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彩玄雙手被銬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陳邦潛。
“還沒有看出來?”陳邦潛眉眼淺笑,問道。
“難道……”羅彩玄皺著眉頭,細看眼前這人。
陳邦潛說道:“繼續說呀。”
羅彩玄說道:“難道你是盧老板?”
“沒錯!”陳邦潛回答得干凈清脆,笑容也更盛了。
羅彩玄身子先是一震,但很快平靜下來,說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陳邦潛說道:“二十五年了,我日日夜夜都在念叨著你們。”
羅彩玄淡淡說道:“辛苦你了。你現在就取了我命吧。”
陳邦潛冷冷一笑,說道:“我自然會殺了你。不過,如果今天就殺了你,這個故事還不夠完美。”
羅彩玄道:“要怎樣才完美?”
陳邦潛道:“不用著急,不出兩日,你就可以看到完美結局了。”
羅彩玄平靜地看著陳邦潛,不再說話。
陳邦潛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們的?”
羅彩玄淡淡道:“這些都不重要。”
陳邦潛道:“真沒趣。不過我必須得給你說說。”
陳邦潛看了一眼羅彩玄,說道:“二十五年了,我查遍了全國所有的人口,你三人猶如泥牛入海,杳無音信。可我一直沒有放棄。皇天不負有心人,一次不小心的失足讓你顯了原型。你還記得你在慧駭商城的哪次失足么?”
羅彩玄把臉別在別處,不理陳邦潛。
陳邦潛繼續說道:“兩年前,你不慎在慧駭商城跌了一跤,膝蓋破皮流了血。非常遺憾,那是我控制的商場。我們當時采了血樣,知道了你就是孫欣然。”
羅彩玄仍然淡然地坐在那里,沒有說話。
陳邦潛道:“你竟然二十五年沒有醫療記錄,這幫助你掩藏了自己,但也暴露了你自己。我派人一直監視,終于發現了你不就醫的秘密,發現了你背后的集團。這個集團就是特力羅,想必,那特雷葛就是李卓翰,那力聞哲就是聞宇軒。”
羅彩玄仍然沒有說話。
陳邦潛又說道:“恐怕你還不知道吧,特力羅已被政府軍滅了,那李默翰和聞宇軒已經成了階下囚。”
羅彩玄身子一顫,看了陳邦潛一眼。
陳邦潛又道:“你很好奇特力羅是怎么覆滅的吧?這還不是得益于你的寶貝兒子。”
羅彩玄眼睛一睜,瞪著陳邦潛。
陳邦潛笑了一笑,說道:“你兒子真是人才!先是去鴻壁基地奪了力羽皓和特韻彩回來,而后又想到李代桃僵之計,殺了二人,然后由他和我的一個下屬化成他二人。”
聽到此處,羅彩玄神情扭曲,嘴里不住說道:“孽報啊,孽報啊……”
陳邦潛繼續笑道:“你兒子就是力羽皓,力羽皓就是你兒子,哈哈哈……”
羅彩玄激動一陣便定了下來,雙目緊閉,神情木然。
陳邦潛道:“不得不再贊美你兒子一番。他做了七彩大炮,讓我們知道了你的位置。又給我們帶來了你們的布防圖,讓我們知道了你們的弱點。還助我的下屬在科技館逃脫,助我下屬發出進攻信號,助我下屬順利逃脫出特力羅。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呀!如果他不是你的兒子,該多好呀!”
羅彩玄身子一顫,欲言又止。
陳邦潛又道:“可惜呀,他終究需要給你陪葬。”
羅彩玄雙目大睜,大聲說道:“萬萬不可!”
陳邦潛怒瞪了她一眼,喝道:“有何不可!”說罷,哈哈大笑數聲,轉身離開了房間。
……
是夜,安元致三人趁著夜色奔到翠涯島對岸的樹林中。此處距離對岸只有三十余米遠,正好有塊突出的小丘擋住身子。三人趴在小丘后面,伺機到對岸。
陳宛嵐點出微型無人機,讓無人機爬上小丘察看。
安元致和陳宛嵐專注地看著屏幕,對面有一堵高墻,高墻外有兩個監控探頭,四名警衛,墻內還有戰機巡邏。
陳宛嵐道:“第二道墻的守衛更嚴密,只能按計行事。”
安元致道:“那就委屈你了。”
陳宛嵐道:“我們開始進攻。”安元致點了點頭,也點開了無人機。
二人的無人機同時出發,在攝像頭附近各發射一顆輕量級鎂彈。鎂彈讓攝像頭失明,也讓四名警衛短暫失明。
三人迅速從重劍中彈出飛線,釘在對岸樹木上。三人縱身一躍,順著飛線到了對岸。
四名警衛慌忙報告受襲。但三人已經繞到右側,離他們已有兩百多米遠。
兩百多米遠處正好有一側門。六名警衛站在門口巡邏。他們剛收到加強戒備的消息,就已經各自吃了一拳,暈倒在地。
陳宛嵐走在最前,打開了側門。
三人魚貫而入,陳宛嵐在前,安元致在她的右側,他的右手握住一把重劍,別在陳宛嵐脖子上。黎元羅走在后面,手中握住重劍,頂著陳宛嵐后背。
陳宛嵐輕輕說道:“打開絕緣和防毒設備。”
二人趕緊拉軟甲面罩,開啟絕緣和防毒模式。
三人剛走數步,墻內警鈴大作,墻上伸出槍口瞄準他們,兩側涌出武衛圍著他們,頭上的戰機也飛過來在頭頂盤旋。
陳宛嵐趕緊高聲說道:“別開槍,我是陳宛嵐。”
帶頭的武衛立即做了個停止手勢,然后在手上點了一個按鈕,將實時畫面傳送了出去。
陳邦潛收到信息提醒,立刻點開畫面。他看了看畫面,微微一笑,心道:“這戲表演得太假了吧。”然后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武衛立刻放行,簇擁著三人接連過了三層墻,來到第五層墻的門口卻停住了。
一名高級武衛走進第五層墻,對陳邦潛說道:“總裁,不能讓他們再進來了。”
陳邦潛道:“我有強磁場和皮米玻璃防護,我怕什么。你放他們三人進來,其他人在外面守著。”
高級武衛道:“這……”
陳邦潛擺了擺手,說道:“去吧。”
高級武衛走出門外,讓三人進入房間。他正想從里面關門,卻聽見陳邦潛說道:“你也出去。”
那高級武衛詫異地看著陳邦潛,愣在那里。
陳邦潛大聲道:“只留他們三人,聽明白了吧?”
那高級武衛趕緊說道:“明白了。”然后匆匆出了房間,從外面關上了門。
陳邦潛笑了笑,說道:“元致、元羅,露臉吧。”
陳宛嵐趕緊對安元致二人說道:“不可。”
陳邦潛哈哈大笑,說道:“嵐兒呀,你說你是在表演呢,還是走的單戀路線呢?”
陳宛嵐急道:“爹,你就不要洗刷女兒了。你快放了元致哥哥的母親吧。”
安元致收回這陳宛嵐脖子上的劍,說道:“請陳總裁放了我的母親。”
陳邦潛臉色陡變,說道:“說得倒輕松。二十五年了,你知道我這二十五年是怎樣度過的嗎?”陳邦潛看了安元致一眼,憤恨地說道:“這二十五年來,哪時哪刻沒有想到報仇?這二十五年來,哪天宛柔沒有來找我?這二十五年來,哪能安穩地睡過一夜?”
陳宛嵐臉色一變,說道:“你是說,宛柔阿姨的死跟元致哥哥的母親有關?”
陳邦潛大聲說道:“何止有關,他們就是兇手!二十五年前,那李卓翰、聞宇軒、孫欣然三人因在公司吵鬧被我批評了幾句,便懷恨在心。當晚三個畜生駕車撞死了宛柔。那時的宛柔懷胎九月,即將臨盆。可憐我那孩兒,還沒有和父親見上一面,就夭折了。這三個畜生一直潛逃,一逃就是二十五年!”
陳宛嵐道:“這李卓翰、聞宇軒、孫欣然跟元致哥哥的母親有什么關系?”
陳邦潛哼了一聲,說道:“他們為了潛逃,自然更換了姓名。李卓翰改名特雷葛,聞宇軒化名力聞哲,孫欣然改為了羅彩玄。”
安元致道:“我母親不是這樣的人。這里面肯定有誤會!”
陳邦潛道:“誤會?你母親都已經認了!”
安元致道:“我與母親相處二十多年。除了性格孤僻外,我母親是非分明、與人為善。莫不是你使用了什么手段,讓她不得不招認了。”
陳邦潛哈哈大笑,眼睛帶淚,說道:“好呀,我這就請她出來對質,也好讓你死得瞑目。”
陳邦潛點了一個按鈕,說道:“帶孫欣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