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將法居然沒起作用？

鼠王驚愕。

看來眼前這個人族幼崽不是那種一激就會上當的，這般想著，它看著若靈的眼神就變了變，再說出口的話就多了分謹慎。

它說道：“同為求道，倘若你的大道被我拖累、阻礙，那我自己的大道也不用求了。所以，你擔心這個純屬多余。”

若靈唇角笑容微深：“所以，你想好要當我的學生了？”

鼠王的小腦袋卡了一下才明白過來，立刻就警惕了起來，果然，甭管是不是幼崽，人族就是人族——比狐貍還要狡猾奸詐。

但是，哼，它乃堂堂鼠王，這還騙不了它。

鼠王的臉色沉了沉，“小崽子，你也太沒大沒小了，我可是鼠王！”

“所以呢？”

若靈唇角的笑容也收了起來。

“所以，”

鼠王哼道：“我看上你的能力，那是你的榮幸。”

“……榮幸？”

若靈的嘴角扯了扯。

鼠王擺起架子給若靈說教：“你才剛開始修行沒幾天，所以還不知道散修究竟有多辛苦。哦，對了，你明白‘散修’的意思嗎？”

它雖在問，卻不認為若靈知道答案，緊接著就要給她答案。

“散修啊，就是……”

“一個人修行。”

若靈對上驚訝地看過來的鼠王，繼續說道：“沒有前輩指引，獨自摸索；沒有資源助力，白手起家。”

被打斷話的鼠王心里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一個被它拋到腦后的問題又冒了出來：這個幼崽為什么有當夫子的能力？

在凡人的世界生活又修行這么多年，鼠王知道人族很多事情，它知道人族的幼崽要先和夫子學個幾年才能有個基礎，若想明白更多道理還要繼續學習。而且，鼠王還知道，人族還有一句話，叫——活到老學到老，且他們很多人確實在按照這句話生活。

鼠王重新審視起若靈來。

若靈卻反問它：“你和我說散修辛苦，是想說什么呢？”

鼠王回神，再次把那個問題拋到腦后。

它挺了挺胸膛，一副前輩的姿態說道：“我修行可是快百年了，而你才剛開始，有我在，自然就可以指引你修行了。”

修行百年，的確可以當前輩了。

但是，物種不同啊。

若靈微微搖頭，“你修妖，我修仙。你是精，我是人。起點不同，終點不同，路子也不同，你沒辦法指引我，我也不能聽取你的指引。”

鼠王看她沒有絲毫心動，想到對方幾次三番都把它拒絕，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它哼了一聲，“小崽子，不識好歹。”

它轉身跳下桌子，不打算再說些什么了，反正它也已經知道學習人族的知識對于化形有益，那它完全可以自己去想辦法，人族的學堂多著呢。

若靈不失禮數地送走鼠王，剛關上門就聽到小竹月的疑問：“它是什么意思？”

鼠王和若靈最開始的對話還能讓小竹月聽得明白，但之后它就聽不懂了。

“它想跟著我學你們學的東西，但又不想承擔這份有師徒之實的因果。它想用指點我修行來作交換，但我和它又不是修行同一個功法，它如何能指點我？”

若靈對此很是無語。

小竹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這就是想白占便宜。”

“啊！”它突然眼睛大亮，“它想空手套白狼。”

若靈摸摸它的小腦袋，夸道：“小竹月學的真好，都會用成語了。”

小竹月高興的不得了，蹭了蹭若靈，然后一雙翅膀動了起來，轉著圈圈的飛。

這一夜的意外對若靈來說就是個小插曲，雖然修行快百年的老鼠精挺讓人驚訝的，但她也沒有把它放在心上，畢竟，這里是異世界，不能以地球常理來看待。

若靈繼續她自己的修行，教導小竹月，研究和制作接下來需要的教材。

不過，幾天后，意外再次上門了。

還是在夜里若靈將要修煉之前，還是那只老鼠精——鼠王。

但是這次，鼠王卻沒有進屋，而是就站在門前，瞪著一雙閃著紅光的小眼睛，前爪如人一般抱胸，面無表情。

夜色黑沉之中兩點猩紅的光芒……

鼠王的這副架勢立刻就嚇到了小竹月，它害怕地飛到若靈身后，小心地探出小腦袋。

一兩從識字卡片上抬頭瞅了門口的鼠王一眼，再一眼，后，它就低下頭繼續識字不再關注了。

若靈起身，憑借著身高居高臨下地看著鼠王，一樣的面無表情。

對方明顯是來者不善，她又怎能怯陣？

鼠王很看不上若靈的這點修為，發出一聲嗤笑：“小崽子，我再最后問你一次，教還是不教？”

這聲音較幾天前的尖利一些，聽得若靈和小竹月都有些不適。

若靈皺皺眉，“成為我的學生，我自然會教。”

“癡心妄想！”

鼠王氣得胡須都繃得直直的，“我可是堂堂鼠王，豈能尊你個小崽子為師？”

若靈也不高興了，“既如此，那你請回，我又沒求著你當我的學生。”

“我乃鼠王，”

鼠王喝道：“我命令你教我！”

“恕不從命。”

若靈立刻回道，果斷得很。

鼠王拉著一張鼠臉，眼中紅光更盛，“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它抬起一只前爪，頓時，在它身后，兩點紅光又兩點紅光接連亮起，只眨眼功夫，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若靈定睛看去，竟是一群體型比鼠王還大上一圈的老鼠，這一群少說也有三十了，而且一只只的都做出了一副進攻的架勢。

看來，這是要用力量來讓她乖乖聽話啊。

誠然，若靈才初初踏上修行之路，比之鼠王，她的那點修為根本就不夠看。可是，她卻也并不害怕。

若靈讓小竹月飛遠些，飛高些，然后，她抬起雙手，掐起手訣，同時嘴里念念有詞。

修為不夠看那就不用修為，若靈的修仙功法里除了功法之外還有調用天地間靈氣的方法，這是外法，也是修煉初期用以保護自己的御敵之策。

鼠王目光輕蔑，一個才開始修行還沒有師長指點的幼崽散修而已，怕是連打架都不會。它抬起的爪子輕輕揮下，瞬間，它身后早已蓄勢待發的密密麻麻的紅光動了起來。

鼠王不禁得意的笑了，不用再繼續看它就知道結局了，這可是它精心訓練出來的一群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