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白呂前往蕭家拜壽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清,蕭家雖然家大業(yè)大但實質(zhì)上已經(jīng)分崩離析了,幾個少爺們?nèi)几鲬压硖ィ允捑耙惶岬揭獎邮捈易婺沟氖虑椋鐑簬讉€全都蹦跶起來了,老爺子在場都差點要震不住了。大家都對蕭景要進祖墓的原由表示懷疑,一致覺得他不過拿孩子做晃子,背地里是想打財寶的主意。蕭景急的向在場所有人下跪,可依舊沒有人同情他。
其中蕭巍的權(quán)力最大,畢竟是蕭家的血脈他也不是那么絕情,只要不進祖墓,花多少錢他都無所謂。
而蕭家唯一進過祖墓的蕭凌風(fēng)對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倒是沒其他人那么激進,他對祖墓里的東西本來就不感興趣,里面有什么他也無所謂,蕭景需要他,他就幫忙,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老爺子要是不同意,他就不進,就這么簡單。
吃飯的時候八爺來了,他是為了躲個清靜,這一大家子的人吵的他頭疼,他難得露面,蓉蓉特第為他做了一鍋泥鰍掛面,八爺最喜歡吃的一道菜。飯桌上永遠(yuǎn)是人門談?wù)撌虑榈闹匾獔鏊缘揭话氲臅r候八爺把蕭家的情況說了一遍,聽他的口氣,倒是有些不痛快,也是,八爺?shù)降资切郧橹腥耍隙ㄟ€是以孩子的生命為主。
黃諦聽了也沒說話,本以為他會咬牙切齒的大罵一番,這才像他的風(fēng)格,可他什么都沒說,只是用臉色來表達(dá)自己的心情,沈天子看著不免驚訝,這家伙什么時候轉(zhuǎn)性了。
經(jīng)歷過昨天的事情之后,黃諦對于好壞之分已經(jīng)徹底沒了頭緒,他不知道蕭景為了救孩子不顧眾人利益是對是錯,他也不知道蕭家的那幫人為了利益不顧孩子的性命是對是錯,現(xiàn)在他真的糊涂了,他才發(fā)現(xiàn)光靠耳朵聽,光憑眼睛看,真的看不到事情的本質(zhì)。
白呂對蕭家那就更沒好感了,亞根就沒認(rèn)真聽,只有沈天子時不時的說上兩句自己的意見,一旁單純的小唐偶爾發(fā)發(fā)牢騷,這頓飯也就這么吃完了。小凡撤了餐具后大家都沒走,就又給他們上了飯后的清胃茶,據(jù)說是蓉蓉今天剛從青衣堂帶回來的,是楊掌柜新研究的品種,有助于消化和減肥的,只不過這兩個功能對于現(xiàn)場的這些人來說并沒多大誘惑。
看的出八爺還是于心不忍的,喝著茶不說話,時不時的看著外面朦朧的月光,一幅明顯我有話要說的樣子。
白呂終于憋不住了,無力的看著八爺,“八爺,求您了,有話就說吧,玩憂郁這種不是你的風(fēng)格,看著詭異。”
八爺可沒有飯后喝茶的習(xí)慣,特第跑來吃頓飯,特第留下來喝茶,傻子都看出來他有事了。
黃諦剛喝到口的茶急忙放下,嘴邊還有茶渣子他都不管了,一臉興奮道:“姑奶奶你終于開口了,整頓飯你都不說話,我還以為你都沒聽我們聊天呢。”
白呂懶的搭理這人,直接看向八爺,“有話您就說吧。”
“除了進蕭家祖墓以外,當(dāng)真沒有別的辦法了?”
“有啊。”白呂說道。
“有,你不早說,看著人家鬧的雞犬不寧。”黃諦飛給她一個大白眼。
“搞清楚,想讓他們鬧的雞犬不寧的人可不是我,我是出主意讓他們救人的人,你要是這么張冠李戴,接下來咱們的談話也沒這個必要了。”
黃諦一聽,干脆不說話了,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都快,還是別惹她的好。
“那另一種方式是什么?”沈天子問道。
白呂嘆息道:“不管另一種方式是什么,你們都只能選擇這一種方式,別忘了,紅衛(wèi)門就是想讓你們進祖墓,你們偏偏不進,那他們肯定還會有后招的。他們這幫人做事你們現(xiàn)在有體會了吧,那是完全不管不顧的,什么陰狠的招都使的出來,你們?nèi)舨豁樦囊猓覆欢ㄋ麄冞€會干出什么更損的事來。”
八爺面帶躊躇,“可孩子……”
白呂打斷他,“那孩子有你什么事啊。說句不中聽的,蕭景本就不是長房長孫,手里握的權(quán)力也不大,加上這孩子又不是正房出的,還是個見不得臺面的小三生的,蕭家人不想救那也是情有可原的,誰知道那孩子還是不是蕭景的。你以為老爺子真想救那孩子,若他有想救的心,一千一萬種方式也不會讓你們吵起來。”
“你這話說的也太果斷了吧,那畢竟是一條生命啊。”黃諦反駁。
白呂冷哼,“那又如何,蕭家缺這條生命嗎?十一個少當(dāng)家里除了咱眼前這位八爺還未娶妻生子以外,哪個少當(dāng)家膝下無子,你覺得老爺子會在乎一個野孩子?而且還是個女孩,蕭家是大戶,越是這樣的門戶,價值觀念越是落后,你試試看如果是長房長孫受難,今天還吵的起來嗎?”
其實白呂不過說出了八爺心里想說的話,從小到大他已經(jīng)見慣了家里人表面一套背里一套的做法,所以他才不愿與家里多接觸,反倒更喜歡做事坦蕩的黃家,不用勾心斗角,更不用陽奉陰違,有時候八爺不得不苦笑,蕭家之所以這么擅長人皮面具,恐怕就是因為人人都戴著一塊面具在活著吧。
“那你可有什么法子?”八爺問道。
白呂搖搖頭,“既然被盯上了,想全身而退一毛不拔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我。不是還損了蘇玉嗎,紅衛(wèi)門的人那就是一只狗皮膏藥,被粘上了不讓它撈點油水,它怎么可能輕易的放過你。”
沈天子還是主張用第二種方法,“你說說看,也許可以行的通呢,我們還是先救孩子為主吧,其它的日后再想。”
白呂笑笑看著黃諦,“只要你能搞的定你家那位老祖宗,這孩子就有的救。”
“什么意思?”黃諦被他看的心里發(fā)毛。
“蕭家祖墓里有護墓神獸,所以我才讓你們?nèi)フ业模瘾F也不是只有蕭家祖墓才有,青衣堂也有,但想從青衣堂拿東西,就只能你家祖宗開口了,而且這東西可不是一般的神物。”
白呂說的輕松,可黃諦聽著是十座泰山壓在身上啊,能驚魂到老祖宗的東西肯定不簡單,“你就直接告訴我吧,到底是什么。”
白呂笑笑,“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事,這件東西你認(rèn)識,哦,或者說這個人眾多認(rèn)識。”
“您是說的楊掌柜嗎?”沒想到一旁的小唐突然說話了。
白呂一臉壞笑,“你看看,連人家都知道了,還費勁來問我。”
黃諦揪起小唐,“你怎么知道的,快說。”
小唐嚇壞了,連忙說道:“很久以前聽宮姐說的,說青衣堂的楊掌柜不是人,不是,是說她的身體不是普通人類,是用了雪女的身體。”
“雪女?”眾人一臉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