不能證……”

“傅隊,放棄吧!”始終沉默不言的毛凱忽開口打斷了傅啟明的話頭,他長吁了口氣,揚頭朝陳顛平靜道:“陳哥,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他這話一出,全場皆驚,話中意明顯已承認了陳顛所說的都是事實。每個人臉上都充斥著各種復雜的情緒,有同情,有不解,有憤慨,也有詫異,但更多的卻是疑惑,疑惑的是,就算毛凱殺了吳小芙,但他為什么要幫助嫌疑人逃離,這其中,究竟是隱藏著什么原因?

“容蓉,你還記得中午在咖啡廳的事吧?”陳顛忽朝容蓉說道。

容蓉有點奇怪,似想不起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她搖頭道:“什么事?”

“一個人出現在了他不該出現的位置。”陳顛提醒道。

“啊,那個西點師,他原本應該呆在后廚,卻去了前臺給人泡咖啡。”

陳顛點頭道:“沒錯,那時我就有些奇怪,因為每個人的工作不同,他所在的位置就會不同,一個位置出現了不該出現的人,總會讓人覺得有些別扭。”

“警方布置百名警力,每個小組該做什么,該在哪里蹲守,都是有嚴格規定的。毛凱,我如果沒有記錯,這次圍捕,你負責的便是在車上做監聽工作吧?負責蹲守萬福大廈的是馮杰、唐中青、劉俊、趙元生四人,為什么你偏偏會出現在那里?難道只是因為你想立功心切的原因么?不會這么巧吧?為什么其他警員沒有跟來,唯獨你一個人第一時間出現在了現場?”

“不是找了很久都找不到襲擊我的黑衣人?就算他脫掉衣服,那衣服又去了哪里?那是因為,襲擊我的黑衣人就混在我們中間,而他所穿的那件衣服,就被他藏在手上的筆記本包里。試問,誰會注意一個警員手中的筆記本包?何況還是一個本就是電腦不離身的工作人員?”

“如果你覺得證據不夠,不如把你手中的筆記本包打開讓我們看一下,或者脫掉你的上衣,受了那么重的兩腳,依然沒事人似的站在這里,想必很痛苦吧。”

毛凱笑了,他笑的很無奈也很無力,提包的手本來攥的很緊,現在也已緩緩松弛,他長舒了口氣,仿佛釋放了內心的枷鎖和羈絆,在默然了半響,只淡淡說出一句話。

“傳奇顛先生,果然名不虛傳。”

說這話的時候,他慢慢的解掉上衣的紐扣,露出胸膛,左胸口和右肩膀處兩道淤紅腳印清晰可見,

他將警服恭恭敬敬的疊放整齊,雙手遞給傅啟明,“傅隊,我不配穿這身警服。”

“小……小凱,為……為什么。”傅啟明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即便他再不愿相信,但事實終歸是事實,他只能被動的接受,自己手下兄弟乃是真兇的殘酷真相。

唐中青馮杰等人接過毛凱的筆記本包,很快從內找到一件超薄的黑色緊身衣。

“吳小芙是我殺的,嫌疑人的幫兇也是我,事情的經過和陳哥說的相差無幾。”毛凱的眼神在瞬間變的堅定而決絕,在停頓了片刻后,繼續道:“但我不后悔,不替阿娟報仇,我一輩子不能心安。”

“你個混蛋,是你殺了我妹妹,我要殺了你,還我妹妹的命。”早已站在電梯口聽完整段過程的吳成坤像發了瘋一般沖向毛凱。唐中青馮杰等人將其攔住。

毛凱歇斯底的叫道:“那阿娟的命誰來償還。”

說話的同時,他猛然從褲腿中抽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四下揮舞,仿如惡魔,“都退開,都退開。”

眾人見狀,大驚失色。唐中青馮杰等警員急忙勸解毛凱不要激動。陳顛則是將容蓉護在身后,心緒五味雜陣,心中糾結萬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對還是錯。

傅啟明毫無懼意,向前兩步,目光逼視情緒激動的毛凱,冷聲道:“你現在的作法,和那些罪犯有什么區別,穿上這身衣服,你就永遠脫不掉,記住你在警徽前發過的誓言。”

毛凱愣了一愣,片刻后眼淚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淌落,他涕哭搖頭,道:“傅隊,回不去啦,回不去啦。”

他忽將目光射向吳成坤,“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妹妹欠阿娟的命我找回來了,現在我的命還你妹妹。”

說完,他猛的持匕首朝自己胸口刺下。這一刺力道頗大,顯然報了必死決心。

這一幕事發突然,場中人無不悚然失色,想要攔截,卻已不及。即便距離毛凱最近的傅啟明也是未及反應。

匕首刺入胸膛的聲響在安靜的走廊內顯得格外刺耳,倒在血泊中的毛凱雙目空洞無光。

“小凱,你何必呢,你何必呢。”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兄弟,有著深厚感情,將頻死的毛凱抱在懷中,向來以鐵血硬漢自居的傅啟明已是淚流滿臉。

“傅……傅隊,對……對不起,我……我不配當……當一個警察。”毛凱嘔出一口鮮血,暗灰色的眼睛轉向陳顛,似在乞求著什么。

陳顛似是懂了,將手機遞到毛凱手中。

“謝……謝謝。”毛凱接過,然后好像下了某個決定,揚頭對陳顛道:“那……那枝黃金花,不……不……不是我放的,血……血腳印……也……也不是我的,其他……其他的我……我不能多說,我已經……已經失去了阿娟,就……就不能……不能再害其他……其他人。”

“我知道。”陳顛心緒沉重的回了這樣一句,就閉口不言。

毛凱輕撫著照片中女孩的臉頰,似眷戀又似不舍,嘴角彎成半弧,露出生命消逝前最后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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