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栽贓陷害
- 人皮偶戲
- 高貴先生
- 3007字
- 2018-11-06 19:02:13
梁警官死了。
所有的證據指向我。
彬子瀕臨崩潰。
我被正式拘留了。
更巧的是,我走回家的那段路,不,那一整片街區的監控錄像全都被銷毀了,白歡他們沒能拿到錄像帶。
這樣明顯的栽贓陷害,我卻有口難辯。
真是一手好棋。
在拘留室里,我呼吸著冰冷的空氣,閉著眼睛細細回憶。
恐怕就連公交車熄火都是人為的。
究竟是誰要這么算計我?
陸擎?這個老頭子沒必要算計我。他很明白,只要他手里掌握著和蚩尤印有關的東西,我就會幫他。
許瑩瑩?這只千目老鬼已經魂飛魄散了,她也沒有能力再陷害我。
那還能有誰?
白歡保證過道上的人不會再找得到我。
難道白歡的保護已經不能擋住那些人了?
坐在鐵床邊上,我覺得十分憋屈。
但我告訴自己要冷靜。
靜下來,才能思考。
可我真的不知道哪兒出了紕漏。
懊惱地抓了抓頭發,我長嘆了一口氣。
忽然,我聽見一陣極其輕微的鑰匙相互撞擊的聲音。
我看向緊閉的鐵門,只見那把手忽然向下輕輕扭動,然后蘇尋隱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淺色便裝,沒有穿警服。只見她在關門之前看了看四周,才靜悄悄地關上門。
“你還好嗎?”她的聲音很好聽。
“有什么不好的?”我反問。
她猶豫了一下,坐到了我身邊:“我相信人不是你殺的。”
“為什么?”
“因為你是個好人。”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后搖了搖頭:“小姑娘,我可不是好人。記得我的皮偶嗎?那是一張張人皮做出來的。我和好人是沾不上邊的。”
蘇尋隱忽然伸出手,捏著我的臉強迫我看向她,然后她一字一句地說:“你知道我嘴里的好人是什么意思。”
我一愣,然后擋開她的手,再次搖搖頭:“我真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說完,我也不再理會她,再次靠著墻閉上眼。
她似乎嘆了一口氣,又小聲地說了什么,我也沒留意。
不一會兒,她就又走了出去。
我猜她是背著白歡來的,不然不至于需要關掉外面的監控,然后確定值班的警察去交班了才拿鑰匙進來。
一個念頭忽然在我腦海里閃過。
會不會是蘇尋隱?
之前就懷疑她身邊有覬覦皮偶術的人,這個人也有可能是她自己。
亂,心里亂得不行。
我再次煩躁地甩甩頭。
這一關拘留,就是兩天,除了每天有人定時給我送飯,剩下的時間就我自己一人在拘留室里。
兩天后,一個警官把門打開,把我銬上,然后帶到了一個小房間。
手銬被固定在了桌子上,那個警官叫我坐著等著。
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有人推門進來。
進來的是梁彬。
我看著他走到我面前,坐下,然后喝了一口手里拿著的礦泉水。
然后他才和我對視。
良久,我說:“我沒有殺害梁警官。”
彬子渾身輕輕一顫,然后低下了頭:“老板,我信你。”
我輕笑:“前兩天打我的時候可不像是相信我的樣子。”
彬子的頭埋得更低了:“老板……我錯了……那天不是……情緒有些失控……”
我想伸手拍拍他的腦袋,可伸到一半便被手銬扯住了。
想了想,我說:“現在看出來這是陷害了?”
“嗯。”彬子點點頭,然后掀開上衣,露出有些白凈的腹肌。
我揚了揚眉,看著他把固定在褲腰帶上的文件夾拿出來。
見我看著他,彬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不是……外面不讓拿進來么……”
我一看,紙里面夾著的是一張公交卡。
一下子我就想起來了,那天走回家,好像在中途掉了什么東西,原來是彬子幫我辦的公交卡。
“這是那個公交車司機給我的,說有人掉在了車上,一查寫的是我的名字。”
“現在相信我了?”
彬子低著頭又安靜了很久,才說:“老板,那些人指證你的時候我的世界觀都崩塌了。”
我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媽死得早,我爸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帶大,這突然就殉職了,我……有些無法接受。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出兇手,然后千刀萬剮替我爸報仇……可是那些人說……是老板你……我不敢相信……”
我動了動下顎,心想,那天你出拳的時候我可沒感受到你的不可置信。
“老板,我錯了,你打我吧。”他心一橫,眼一閉,一副要殺要剮隨我便的樣子。
我笑出了聲:“彬子,手銬在呢,不打你。”
然后我拿起拿張公交卡看了看:“彬子,正經,現在說正事了。”
“是,老板。”
“有人要陷害我,他想要的無非就是我柜臺下面那個紅箱子。那個紅箱子你不要碰,這兩天你呆在店里,不要開門,和趙祁在一塊,知道嗎?不論是誰,這背后的主謀在得到那個紅箱子之前是不會放手的,你只要在店里不出去……順便把門口掛的鈴鐺全收起來,就沒事。”
“那老板你怎么辦?”
“我?”我看了看卡在手腕的手銬:“我就老老實實地在這里呆著,放心,那些東西還不足以證明我就是兇手,那把刻刀上,不會被提取到任何指紋。”
彬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讓他把文件夾收起來,趕緊回店里,越快越好。
彬子走以后,白歡也來看了我一次。
“你覺得這次的事是誰做的?”她問。
我斜眼看著她:“你以為我是個有擔當的人?”
她臉上一紅,粉拳錘在我胳膊上:“那不是……我急昏了嗎?我和老梁認識很多年了……”
“白歡,”我正色道:“我希望下次,你可以選擇先相信我,再查證。”
“為什么?”
“因為我不會騙自己的雇主。”
白歡又笑了,精致的五官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我不知道這次是誰做的。”輕咳一聲,我說道:“道上的敵人太多,誰都可以有足夠的動機致我于死地。”
“聽陸有凌說,你是去潘家園找拐子秦了?”
“嗯。”心里有些不滿陸有凌這樣打小報告,但我還是承認了:“去找他問問我師父的事。”
“誰跟你說拐子秦知道墨老先生的事了?”白歡不經意地問。
看來陸有凌沒告訴她陸擎的事,我就說:“師父生前提過這個人。”
白歡沒有再繼續追問,看來是相信了我說的話:“墨亦隱,過兩天你應該就可以被無罪釋放了。”
“因為刻刀上沒有我的指紋,但是照片上顯示我的手握著刻刀了對不對?”
“對,”她點頭,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的?”
我失笑:“那刻刀是我的沒錯,但那刻刀并不是陽間之物,我又不是陽間之人,哪會留下什么痕跡?”
白歡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真有先見之明。”
“陽間的刻刀沒法做皮偶,這次只是碰巧。”然后我想到了彬子,便對白歡說:“這幾天還麻煩你照顧著點我店里的彬子,他剛剛痛失父親,我不太放心。”
“知道,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他呢。”
見過了白歡,我就知道離我被無罪釋放的日子不遠了。
果然,又過了三天,每天給我送飯的警官就走進了拘留室,打開了我的手銬,請我出去。
陸有凌開著車,帶著陶樊和蘇尋隱在警局外面等著我。
陶樊見了我有些別扭,陸有凌也有些不自然,于是我主動說:“你們不把幕后黑手揪出來真是對不起我。”
話音未落,氣氛就變得更尷尬了。
還好蘇尋隱在這時及時岔開了話題,很快,之前的那一點點隔閡就又消失了。
三個人送我回了咖啡店,然后占了張角落里的桌子討論案情。
一名警官在追捕du販子的時候莫名被刺殺,這可是件大事。
我猜,要么就是警察低估了du販子的勢力,所以沒有防備,才導致梁警官犧牲。
要么就是,他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東西。
而恰好,他知道的事情背后的人,想弄死我。
我還是有些頭大。
彬子表面上已經從悲痛中恢復了過來,今天去學校上課了,這會兒還沒回來。
關于梁警官去世,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畢竟在我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我的至親,早在三十年前就都死了。
蘇尋隱他們幾個討論得火熱,我插不上話,索性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咖啡,然后我就去樓上翻找彬子收起來的鈴鐺。
反正我只是白歡請來得皮偶師,推理什么的,還是交給正規的警官們吧。
又下樓看了看柜臺后面的紅箱子,我把彬子收起來的鈴鐺又掛了出去。
晚上可以問問皮偶,究竟是誰要陷害我。
照片里的那個人模仿我的神態,表情都極其與我相似,一定是我身邊的人。
可身邊的人翻來覆去就這幾個。
揉了揉眉心,我窩在柜臺后面的椅子上開始打盹。
有什么事等到晚上再說吧,拘留室也睡不好覺,我還是先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