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謊言與謊言
- 詭案迷情
- 古月曼麗
- 2583字
- 2018-08-28 09:00:00
宮九也是越聽越糊涂了,急道:“那你到底知道什么瞞著我們?”
黃諦從剛剛就一直在說是白呂碰了尸體才會留下指紋,可白呂根本就沒有碰過程會,所以知道黃諦是在詐她,但她的指紋為什么會留在現場白呂心里也有數了,那是一個多月前程會早早便故意布下的局,當時想不通,現在倒是清楚了。
白呂慢慢正色道:“其實在七姨報案之前我已經發現程會死了,當時我打算找她去借剪子的,可沒想到推門進去就看到她躺在床上,這么熱的天屋里沒有開空調我一進去就知道人沒救了,味道都已經出來了。我與程會雖交往不多,可她畢竟是我同學,大家在一起生活兩年,她死了我怎么能一點觸動都沒有呢,我見她鞋子沒有穿好,孤伶伶的掛在腳上,出于憐憫之心不忍她連死都衣衫不整,所以才伸手將鞋子給她穿上,這才留下的指紋。小的時候我媽媽告訴我,人死后一定要穿好衣服鞋子,否則到了陰間是要被鬼差欺負的,她還那么年輕,已經枉死,我能做的只有這個了。”
黃諦冷哼一聲,“你一個大學生居然相信這些謬論。”顯然黃諦相信了白呂的說辭,因為指紋的確是小唐從鞋底上提取下來的,白呂這一點沒有說謊。
白呂苦笑,“傳說也好,故事也罷,不過是活人對死人的一點念想罷了。”
“那你為什么當時不告訴我們呢?”宮九不明。
“我怕,我怕你們不相信我的話,我怕你們會懷疑我。”
黃諦冷笑的聲音不合適宜的從角落傳來,“是你不相信我們吧,所以才下了這么個套,萬一我們查出來是你,你也可以為自己申辯。”
白呂低下頭,“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跟你們過多的打交道,警察抓錯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我們家無權無勢的,如果真的被冤枉抓了,也就只能被抓了。不過這終究是我的錯,是我胡思亂想想多了,給你們添了麻煩,讓案子陷入了僵局,真的對不起。”
“你對警察也太敵意了,若你沒罪我們不會冤枉你。”沈天子倒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會有這樣的荒謬理論。
白呂搖搖頭,“你一個人不能代表一個體系,否則那些冤案又是怎么發生的呢?沒有誰是萬能的,警察也不是神,就算是神也會有出錯的時候,何況你們的案子查了這么久都沒有頭緒,我能不怕嗎?”
“就算我們相信你有什么用,鐵證面前,法官不會信你啊。”通過剛才白呂的一番話宮九總算明白照片真的是個誤會,心情也就平復多了,看著白呂的眼神也和善多了,呵呵,善變的女人。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我知道各位都是正義的警察,不是我做的你們一定會還我公道的,是我做的老天爺也不會放過我的。”白呂這話說的誠懇,倒像不是假的,這才緩和不少劍拔弩張的氣氛。
“你那天晚上說夢游也是假的吧,你為什么要去現場?”黃諦挑明了問道。
白呂沒有說話,想要起身,但因為腿上的傷口牽拉疼痛,她皺了皺眉又跌坐到椅子上了。
“你的腿不就是外傷嗎,怎么突然又傷的這么重?”剛開始白呂進來的時候黃諦以為她是裝的,為了搏同情,現在看她疼的額頭出汗又不像是裝的了,但這才兩天時間,而且傷口也處理過了,沒理由會惡化成這樣啊。
“醫生說我的傷口感染了所以才會惡化的,但一時又查不出是什么細菌。”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白呂抬頭看了一眼沈天子,平日看起來溫溫儒雅的人,此刻的眼神卻那么的攝人心魄,仿佛能控制心底的靈魂一般,這樣的眼神比方才黃諦那般還要讓人懼怕,白呂慌忙低下頭,許久才輕聲說道:“沈警官,我相信你們會還我清白的,但是辦案是警察的事,我只是個學生,我幫不了你們什么,請您不要為難我了。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一定會全力配合的,假如你們真的懷疑我要囚禁的我話,我也會配合的,只是能不能等我的腿好了,我不想因此就廢了一條腿。”
一旁的黃諦透過煙霧冷冷一笑,真是碰到高手了,即使連沈天子這樣的人也無法突破她的防線,反倒讓人落了口實,一邊是無辜的女大學生,一邊是辦案不力任性糾纏的警察,好說不好聽啊。
宮九見白呂的臉色比剛才來的時候仿佛紅潤了些,但見她氣虛無力忙上前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好燙,來的時候還沒這么燙,便轉身對黃諦說道,“她在發燒,得趕緊送她回醫院。”
“我送你回去。”黃諦扔了煙頭二話不說拉起白呂。
其動作粗魯讓一旁的沈天子都看不去了,出手阻攔道:“你幾天沒睡了,去休息吧,我送她回去。”
“不用。”簡單的撂下這二個字,黃諦就拉著白呂走了。
白呂瘦弱的身體被帶出門的那一瞬間,沈天子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審訊室,不由自主的笑了,所謂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在回醫院的路上白呂一言不發,黃諦陰沉著的臉開著車,這樣的氛圍多呼吸一下都覺得沉重。
“你腿上的傷醫生怎么說?”黃諦突然問了這么一句,可眼神依舊沒有絲毫柔軟,完全聽不出是關心還是質問。
可白呂還是那個禮貌的笑容,回答道:“謝謝黃警官關心,醫生說沒事,只要配合治療很快就會好的。”
“你特第把蘋果送來到底是為了什么?”說話間黃諦猛的將車子拐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停下來。
白呂有些驚慌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黃警官,我知道您和沈警官都是為了案子的事情,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這些天我做的這些蠢事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可能我的方法不對,可我的初衷真的沒有說謊,給你們造成了困擾,也誤導了你們,我真的感到十分抱歉,對不起,我以后一定會堅信警察的力量,絕不自己再犯傻了。”
“你嘴上說相信我,可打心眼兒里不這么認為,若是平時我可以陪你繼續玩下去,但是現在程會的尸體還躺在那,你明明知道什么卻不說,你這是在助紂為虐。”
白呂聽完這話也沒反駁,一個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冷呵呵的在心底嘲笑。她欲下車卻發現車門被鎖,她看向一旁的黃諦,語氣還是那般的禮貌,“不好意思黃警官,我自己回醫院就可以了,不用麻煩您特第送我了,沈警官剛才說您都幾個通宵沒睡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黃諦已然快要失去耐心了,他一把抓過白呂的手腕,“我可以用一百種方式對付你,可我不想這么對你,我相信你說的話,人不是你殺的,指紋也是誤會,但不是你就有別人,這個別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殺人,你明白嗎?”
此刻的白呂并沒有因為黃諦的這些話而生出一絲一毫的側隱之心,這是黃諦在看到她冷漠清澈的眼神中所得到的結論,如此冰冷的眼神為何會配上如此天真無辜的笑容,在兩個極端的背后,她又經歷過怎樣的故事?
“辦案是警察的事情,恕我愛莫能助,我實在是不懂。”
黃諦放開了白呂,她的手腕立刻就紅了起來,她輕輕的揉著自己的手腕,車子再次發動了,而后的一路黃諦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也沒再問過她關于案子的事情,直到平安送她到醫院,他甚至連看都不曾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