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呂順著八爺指示的方向一路找到他所說的小鎮,那是在群山中間的一個地方,四面環山,沒有一條正常可走的路,只能從山路慢慢摸索著下去,遠遠望去那鎮上仿佛沒有人,一眼望去全是疊疊落落的馬頭墻,高墻聳立,幾乎看不到鎮上的情形,只能約摸大概有百來戶人家。
這燕門鎮地處偏僻,交通不暢,無水無電,這些人要怎么生活?白呂躲在一顆大樹后面,這個地方她也是第一次來,所有事情不了解的情況下她也不敢貿然行動,可偏偏這個時候那只蟲子又開始做亂,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同伴的呼喚。白呂喘著氣全身疼的無法呼吸,她能感覺的到背上火辣辣的疼,不出意外如今她的整個背肯定都是血了。
疼痛會讓她喪失意識,她緊握著手里的刀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奇怪了,她明明吃過解藥了,可為何總感覺眼前看到的景象都是模糊的,真該死,若不是這只蟲子,她也不會成為被動的攻擊對像,也不用冒險跑到這個地方來,該死的程會,你到底想干什么?
膝蓋沉重的跪倒地上,在最后的意識徹底消失前,她仿佛看到一個男人從林子里向來走來。
無論如何,不能死在這個地方,白呂,你要想辦法,絕不能把你的命浪費在這里,你再也沒有機會重生了。
呼嘯而來的一個利箭直射胸膛,盡管白呂發應很快躲開了,可這箭還是插進了肩膀,陰黑的血讓白呂失笑了,果然還是野蠻的地方,但愿這毒箭不會真的要她的命。
……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醒醒啊,喂,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白呂感到有人在用力的搖晃她,全身傳來各處的疼痛讓她快散了架,她發出低哼的聲音,那人果然不搖她了,她慢慢睜開眼睛,居然看到了程會。
白呂驚訝瞳孔中千真萬確的印著程會的面容,“程會。”白呂輕喚道。
“你終于醒了,我以為你死了呢。”
白呂仔細看著眼前的人,“吳珊珊?”
“你認識我?”吳珊珊驚訝道。
白呂想要坐起身,可是身上說不出的疼痛讓她沒有力氣,吳珊珊趕緊阻止她,“你不要亂動,你身上有傷。”
冷靜下來才想起來,昏迷前她中了一箭,還以為死定了,不料居然還活著,不知道蘇玉怎么樣了,有沒有和八爺逃出去。
她看了看四周,她和吳珊珊被關在一個小石屋里,屋子里除了一盞油燈吊著,什么都沒有,地上連根稻草都沒有,簡直比牢房還要牢房。
“我是程會的朋友。”白呂說道。
吳珊珊仿佛不認識程會一般木納的看著白呂,“程會是誰?”
白呂一聽不免驚訝,吳珊珊不知道程會?“你不認識程會,湘城大學歷史系的程會。”
吳珊珊搖搖頭。
“那你家中有姐妹嗎?”
吳珊珊還是搖搖頭,“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子?”
“我們在路上撿到你的檔案資料,吳老板帶人找你來了。”
一聽到吳老板,吳珊珊豆大的眼淚就開始往下掉,見她這幅模樣白呂也猜的到吳老板的結局了,血滴子都能著了道,這幫家伙確實不好對付,若不是她身體里有這個蟲子,她也不會這么輕易被抓了來。
可是沒想到吳珊珊竟然不認識程會,那程會是從何得知她有一個妹妹的,而且還要舍命救她?
白呂問吳珊珊,“雅傀族的人抓你過來要做什么?”
誰知吳珊珊一聽拼命搖頭,“根本就沒有雅傀族,這幫人不過是打著它的名號,背地里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罷了,他們利用雅傀族曾經的山頭用來掩蓋自己的罪行。他們是殺人的,我爸爸和他的伙計們就是被他們殺死的,連具完整的尸體都沒有,我親眼看著那頭大狼把我爸爸給吞到了肚子里。”
“雅傀族是個謊言?”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樣。
吳珊珊含淚道:“他們在全世界搜羅像我們這個年紀的女生,然后用我們的血幫助他們的大老板實現長生的愿望。”
“你身體里也有蟲子?”
吳珊珊一臉驚恐模樣,“什么蟲子?”
白呂徹底糊涂了,吳珊珊不認識程會,也不知道蟲子的事情,“你什么時候被抓進來的?”
“一個月前。”
白呂仔細打量著吳珊珊,由于長期被關在這個地方不見陽光,吳珊珊整個人看起來特別虛空,皮膚嚴重缺乏水份,整個人比實際年齡要老去二十歲。
吳珊珊一低頭白呂看到她的頭頂上發量稀少,掉發嚴重。
“這一個月他們都對你做了什么?”
吳珊珊仿佛不愿意去回想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只是絕望的看著白呂,“到了這里就是地獄沒什么兩樣了。”
白呂搖搖頭,“我不會任由他們糟蹋我的,如果跑不掉,我寧可死。”
吳珊珊呵呵笑了,從她的笑聲白呂可以判定她的精神已經有些恍惚了,“你死不了的,這些人不會讓你死的。月兒自殺了,可他們救活她了,然后把她綁在柱子上,每天用火焚燒她的腳底讓她生不如死……再也沒人敢自殺了,你認命吧。”
“其它女孩都被關在哪里?”
豈料吳珊珊突然搖頭,“都沒有了,被大樹給吃了,只剩你我了,大樹要吃飽了,她就快活了。”
“什么大樹?”白呂被說的一頭霧水。
吳珊珊還在不停的說,“大樹會吃人的,它餓了,很快就會到我們了,大樹餓了。”此刻的吳珊珊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清醒了。
任憑白呂再怎么問她,她也就一直重復著這句話‘大樹餓了。’
白呂見她已神智不清便不再與她浪費時間,徑直走到門口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然后試著推了推石門,比想像中的要松一些,外面有個鎖,白呂冷冷一笑將手上的鐲子拿下來順手一抖便成了一把匕首,她將匕首插在石縫間,往后退了幾步助跑一腳踩在石壁上,騰空身子一躍而下借著杠桿原理將石門整個從墻上給卸了下來。
笑話,生不由自己,死還要別人做主,這天底下就沒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