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帶回來的消息非常不好,三個月內京城內光失蹤的嬰孩達到數十例,死去的也有十余人,大病的目前暫未有特殊發現。
這些數字讓白呂心事重重,紅衛門想要開墓的野心昭然若竭,他們想要做的事情一但開始,攔也攔不住,如果長期與他們反其道而行,恐怕只會逼出更多的禍端,而偏偏在這個時候阿紫又找上了門。蓉蓉來報的時候,白呂心里就隱約不安了,以阿紫和她之間的交易,她決不會親自找上門,所以必定是碰到了十分緊急又萬般無奈的情況。
蓉蓉帶著阿紫來的時候,她懷里的樂樂幾乎已是垂死狀態,眼角發青,口唇發紫,十指指蓋有脫落現像,而一旁的蕭景更是憔悴不堪,哪里還有半份蕭家四少爺的氣度。
“怎么回事?”白呂對樂樂的變化也十分驚訝,按道理她已經解一蠱,不當再出現這樣的情況,縱使蕭景用了任何方法也不至于要了樂樂的命啊。
黃諦聽聞迅速趕來,一看到樂樂立刻就想到了沈彩月的孩子,居然和樂樂一模一樣。
“你們都對他做了什么?”白呂問道。
蕭景突然崩潰,情緒激進,“都怪我,都怪我啊,是我造下的罪孽,老天爺應該懲罰我。”
白呂沒耐心聽他自責,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我沒心情聽你在這廢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阿紫一邊哭泣一邊將蕭景這兩天做的事情一一道來,黃諦聽完按奈不住一把揪起地上的蕭景,“你好歹也是蕭家的人,你有沒有腦子啊,這種話你也信。”
白呂示意黃諦放開他,“五味子廟的老神婆給的方式是對的,雖然不治本但可以拖延時間。”
蕭景一聽不明,“那,樂樂怎么會這樣,怎么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呢?”
“問題出在你的血上,這些血從哪兒來的,私下販賣人血是犯法的,你的血恐怕來路不明,什么人賣給你的?”
蕭景這才懊悔,自己如此輕信一個陌生人,“我也不認識他,只是從五味子廟出來之后,在胡同口碰到他,他告訴我可以弄到血,但需要金子,我當時已經慌了,死馬當活馬醫,只要能救樂樂,我什么都愿意,所以這才上了他的當。”
“看清那個人的相貌了嗎?”
蕭景搖頭,“天黑他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又低著頭,根本看不清,他給了我一個地址,說是會把血送在那,讓我到時去取。”說完蕭景撲通一聲給白呂跪下,求道:“我知道我心術不正,干了混賬事,害了蘇玉,讓你恨我,我這條命給你了,你要打要殺要剮怎么樣都行,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太小了,承受不起這些痛苦,我求求你了。”
堂堂蕭家四少爺,卻也輪落到今天這般田地,更驗證了那句話,你可以做壞事,但同時你一定做好承擔痛苦的準備,你不知道老天爺給你的報應是什么。
阿紫抱著孩子也給白呂跪下了,蓉蓉看了趕緊去扶,可阿紫死活不肯起,黃諦也是一臉祈求的看著她,白呂站在那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他們這群人從來只考慮自己,卻從不想過別人如何為難。
要救孩子只有開墓,可這墓卻又進不得,且不說里頭千難萬險,但就蕭家盤宗錯雜的關系一時半會兒都縷不清楚,即使大家都同意了,可進墓的人呢,蕭家為此死的人還少嗎,這個時候他們只想著救孩子,卻不管別人的死活了,只一味的央求的她答應救,不考慮她答應之后面臨的難題。這就是白呂如此討厭蕭家人的原因,冠冕堂皇的背后其實都是自私自利,卻還把無辜掛在嘴上,她不救反倒成她狠心了。
蕭景跪在那痛苦流涕倒是絲毫感動不了白呂,他就是哭瞎了她都沒有半分同情,但是阿紫著實無辜,懷中的孩子也確實可憐,與其等著紅衛門自己上手,一發不可收拾,還不如他們先下手為強。
白呂冷眼對蕭景說道:“下墓是唯一救它的方式,我話先說前頭,我只管進墓,后續的爛攤子你自己處理,若因此得罪了其它少爺,那也是你自己承擔,還有,下墓的人必須我選,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入墓園,包括你在內。至于如何溝通,如何善后我一概不管。”
蕭景起初有一兩秒的猶豫,可是很快又堅定的點點頭,看在他對孩子愿意孤注一擲的份上,白呂答應了也不算太不甘心了。
白呂將阿紫和孩子送至曉芊那里和沈彩月一起安頓了起來,沈天子一聽白呂還是要下墓不由擔心,“蕭家祖墓我略有耳聞,確實是個極其難纏的地方,幾代人都為了它吃了大虧,唯有蕭凌風全身而退,可也只有那一次,至此之后他便再也沒有進去過。”
白呂冷哼,“你真的相信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能比蕭家的那些高手還要厲害,能平安無事從祖墓里出來?他若真的進去過,為何這么多年再也不進了?”
“你的意思是?”
“長期被孤立不被重視,想個花招也很正常,至于他如何得到那只鐲子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過此次下墓我還真得帶著他。”
“為什么?”
“他的功夫在八爺之上,雖然不及八爺老道江湖,況且他有沒有真的進去過我也只是猜測,萬一他真有神奇之處,倒是可以幫我避免很多麻煩。”
“我也陪你一起去。”
白呂笑笑,“你、黃諦、八爺一個都跑不了,還有蕭巍,也得一起去,蕭家的人越多我們越安全,否則將來要是少了個碗,缺了個筷子什么的,他們還以為是我們偷的。”
“可是你如何說明蕭家人呢?”
白呂搖搖頭,“我不用說服,那不是我的工作,我只管進墓,拿該拿的東西,其它的一概不管,蕭景就算被蕭家人打死了,逐出祖譜了都不關我的事。”
話音剛落小唐氣喘呼呼的跑進來,一見著白呂立馬說道:“蕭家出事了,他知道蕭四爺要開墓的事情了,現在鬧的不可開疆,老大已經去了,讓我通知你趕緊去。”
白呂這一個頭兩個大,什么爛事都來找她,這是她該管的事情嗎,這個黃諦怕她沒麻煩給她找麻煩。
她氣的牙癢癢,可還是跟著小唐去了,沒辦法,誰讓她現在是善良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