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什么事?”筠令懶懶坐在椅中,直白地問,也不起身行禮。
既然她的身份都被他知道了,那她也沒必要再弄虛作假了。
看到她,參夙依舊是溫和有禮,他走到另一張椅子前坐下。
上座有兩把椅子,中間是一張小茶桌。
“實在抱歉,我這的茶壺都是配一個杯子的,并沒有多余的杯子了。”筠令用杯還蓋子撥了撥,仰臉挑釁地了他一眼。
“無礙,我喝國師大人的也是一樣的。”
參夙知道她是故意找茬,毫不在意地笑笑,纖長潔白的手指拿起她手下的茶杯,抿了一口。
“很甜的茶。”
筠令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這茶哪有是甜的,他分明是說她喝過的茶甜,她莫名想起了他吻過她的事情。
正想發(fā)作,卻聽他道:“我找國師大人是為了圣器的事情。”
他輕輕放下茶杯,點到即止,沒有再調侃她,他來是為了讓國師大人和他合作的,不是來找打的。
“怎么著,圣器在你手上不成?”筠令心中的怒氣退去,甩甩袖子,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既然她知道圣器在皇宮了,不管如何她都會想方設法得到。
“雖說是我的,卻不在我手上。”
聞言,筠令秀眉一皺,她討厭拐彎抹角的,但很快參夙就徐徐道來了。
“見朽杯是樂正王室世代相傳的寶物,為得就是不讓見朽杯落入奸人手中,危害世間。由每一代長子保管,”
“繼承到我父皇一代已經(jīng)兩百余年了,前陣子見朽杯失竊,如今有幸才將見朽杯尋回。”
“你就直說見朽杯在皇宮何處。”筠令只在乎見朽杯,可不想聽他的家族史如何。
“見朽杯現(xiàn)在存放于皇宮寶經(jīng)閣。”
筠令聽到寶經(jīng)閣,眉目間有著遲疑,闖入寶經(jīng)閣偷得見朽杯這勝算還是很小的。
寶經(jīng)閣,傳說它的九層中機關便有三千,陣法更是不計其數(shù),而它只有當今的皇帝樂正王能夠號令。
這可是讓江湖第一神偷都望而卻步的地方,因為就算知道里面有珍寶無數(shù),也沒這命去拿。
“你不是說,見朽杯交由每一代長子保管嗎,到你這一代,你父皇卻不肯松手了?”
筠令覺得偷盜不行,還是另想法子,如果見朽杯到參夙手上,這可就容易多了。
“確實如此,只是……”
參夙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下去,“是每一代長子成家后方能繼承。”
“那你快些成家不就好了。”筠令道。
“豈能說成就成,都未覓得良緣。”
參夙心梗,國師大人你就對我的婚姻大事這么隨便的嗎。
“你隨便找個人成親不就可以了,你堂堂太子殿下想娶誰還不行了?”
筠令可不在乎他娶誰,只要圣器到手就行。
參夙差點一口鮮血吐出來,他是這么隨便的人嗎,隨便哪個都行,國師大人真是傷他心。
“國師大人說笑了,若是尋常人家女子,先不說父皇母后,朝中大臣也必有異議。”
參夙依舊溫和地說道,言辭有理。
“這么說來,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筠令有些不滿了,成個親還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
“不盡然,如若國師大人愿意出力,事情就容易多了。”
參夙說著,如畫的眉眼中透著運籌帷幄中的自信之光。
“你的意思是要我?guī)湍銛[平那些有異議之人。”
“并不,我的意思是讓國師大人做這新嫁娘。”參夙不緊不慢道來。
“我不同意!”正憋了一肚子火氣的筠令刷地站起了身。杯蓋也被她的袖子碰倒在了地,哐當?shù)囊宦暻宕囗憽?
早就料到了這一幕的參夙當機立斷,準備使出殺手锏。
既然你不好好配合,那就,他把手伸入袖口。
筠令警惕的望向他,眉目冷冷的斜視著,不管他能使出什么殺手锏,她都不會輕易戰(zhàn)敗。
參夙把手從袖口中拿出來,手上攤著一個油紙包,筠令愣了愣。
“這是我從宮中帶出來的桃花餅。”他將油紙包打開,桃花餅芬芳的氣息透露了出來,沁人心脾。
“那這事就這么定了?”參夙問,看向正捧著一塊桃花餅吧唧吧唧的筠令。
“嗯嗯。”筠令點點頭,捧著桃花餅,看也不看他一眼。
“那我便回去準備,待擇良辰吉日便前來迎娶國師大人,國師大人只消在府中等候便可。”
參夙說完拱了拱手告辭。
“大喜事,大喜事!”一人在街上東奔西,呼叫著消息,開心地,仿佛腳下都長了翅膀。
“太子殿下與國師大人大婚,皇上特免百姓一年賦稅,普天同樂。!”
百姓們歡呼雀躍,相互拉著手唱起了歌謠,為他們歡樂祝賀。
三生石上注良緣,
恩愛夫妻彩線牽。
春色無邊花富貴,
郎情妾意倆纏綿。
大門、窗戶,庭院樹杈,上上下下,全都掛滿紅布和燈籠,張燈結彩,上面張貼的大紅雙喜喜氣洋洋,整個太子府洋溢著喜慶之氣。
府中提著紅燈籠行走的仆人臉上都帶著喜色,為明天即將迎娶新娘的太子殿下高興。
這太子殿下從小天資超凡,貌若天仙,偏偏及冠了婚事沒個著落。
還好,這下子太子府總算有個女主人了。
這主子有喜,下人都沾光,皇上一道道賞賜到達太子府,這府里的下人俸祿也翻了一倍,真是普天同樂!
“太子殿下。”小豐低聲喚。
屋內(nèi)燈火明亮,太子殿下在書桌頎身而立,握著書冊認真品讀。
暖黃的燭光中,他的臉部輪廓被勾勒地更加柔和,本就白皙的皮膚經(jīng)過燭火的打磨而顯得精美絕倫。
就連從小看慣了殿下的傾世容顏的小豐也忍不住低了聲音,怕打破了這如夢的畫卷。
“什么事?”他側過臉來,放低了一點書卷。
“國師大人派人來說,這成親禮節(jié)實在繁瑣,她就不親自上場了,會讓人替她來成這個親。”
小豐小心地瞅著參夙的神色,這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可以成親了,沒想到卻攤上一個這么胡作非為的國師,是福是禍未可知啊。
參夙倒沒什么特別反應,他早就知道她不會這么安生的,這個程度的只能說是小了。
“就隨她吧。”
參夙又拿起書卷看了起來,他可不會隨隨便便和一個女子拜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