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依人秋過寄情懷
- 重生皇妃:殿下,請接招!
- 一夢揚州
- 3083字
- 2018-08-31 16:49:10
“五弟這次回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外出了吧?”
也不知道殷逸凡他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間就問了這個問題。
“二皇兄……很關心么?”殷逸辰淡然的樣子,似乎是根本就不在意他說了什么。
“五弟時常在外,皇后娘娘那邊意見頗多,若以后可以減少外出的時間,想必五弟與皇后娘娘之間的誤會,也可以少一點。”
“母后就是性子急了一點,做事情嘛,隨心所欲了一些,她是我的親生母親,作為人子,我又豈敢不將母后的教訓放在心上?至于二皇兄所說的誤會,母子哪有隔夜仇,母后常伴父皇身側,這樣聚少離多的日子,她應該是會體諒的。”
“如此……甚好。”殷逸凡握著茶杯,晦暗不明的看著殷逸辰,許久后才贏了這么一句。
“不過經過皇兄提醒,倒是讓我想起來了,皇兄的母親是以和親公主的身份入我大燕的,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難歸故土,二皇兄有時間的話,還是要多陪陪貴妃娘娘才是。”
“……”殷逸凡的目光愈漸深邃,“提起此事,到還是要謝謝皇后娘娘的幫助了,深宮寂寥,母妃與皇后娘娘能夠投機,倒也不失為一件趣事。”
“既然是趣事,那還需要人好好享受才是。”
殷逸辰話落,殷逸凡掩在袖子中的手驟然握緊,唇角忽然勾了起來,“有五弟在,宮里的事情不有趣也不行了吧。”
“承皇兄吉言。”
“有先祖皇帝的潑墨高懸,五弟這里較于他處,便讓人萬分羨慕了,我說的話又算得上什么呢?”
“怪不得方才進來之時,看到皇兄站在先祖的山水墨寶面前看得入神,難不成也是想沾一沾喜氣不成?”殷逸辰聞言看向身后那幅巨大的潑墨山水畫,唇角輕輕勾起,似是打趣一般的說道。
“怎么,五弟可是不舍得讓我看到了?”殷逸凡也變了語氣,讓人頗感意外的打趣道:“只不過已經晚了,我已經看到了。不過話說回來,五弟受先祖皇帝庇佑,有多少人都想來沾一沾光呢。”
“若是別的物件,二皇兄喜歡,我派人給你送去也就是了,可這是出自先祖皇帝親筆,由父皇賞賜的,就憑這兩點,我還是安安生生的將它供奉起來的,免得再落人話柄。”‘
“即便是五弟有心相贈,皇兄我也不敢收啊。”殷逸凡道:“先祖皇帝現存的墨寶不少,可是大多數都被皇家珍藏起來了,如今所知的,這僅在外的一副,能夠看到,還是父皇的厚愛了。”
“皇兄若想看,便多看兩眼吧。”殷逸辰的狀態十分隨意。
那幅畫是殷逸辰加冠那年,當今圣上親賜的,算起輩分來,大燕的開國皇帝應該是他們的爺爺,然而這先祖皇帝是他們的祖爺爺,當年戰事快成,先祖皇帝直接褪下了龍袍,將皇位傳給了自己剛滿二十的二字,傳位后的最后幾仗是由新皇帝帶領的,然而當時的勝敗依然是非常明顯。
先祖皇帝打了天下,卻不想守,他所喜歡的就是去外面游山玩水,看看民風民俗,學學當地的特色文化。他的潑墨畫是一絕,每到一個地方就會留下幾筆。
只不過他青壯年時,局勢動蕩,他無處可依,終日在戰亂中漂泊,沒有幾幅成品。后來戰爭勝利了,他卸甲還了鄉,本該好好享受生活的,奈何天不遂人愿,他在山間的一處村落里游賞之時,被山里村民當作了入侵者,誘導他誤食了毒物,不久后便逝世了。
距離他功成身退之日,僅僅只有三年,所以他留在世間的畫,便成了世間少有,掛在殷逸辰這里的這一幅,是他的絕筆。
“呵呵,也只能如此了,多看兩眼就滿足了。”殷逸凡不在意的說著,隨口提醒道:“昨日回宮之時,小六本想隨我一起,可后來也不知為何,聽到是皇后娘娘派人來尋,瞬間就改了主意。五弟你向來知進退,若有時間的話,跟小六好好聊聊吧,你們是親兄弟,什么話都可以說的。”
“我們雖是親兄弟,可是六弟自小就很聽二皇兄的話,倒是對我這個五哥,時而嫌棄時而忤逆的,二皇兄都說不動的人,該讓我如何是好?”
“該如何,五弟心里應該有數。”殷逸凡語罷起身,看了看外面將落的日頭,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宮了,五弟請留步。”
“既然如此,就在此恭送皇兄。”殷逸辰沒有留他,當即拱手道。
隨后,殷逸凡翩然離開,在外面站了許久的徐晉走了進來,站到了殷逸辰的身邊,詢問道:“殿下,二殿下此舉何意?”
殷逸辰并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倒是懶洋洋的看了看他,而后才反問道:“你問我?”
“嗯?嗯!”
“他想做什么,我又怎么知道呢?”殷逸辰說著,盯著那人離開的方向,目光逐漸邃遠。
……
農歷二月初二這天,大燕帝都季陽迎來了繼上元節之后,第一個較為火熱的傳統節日。
大燕這里所興的有一種傳統,就是在這一天,季陽城里城外的人都會前去城外二十多里處的一龍王廟祭拜,一為敬龍祈雨,二為保佑豐收。
每年的這一天,都會有許多的人成群結隊的往那邊趕,一路上鞭炮齊鳴的,好不熱鬧。
沈韻今日也要出門,是隨著沈母一起的,求神拜佛這樣的事情,沈母一年也沒少往寺廟里添香火錢,也不是為了求財,只是為了給丈夫、兒子求了平安。
畢竟處于那樣的位置,稍退一步便是懸崖峭壁。
沈韻起了個大早,便跑到了沈母的房間里,沈母也已經梳洗完畢,就等她出發了。
原本二月初二的日子,沈韻是從來沒有出過門的,沈母向來也是自己一個人去,有的時候沈清跟著。
可是今年自家寶貝女兒提出了要一起,沈母自然是開心不已,大早便起來收拾了,就怕她再后悔耽誤了時辰,可是沒想到沈韻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守時。
“母親,東西都帶夠了么?現在可以出發了?”沈韻兩步并作一步跳到了沈母的跟前,把著沈母的胳膊撒嬌似的的搖了搖。
“他們都準備好了,你只要跟著我走就是了。”沈母摸了摸她的頭,半是無奈地說:“什么時候這么膩著人了,馬上就長大了,可以嫁人了,還這樣子像什么話?”
“不嘛不嘛,母親,你嫌棄女兒了不成?”沈韻死命的拖著沈母的胳膊,抱得緊緊的撒嬌道:“嫁什么人呢,母親是不愿意讓府上養我這個閑人了?”
“知道自己是閑人就好,還算有幾分覺悟。”沈母點了點她的鼻子,寵溺的笑了笑。
兩母女的互動十分親昵,讓沈母心中的委屈消散了許多。這兩年她的行為日逾越矩,為了不讓女兒落人口柄,她不知道私底下苦口婆心的講了多少次。
可是自家女兒跟中了邪一般,只將殷逸凡的話當作事,就連她父親說的,十句里面都不見得能夠聽進去一句。
因為二殿下的緣故,沈母跟沈韻不知道鬧了多少次分歧,自己寵愛著的女兒跟自己日漸疏遠,她心里難受倒是卻沒有辦法。
她與二殿下若是真的在一起了,那結局必然不會好,為了她女兒的后半生,即便是被她怨,沈母都沒有送過口,反倒是一直勸著她。
母女兩人的關系,一度陷入了冰封階段,雖然不至于互相裝作不認識,可是沈韻的態度著實清冷了許多,連對她都是愛理不理的。沈母無數次想緩和都沒有機會,所以想來端莊的人才會在她醒來之后,聽到她細雨溫聲的跟自己說話,霎時間淚流滿面。
這次雖是染了疾病,真正的看起來倒像是因病得了福,讓母女二人如往日一般了。
“好久沒見過韻兒這樣纏著你母親了?怎么想通了?”沈懿從外面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母女二人之間的互動,心里也是欣慰。
因為這個女兒,他的夫人可是不少落淚,偏偏又極其疼愛她,除了反對她與二殿下在一起這件事情跟自己站在同一戰線,其他的都不允許,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只能每天晚上看著她因為女兒日漸疏離的態度流眼淚。
“父親……”看到沈懿進來,沈韻的臉上浮現一抹羞怯,小手捏在一起,對父親的調侃,還是覺得有幾分緊張。
她從醒來之后,就不止一次的看到沈母面對自己要說要不說的態度,她前世關于這一段時間的記憶太過于虛無,所以也不敢輕易去問她,直到后來問了柳綠她們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
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嫩了,察言觀色、識人技術做的不到家,比不上自己家里這幾位“心清目明”的人。
他們從一開始就把她跟著二殿下可能會有的結局想到了,雖然不見得全部符合,卻也有四五分是沾邊的。
這些記憶的追溯,也順帶讓她想起了,及笄晏之后,自己那些荒唐的做法。
他與殷逸辰是在及笄宴第二天,由皇上御筆親下的旨,賜下來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