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大院恐怕已經很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了,整個院落燈火通明,蕭景被五花大綁的綁在院子中央,老爺子高坐于上,幾位少爺難得一下聚齊了,八爺與黃諦自然是想救蕭景的,一直在一旁勸說。
蕭巍倒是中立不同意也不反對,一直暗自觀察其他人的眼色,蕭五爺蕭峰和蕭二爺蕭昊今天也來了,蕭峰身體不好,從來深居簡出,沒想到這回都親自來了,看樣子蕭景鬧出的這個動靜可不小。
白呂來的時候蕭景顯然已經被家法伺候過了,身上了鞭痕十分醒目,白呂看著心頭倒是覺得解了氣,活該。
她四下環視一番,蕭凌風不在,倒是個會躲事的主。
見她來了,蕭昊首先發難,“白當家,這是我們蕭家的私事,白當家不好過問吧。”
白呂笑笑也不著急,指著蕭景破口大罵,“這么不是個玩意的東西打死了正好趁了我的意,當做幫我報仇了,我恨他可不是一星半點,在場的各位心里都有數。我今兒來也不是來救他的,只不過孩子的生母與我有些交情,眼看著稚子受苦我也不忍心,所以特第來此只是問再場的各位一聲,這孩子是不是你們蕭家的骨血?”
在場沒有一個人吭聲,還是老爺子發了話,“雖然她不是正室所出,可她也是我蕭家子嗣,這一點毋庸置疑。”
“既然這樣,我再問你們一個問題,這孩子如今要死了,你們救不救?”
黃諦先發了聲,“那當然是要救的,畢竟是自家孩子嘛。”
“連一個外人都知道的道理,你們自家人倒是一個不說話啊。也對,反正對于像你們這種名門大戶來說,死一個孩子,還是一個野種根本微不足道,就算是以后有人談起這件事,也不會對你們造成多大的影響。”
老爺子終于坐不住了從高位上下來,走至白呂身邊,“白當家此話嚴重了,孩子是無辜的又是我蕭家的血脈,我們自然不會不管,可是蕭家祖墓有訓后人不得擅闖,幾代人有不孝子孫前去叨擾全都因此喪命,故而下墓一事才覺得不妥,并非我們成心阻攔,連白當家這個外人都如此救人心切,何況我這個做長輩的,更是十分焦急。”
“老爺子您既然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告訴各位,要救這孩子的唯一方法只有進墓,而且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大家,阿紫的孩子不是那唯一一個要救的人,未來還會有更多的人要救,即使你們狠心可以不救樂樂,可是這京城少說已有上百個這樣的孩子等著救了,一但這些家庭知道了蕭家祖墓有了解救的法子,各位,你們覺得你們這個庭院還有安寧之日嗎?你們雖然家大業大,可你們畢竟是做生意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這些真金白銀也都是老百姓一分一毛掏出來的,都說顧客是上帝,你們要是把名聲折騰臭了,在京城可就沒立腳之地了,蕭家上千年的祖業可不能就這樣毀在各位手里了。”
蕭昊不聽白呂說辭,反駁道:“你以為蕭家是紙做的嗎,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毀了我們?”
白呂淡然一笑,“蕭家再大的家業能大的過當年的晶石醫藥嗎,他們一手遮天,試圖篡改人類的生死大權,全世界都在說他們好,哪個人沒吃過他們的藥,可結果呢,一夜之間變成了過街老鼠,從此消失的無影無蹤。大象再大也經不住成千上萬的螞蟻啃食啊,這么淺顯易懂的道理,在場的都是聰明人,難道不明白嗎?”
“你如此熱心,莫不是另有打算?”說到現在,蕭峰才說了一句心里的實話,其實什么蕭家祖訓,不過是大家各懷鬼胎罷了,還一幅孝子孝孫的模樣,白呂看著就覺得惡心。
白呂冷眼看著蕭峰,用著從未有過的居高臨下的態度說道:“我血滴子要什么沒有,你們蕭家的東西我還看不上,話至此,無須多說,你們蕭家的人生或死都與我無關,他日若是真的是毀于一旦,千萬不可說我今日沒有提醒各位。”
八爺站了出來,“蕭家頂天立地,一直備受同道尊崇,如今這件事情實在蒙羞,傳了出去,我可沒臉說我是蕭家人。白當家身為外人,義薄云天,我第一個表示贊成,祖墓里的東西我沒有興趣,錢財是死的,人才是活的,人命都不要了,要錢做什么,我跟你走。”
白呂贊賞的看著八爺,夠義氣。
蕭巍一直在觀察眾人的反應,又聽白呂陣陣有詞,覺得大局已定,不如賣個人情將來好說話,于是也站了出來,“稚子無辜,連自己一個可憐的孩子都不救,將來被人垢病確實有失臉面,這件事情我也贊成老八,先救孩子,其它的事情容后再議。”
“哥幾個也不缺錢,何必跟個孩子過不去,它要真是死了,這罪過可就大了,萬一這鬼靈要是恨咱們,做鬼都來找咱們,也晦氣啊。”蕭凌風來的倒真是時候,眼瞅著表態了,他不知從哪出現了。
在場的五位少爺已經有三個人同意了,蕭峰和蕭昊就算想說什么現在也是沒有說服力了,何況老爺子也有動搖之意,問白呂,“你可有十足的把握安全進墓?”
白呂笑笑,“天下墓葬十墓九像,莫不是生死兩門,藏、嚇、暗、困四式,掌握其原理,應該問題不大,不過我一個人恐怕不行,我得讓蕭凌風、蕭巍、蕭離三位蕭家公子從旁協助,畢竟是你們的墓,還是有你們蕭家人在比較穩妥。”
“既如此,就有勞白當家了。”
老爺子此話一出,這件事情就算是板上釘丁了,蕭景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才感受到身上的疼痛,開始齜牙咧嘴,白呂看了心里一番爽,媽的還是打輕了,居然還能動,以她看來干脆打殘了最好。
蓉蓉都快等睡著了,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回來,蕭景是一身的傷,她連忙去給他找藥箱,黃諦松了口氣,“總算搞定他們了,真是不容易啊。”
“我呸,你們這幫人,真夠無恥的,這種得罪人的事居然讓我去做,我都說了不收拾爛攤子,結果你還是把我推上去,現在好了,等于是我把蕭家得罪了個精光,你們占了便宜,既得了寶藏又救了孩子。”
“反正你跟蕭家有過節,無所謂了,大不了以后不來往了。”黃諦說的一臉輕松。
“是嗎,那你怎么不請你們家老祖宗去啊,她要是去的話還用的著我費了老勁說那么多廢話嗎?”
“畢竟世交,見面三分情嘛,不好開口,抹不開面。”
“滾犢子去,在江湖上混的,寧少一個朋友,不多一個敵人,這個道理你不懂啊。”白呂說著就來氣,看到蕭景就更來氣,便丟下他二人走了。
“你去哪兒?”黃諦伸長脖子叫道。
“找幫手,真把我都當神仙了,什么事都是我干啊。”白呂氣哄哄的走了。
黃諦小聲嘟囔道:“誰讓你身體里還裝著個祖師爺呢,可不就是這一行的神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