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夢里的琴聲
- 閃婚契約,國民影后撿回家
- 幽幽南山
- 2024字
- 2018-08-28 11:07:10
月色清涼。
飄搖的小船,在江面上輕輕浮動。少女美好的身體,此刻蜷成小小的一團,弱不禁風。月光照在她沾著水霧的睫毛上,微微閃動著。
是夢嗎?夢里也是這樣皎潔的月色,媽媽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下翻飛,溫柔的側臉,在月光下變成一個美麗的剪影。她輕輕閉著眼睛,嘴角上溢出一個幸福的微笑,沉醉在行云流水的旋律里。
一顆晶瑩的淚珠,滑過少女嬌嫩細膩的臉頰。
“媽媽……”她忍不住輕喚出聲。
……
陸元赫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月色勾勒出他英挺俊逸的輪廓,指尖一點火光忽明忽暗,煙灰缸里,已經落滿了煙頭。
不是沒有看過這樣的夜景。
在他開會、看文件,腦子里裝滿了收購案和新策略,整個寰宇大樓里燈火通明,通宵達旦的時候,他也常看到,這座城市凌晨時分,安靜又寂寥的一刻。
可是現在,他的心,卻好像被這清冷的月光,照亮了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驀地柔軟起來。
他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深究,只好站在落地窗前,握著電話,一支接一支地吸煙。
韓彬剛才匯報說,那個小東西,在酩悅酒吧的后門,被一輛面包車劫走了。交通監控顯示,那輛車下了繞城高速之后,選了一條沒有監控覆蓋的小路,再也查不到了。
已經派出了十幾輛車去找,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面包車在一處廢棄倉庫外找到了,車里的人卻不知所蹤。
陸元赫摁滅了煙頭,轉身離開辦公室,給韓彬撥了一個電話。
“錢準備好了么?”
“陸少……”
“我問你準沒準備好,別廢話。”
“……準備好了,在城西體育場外面了。有人露頭我們立馬去抓。”
陸元赫扯松了領帶,輕輕瞇起眼睛,露出一個老謀深算的笑容:“不用抓。就陪他們玩個貓鼠游戲么,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動我的人。”
說完打開車門,踩下油門,一陣風一樣開了出去。
……
白鴿醒來的時候,天邊已經快亮了。她是被岸上的喧嘩聲吵醒的,隱隱能聽到打斗的聲音。
船上的男人低低地咒罵了一聲,輕手輕腳地收起了錨。小船悄悄地向江心飄去。
嘴上的膠布隔絕了她的呼救,只好眼睜睜看著,船離岸上的喧鬧聲漸漸遠了。
船上的男人走進了船艙,一把拉起白鴿:“姑娘,實在是沒有退路,得罪了!”
男人的聲音很低,白鴿認得他的聲音,就是他昨天呵斥了那個油腔滑調的油膩男。此刻男人將白鴿拖拽著拉出船艙,抓著她的肩膀,白鴿吃痛,心里一片惶惶然。
岸上的聲音她剛才聽得很清楚。是陸元赫來了嗎?她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只有幾面之緣,會為了自己,冒著危險找到這么遠的地方?
可如果不是陸元赫,卻又實在想不出能是誰來了。
此刻,岸上。
前一天對白鴿動手動腳的男人,正跪在地上,被一群穿著清一色黑色西裝的打手圍住。
“說!人在哪?”
男人臉上已經青紫一片,嘴角和鼻子都出了血,一只眼睛已經腫的睜不開卻依舊緊咬著牙關。
陸元赫從車里悠悠走下來,正要開口,卻被江心處傳來的呼喊打斷了。
“陸少!”
陸元赫猛然回頭。
該死!跟著拿了錢的綁匪摸到這附近,竟然沒發現剛才藏在蘆葦叢里的這艘小船。
小船上,白鴿雙手被反剪在身后,猶疑驚慌,單薄地像一個紙人,好似隨時都會飄走。
旁邊的男人矮小精悍,眼神卻冷冽陰狠,臉上的一道刀疤,從眼角貫通到耳朵。
是他來了?白鴿的心,一瞬間就放下了,然后突然,又提了起來。
陸元赫揚了揚下巴,示意男人繼續說。
“陸少!沒想到你動作這么快。我和兄弟本來是想發筆橫財,無意與你結仇。”
“可是,你已經結了。”陸元赫踱步到江邊,悠悠地開口。
“事已至此,人毫發無損地在這兒,我只要她陪我到對岸,我上岸后,人還給你。”
“我憑什么相信你?”陸元赫皺眉。
“憑你看重她這條命!實話說,我身上,不差這一樁命案!”說著,又推了一把白鴿的肩膀,“管好你的人!”
訓練有素的保鏢此時已經回到車上發動了車子,準備疾馳到江對岸堵截。
陸元赫沉吟了一下,揚了揚手,神色復雜,嗓音暗啞:“……原地待命。”
江風很大,江水流速也快。
白鴿站在船頭,臉色蒼白地像一張紙。
離對岸還有一段距離。
刀疤男深深地看了一眼白鴿,然后轉身回了船艙,收拾起了背包,看來是準備跑路了。
一把錘子,一卷膠帶,三瓶礦泉水,還有四個昨天喝剩下的空啤酒瓶。收拾好之后拉緊繩口,拿在手里掂了掂,接著,又上下打量了一遍白鴿:“這么漂亮的大眼睛瞪著我,我可能會不忍心啊。可是,我也想活命啊。”
白鴿不解,但江風很快將這句話吹散了,白鴿還沒來得及去思考這句話的意思,下一秒鐘,自己的身上就多了一個背包,然后腰后一涼,腳下一空。
“咕咚”一聲。
眼前一片混沌。
大腦一片空白。
冰涼的江水滿頭滿腦的襲來,她睜不開眼,嗆進了一大口水。
伴隨著窒息,心下最先蔓延的是恐懼。
因為身上的重物,白鴿下墜很快。她雙手反綁在背后動彈不得,只能雙腳亂蹬。
然而,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白鴿很快耗盡了體力,耳朵里是悶悶的水聲。
忽然,又想到了昨天夜里的夢。
夢里媽媽在彈鋼琴,那是一首什么曲子呢,白鴿當時聽著聽著就入了神。
琴聲忽遠忽近,越想仔細聽,越聽不真切。
夜風吹動著窗簾,晚風習習,琴聲,和她的神思一起越飄越遠。
最后,白鴿累了,辨認不出這曲子了,她認輸了,她放棄了。她想在這琴聲中再睡一會兒。
她吐出了最后一個氣泡。
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