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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臨安搜捕

  • 寧宋
  • 西峰紅葉
  • 3321字
  • 2018-09-29 19:54:52

錢三麻子的死訊很快傳遍了整個臨安城,恐怖離奇的死法也成了人們茶前飯后談論的話題。

劉記蘭桂坊茶樓,還像往常一樣的熱鬧,人們交頭接耳,談論著錢三麻子。

上次因講岳母刺字的故事被羅汝楫抓走的說書先生,蘭桂坊當家的出了三十兩紋銀才把他從大理寺獄中撈出,至今這說書先生還憤懣不平。

“錢三麻子罪有應得,死得活該呀!”

眾街坊鄰居圍坐而談:“這錢三麻子是有名的酷吏,上次劉允升就被他折磨而死,如此死法,真是現世現報!劉允升如若有知,也該含笑九泉了!”

前不久在大石頭街,書生劉允升被羅汝楫帶至大理寺獄,嚴刑拷打,身體單薄的他受刑不過,慘死獄中。

百姓可不是能隨意愚弄的人,他們雖然不敢報復,但是心里都記著這些種種罪行呢。

......

大理寺獄府衙大廳,火爐中的木炭燒得正旺,暗紅色的,屋里溫暖如春。

大理寺丞萬俟卨、羅汝楫兩人端坐大廳,商議著錢三麻子死亡一事。

萬俟卨沉著臉道:“不久之前,臨安府回話,說是錢三麻子那天在麗春坊和歌妓小翠快活,夜間睡覺時,被夜行人從床上擄走,再往下的情況就查不出了。哼!這幫飯桶。”

羅汝楫回應道:“看樣子也別指望這臨安府能給我們什么交代了,萬大人你說這錢三麻子離奇死去,會是誰干的?會不會和韓老粗有關啊?”

“不會的,韓老粗我已和他打交道二十多年了,此人一向粗曠,喜歡直來直去,這種背后殺人的事他事絕對做不來的,更何況,這個韓老粗也喜歡飲酒、狎妓,這一點倒是和錢三麻子這廝是一路貨。”

這兩個奸佞就是想破頭也不會懷疑是岳霖策劃,和韓彥直共同作案的。

錢三麻子雖是一小小牢頭,但因崗位重要,乃大理寺獄的牢頭,直接負責岳飛謀逆一案的看守,不僅是秦相的心腹,就連當今皇上也知其名。

消息很快傳至大內,皇帝趙構這幾日正對岳飛謀逆一案毫無突破而倍感惱怒,聞言勃然變色。

“這臨安府衙吃干飯的嗎?如此要案怎地沒有線索,傳秦相、臨安府尹趙廣、五城兵馬指揮使趙忠、大理寺丞萬俟卨、羅汝楫、刑部侍郎林杰即刻道崇政殿議事。”

很快,被召人員陸續進宮。

趙構冷著臉,喝問臨安府尹趙廣:“這錢三麻子死亡事件為何沒有上報朝廷?這是誰犯科殺人!”

趙廣嚇得直哆嗦,見皇上惱怒,心中惶恐不安,跪地連連磕頭:“圣上息怒,微臣該死,臣已盡力破案,可線索從麗春坊歌姬小翠那里一直追蹤道大理寺獄東南側的荒原上就中斷了,微臣無能,實在沒有辦法繼續追查下去了!”

“那你應該知道錢三麻子是如何死亡的吧?”

趙廣唯唯諾諾,大氣不敢喘一聲:“微臣任上數年,從未見過如此死法,這錢三麻子全身赤裸,并無半點刀刃利器造成的傷痕,只是……”

“只是什么?”趙構急不可待。

趙廣緊張得直哆嗦:“只是錢三麻子腳底和隱私部位被人滴滿了蜂蜜,渾身爬滿了紅蟻,看樣子是被紅蟻撕咬了一夜慢慢被折磨死的。”

“混賬!”

趙構龍顏大怒,錢三麻子雖然只是個小吏,但畢竟是為他辦事,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這讓他顏面何存?

不管是誰,捉拿歸案后定要給他千刀萬剮!

朝堂上文武百官嚇得大氣不敢出,此時秦檜拱手出列,朗聲道:“圣上勿憂,此案必有蹊蹺,臣倒有幾計,或許能奏效。”

“愛卿快說!”

“當務之急,是讓臨安城即日實行寬進嚴出,著五城兵馬封鎖城門,嚴格盤查離開臨安人員,防止兇手逃脫。”

“只要形成甕中捉鱉之勢,就不怕找不到兇手。然后再安排臨安府衙人手檢查城內青樓、茶樓、飯莊等人員集中處所,再讓五城兵馬司安排三千名兵卒協同臨安府逐街逐巷挨家挨戶檢查,包括朝廷官員府邸。”

秦檜頓了頓:“若陛下還不放心,下官可以親自坐鎮,抽調臨安府辦案捕快,重新偵辦此案。”

不得不說秦檜確實有謀有才,難怪深得趙構寵信,只可惜沒有用在正途。

趙構聞言大喜:“丞相真是朕之股肱之臣也,如此一來就要辛苦丞相了!”

言罷,趙構起身揮袖,正色道:“眾卿,你等要以丞相為楷模,多替朝廷分憂解難。趙廣,若不是看在宗親份上,就憑你辦事不利,朕就可以摘了你的腦袋,今后你好自為之!”

......

一時間,臨安城陰云四起,五城兵馬封鎖和寧門、錢江門和東西城門,臨安府衙鋪天蓋地進行排查收捕。

和寧門是建康府、鎮江府、嘉興府等州府旅客進出臨安的必經的城門,近四丈高的城墻顯示出臨安城高大威嚴。

城門口,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卒正在全力盤查進出城門的人員。

周吉,鎮江府丹陽縣人,為人樸實,常年往來鎮江和臨安,主要做些絲綢米醋生意,一般從鎮江販來米醋,再從臨安運走絲綢、釀酒,多年來勤于生計,小日子也算殷實富貴。

這天,周吉等人趕著數輛大車朝和寧門而來。

按照慣例,出城門的行人、車輛是不檢查的,周吉看出今天有點特殊,他趕緊和城門前的校尉打招呼:“官爺,我是鎮江丹陽人士,今天帶點絲綢、釀酒回鎮江府,請爺多多關照!”

城門前的校尉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兵油子,他喝到:“隨行的都是什么人?”

周吉臉上堆笑,頻頻點頭,小心翼翼:“官爺,有些日子了,這不米醋賣了,順便捎點東西回去!”

“有些日子了?左右搜查!”校尉冷笑。

一眾士卒看到金兵都是聞風喪膽的,可面對手無寸鐵的百姓就如狼似虎了,他們從周吉身上搜查紋銀二百多兩,滿意的哄笑起來。

周吉見狀,知道這些兵丁動了壞心思,趕緊告饒:“官爺,這銀子是小人的生意本錢,還請手下留情還與我,小人情愿奉上十兩紋銀給爺喝酒。”

校尉甚是不滿,喝到:“你這廝,不要給臉不要臉,怎么看你都像是岳逆同黨,給老子拿下!”

老實巴交的周吉遇到這些蠻不講理的士卒還有什么辦法呢?被一頓拳腳相加,二百多兩紋銀,還有數車貨物,血本無歸。

黃昏,最后一抹夕陽下,金黃的霞光籠罩著整個江面。

江邊,周吉一個人毫無目的的行走,他喃喃自語,也不知說些什么,隨后就一頭扎進江里,錢塘江水立刻如同碎金一樣的晃動,黑色的人頭在江面上沉浮兩下,隨即就被湍急的江水卷向遠方……

這幾日,臨安城里算是炸了鍋了,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武裝到牙齒的士卒,他們一搜捕岳飛逆黨為借口,乘機敲詐勒索,禍害百姓。

嚴官巷是一條臨近御街的巷子,王員原本故都汴梁人士,靖康年間,京城淪陷,這王員外就舉家南遷,躲避戰亂后閑居于此。

這天,一隊差役搜捕到王員外家,領隊的正是臨安府衙的捕頭張化。

東瞅瞅西瞧瞧,看得出這家是比較殷實的大戶,眾人相視而笑,看樣子今天運氣不錯。

王員外被一群精壯的衙役圍在大廳里,就如同一個被一群餓狼堵在絕境孤立無援的羊羔,瑟瑟發抖,面色慘白。

“有人舉報,你這廝窩藏殺官賊人!”張化面露兇光。

老實巴交的王員外遇到這種情況,一時懵了,他哆哆嗦嗦,語無倫次,“上差,小人是東京避難百姓,好不容易過了幾年安穩日子,哪敢惹這種殺身之禍啊!”

王員外畢竟是經過劫難的人,有點閱歷,他平復一下心情,強裝歡顏:“小人情愿奉上紋銀五兩,給上差們喝茶!”

張化一把抓住王員外的衣領,吼道:“你這廝,好不知事,當我們是來要飯的?”這些如狼似虎的衙役怎么可能聽他解釋,瞧著張化的眼神,就輕車熟路地翻箱倒柜。

夫人胡氏從里屋出來,見到衙役胡作非為,頓時哭天搶地。

在暴力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的,搜足財物后,這幾個衙役二話不說便將王員外給夾在中間,如拖死狗一般將他拖回臨安府大牢。

南市府南街,位于臨安府衙南側,地理位置得天獨厚。

街道兩邊集中了臨安城大部分飯莊,飯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孟記飯莊也算是臨安府的老飯莊了,上下一共兩層,過客游人絡繹不絕,一層是簡易吃飯之處,樓上則為包間雅座。

今日中午,孟記飯莊生意特好,上下兩層均座無虛席,劃拳的、拼酒的、談事的、請客的……應有盡有,掌柜的笑容可掬低招呼客人,跑堂小二上下端菜累的氣喘吁吁,大小包間、樓下大廳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讓人流連忘返。

賓朋佳客酒正酣,府衙差役上門來。孟記飯莊沖進十來個兇神惡煞的府衙差役,他們吆喝著:“奉上諭,今天盤查殺官要犯,在場眾人不得隨意走動!”

話音剛落,飯莊掌柜的王仁富趕緊過來,一看帶隊捕頭乃臨安府衙的張化,平時這張化可沒少來飯莊白吃白喝,他可從來不敢得罪這尊大神。

王掌柜面臉微笑:“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我們臨安府張大捕頭,樓下吃飯的全是尋常百姓,樓上早就給張爺留好了。”

“小二!帶張爺進去先休息好,帶回我要陪張爺喝酒!”王掌柜扭頭招呼。

“算你小子懂事!好了,孟掌柜的說了,這里沒有我們盤查對象。走,兄弟們,我們上樓去。”

三天下來,臨安府衙戰果輝煌,大牢之內人滿為患,疑犯沒有抓到,商賈富人或尋常百姓倒是關押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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