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
“沒事了!”秦楚低聲安慰了一聲喬瑾,伸手把她護在身后,冷著臉看著面前的黑衣人,“你們是誰派來的。”
喬瑾在他身后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袖,與他們同行的侍衛(wèi)們則是呈弧形把兩人緊緊的保護起來,雙方成對峙形勢。
“秦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么快就忘了嗎。”不陰不陽的聲音在人后響起,聲音輕飄飄的沒有落在實處,但是其中的恨意足以令人遍體生寒。
是杜守義的聲音。
“杜公子,確實是好久不見了。”秦楚點點頭,露出一抹笑意,似乎是真的與好久不見的朋友交談那樣。
“呵呵。”杜守義重重的哼了一聲,沒有再接他的話。
“他怎么了。”喬瑾在影影綽綽一堆人中隱約的看見了杜守義的身影,他原本挺拔的身影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傴僂,發(fā)絲也染了霜,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幾十歲。
秦楚還沒來及說什么,聽見喬瑾話的杜守義就砰的一下炸了。
“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他日我受的苦,我一定要讓你們兩個也嘗嘗,來人動手!”
聽見杜守義的命令,屋子里的黑衣人瞬間就行動起來,一個個拔出手里的劍,沖著幾人殺了過來。
屋子不大,十幾個人纏斗起來頗為擁擠,交手沒有兩招,也不知道是誰引的頭,原本纏斗的侍衛(wèi)們紛紛破窗去了外面。
秦海留在秦楚兩人身邊,保護著兩人。
秦海閃身躲過對方一劍,緊接著左腳用力回首格擋一下,兩柄利器相撞發(fā)出尖銳的噪音。
“秦楚,我剛才說過,我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杜守義眼里滿是恨意。
“那真是抱歉,你怕是辦不到了。”秦楚撇撇頭看了一下屋子里僅有的兩個侍衛(wèi),屬于杜守義的那個已經(jīng)被秦海打翻在地,捂著胸口,痛苦萬分。
“你以為我來報仇就只帶這么點人嗎,在你身上吃了一虧之后,沒有萬全之策我是不會出現(xiàn)的。”杜守義陰惻惻的笑了兩聲,陰柔的聲音又在昏暗的房間中響起,“這所客棧,啊不~這一路上所有的客棧酒家我都安插了人。”
“哈哈哈哈哈”杜守義說完之后表情寸寸崩裂,最后變成猖狂的笑。
“他是不是瘋了。”喬瑾道。
杜守義敏銳的捕捉到喬瑾的話,一邊喘息著一邊咬牙切齒道:“對,我是瘋了,遇上這種事情那個男人能不瘋,變成這種不陰不陽!不陰不陽的東西,是個人能不瘋?秦楚!這事放你身上你能不瘋?哈哈哈哈……你能不瘋??……”
杜守義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話,有些話翻來覆去被他一遍遍重復(fù),這些話里重復(fù)最多的就是報仇,恨你,以及哈哈哈這種要把他自己笑斷氣的笑。
身后房門緊閉的房間里開始出現(xiàn)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密密麻麻的砸在喬瑾的耳朵里,她心里的不安這才擴散到最大化,于是她伸了伸顫抖的手,拽了拽秦楚的衣袖。
他的袖口是光潔冰涼的錦緞,喬瑾手心里全是汗,原本絲滑的布料此時被她的汗水打濕,變得有些黏膩。
在她伸手拽秦楚的時候,秦楚也猛地轉(zhuǎn)頭向后看了一眼,原本狹長的眼睛瞇起來,語氣也不再是那種玩味的語氣,“杜公子好大手筆。”
“秦公子身份不一般,自然值得我認真對待。”
“公子,小姐你們先離開。”秦海看了一眼后面黑黢黢的房門,隨后一個竄步閃到杜守義身邊,一個鎖喉制住杜守義,讓出身后的窗口。
“還愣著干什么,快點給我抓住這兩個人!!”杜守義被人制住后,幾乎是嘶吼著讓人出來。
房門被人暴力打開,數(shù)十個侍衛(wèi)一窩蜂似的涌了出來,手中劍芒鋒利,泠泠的泛著冷光。
秦楚動作快,幾乎是瞬間就拽著喬瑾一個錯步避開一劍,來到了窗邊。
秦海此時已將把杜守義敲暈,拿在手里當人質(zhì)。
杜守義被人制住,那群侍衛(wèi)便有些拘謹,只是慢慢額向前攏去,沒有輕易下手。
秦府的侍衛(wèi)武力高強,一打二不在話下,窗外的打斗聲漸漸停息下來,只剩下呼嘯的風聲依舊猖獗。
秦府的侍衛(wèi)回來了,七對數(shù)十。
“公子小姐我們拖住這些人,你們先離開。”秦海把杜守義扔給另一個侍衛(wèi),兩一個侍衛(wèi)拿出一粒藥丸給他塞進去,又拿了一根繩子把他緊緊的捆了起來。
秦楚剛要搖頭拒絕,就用聽見秦海道:公子,“瑾小姐身子不好。”
秦楚微微沉默。
片刻后點點頭,轉(zhuǎn)頭攥住喬瑾的手腕,把她往懷里一帶,低聲說了一句,“別擔心。”頓了頓又說了一句,“冒犯了。”然后又對秦海微微頜首道:“我會傳信給你們。”
說完就直接直接帶著喬瑾跳了窗。
喬瑾被他緊緊的抱在懷里,鼻尖是他身上清冽的氣息,他溫熱的體溫透過衣服透露出些許,不知不覺間這人給了她滿滿的安全感。
耳邊是下墜揚起的風,隔著一層厚厚的斗篷朦朦朧朧的落在她耳朵里,被近在咫尺的心跳聲遮掩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