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煞走上前，看著地上的女尸的表情，沒有一絲驚恐，而是很鎮(zhèn)定的說：“微笑天使。”

靈瑰轉(zhuǎn)頭看向沈煞，滿臉疑惑的說：“微笑天使？那是什么？”

沈煞繼續(xù)看著地上的尸體，說：“你看，她的笑容多像一個微笑天使。有一種神秘毒藥叫微笑天使，據(jù)說中了微笑天使毒的人，死的時候會面帶微笑，而且中毒后完全沒有痛覺，所以如果是中這種毒的話，就算是活著的時候身體被人用刀刻字，也不會疼的。”

靈瑰聽完沈煞的話，心想，如果真的是中了這種毒，那就一切都說得通了，為什么死者生前被人用刀刻字都不掙扎。還有那個奇怪的符號，為什么自己看不到死者的靈魂。

靈瑰對沈煞說：“這種毒藥你見過嗎？”

沈煞搖搖頭，說：“沒有，也只是在與國外醫(yī)學界朋友交流的時候，聽他們提起過這種毒藥，無色無味的液體。”

靈瑰一只手拄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想，會是什么人用這種稀有的毒藥來害人呢？他和被害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沈煞繼續(xù)說：“我猜想，這個兇手應該不認識被害人，他只是在尋求某種心理安慰，或許他就在人群中看著他完美的作品。”

“作品？！”靈瑰看向沈煞。

聽完沈煞的話，靈瑰突然有了警覺，心想，這個沈煞怎么會知道這么多？還能猜測兇手心理，難不成他就是兇手？

沈煞面無表情的說：“如果我是兇手的話，我還會繼續(xù)作案的，我還要繼續(xù)創(chuàng)作更多的作品讓世人看到。”

靈瑰警惕的看著沈煞，就像要把沈煞看穿一樣。沈煞看著靈瑰看自己警覺的眼神，不由得輕笑一下。

沈煞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靈瑰，很禮貌的說：“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聯(lián)系我。”

靈瑰低頭看著手里的名片，白色底，黑色字，姓名、電話一目了然，沒有多余的裝飾，干凈簡潔。

靈瑰再抬起頭，發(fā)現(xiàn)沈煞已經(jīng)走了。

靈瑰心想，他什么時候走的？這個人知道這么多，真的只是巧合嗎？

靈瑰回去后，上網(wǎng)查詢了這個微笑天使毒藥的資料，知道了這個微笑天使毒藥是從熱帶雨林中一種稀有樹木中提煉出來的，很罕見，國內(nèi)從未出現(xiàn)過，至今都沒有解藥。

靈瑰拿出沈煞的名片，坐在書桌前，臺燈照射下，名片很是通透。靈瑰看著名片出神，腦海中浮現(xiàn)出沈煞俊朗的容顏，深邃的眼神。

靈瑰搖搖頭，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頭，自語道：“醒醒，現(xiàn)在可不是犯花癡的時候。”

靈瑰索性躺在床上，腦海中還是浮現(xiàn)沈煞的樣子，靈瑰從沒有過這種感覺。

一周后，在市區(qū)，又發(fā)現(xiàn)了一具女尸。死狀和之前的兩個死者一樣，死者二十多歲，上身赤裸，后背被人用刀刻了奇怪符號，沒有遭受侵犯，臉部有著微笑的樣子。

靈瑰去完案發(fā)現(xiàn)場，回到警局，還沒進屋就聽到局長在辦公室里大發(fā)雷霆的咆哮。大概就是說，這個案子已經(jīng)影響社會安定，各方面都在給警局施壓，限期破案之類的話。

局長在辦公室訓完話，出來的時候看到了靈瑰，局長并沒有責備靈瑰，只是嘆了口氣，說：“抓緊時間辦案吧。”

說完，局長皺著眉頭就走了。

靈瑰走進辦公室看到同事們都垂個腦袋，一臉喪氣，能看出，大家壓力都很大。

靈瑰坐到辦公桌前，對于這個連環(huán)案，也還是不知道從何處下手，靈瑰從上衣兜里拿出沈煞的名片，掏出手機撥打了上面的電話。

靈瑰約沈煞到了警局旁邊的咖啡廳內(nèi)。

到了約定時間，沈煞準時到了咖啡廳，今天沈煞穿了一身深藍色西裝，還是很瀟灑。靈瑰還是提前到了咖啡廳，這是靈瑰的習慣，向來都是提前到達。

沈煞坐下后，點了一杯不加糖的苦咖啡。和靈瑰點的咖啡一樣，很少有人喜歡這里的苦咖啡，因為實在是太苦了，靈瑰第一次喝就迷上了這種苦的倒胃的味道，那種苦的滋味貫徹全身，這種感覺能讓靈瑰精神煥發(fā)，覺得其他一切痛苦都不是問題。靈瑰約人一般都在這個咖啡廳，但是幾乎沒有人會喜歡點這個苦咖啡，沒想到沈煞居然和靈瑰的口味一樣。這一點又使靈瑰更關(guān)注沈煞。

沈煞喝了一口咖啡，說：“今天叫我來是為了那個連環(huán)案嗎？”

靈瑰坐在沈煞對面的沙發(fā)上，嚴肅的說：“你是怎么知道兇手還會做案？你到底是誰？”

沈煞很禮貌的微笑說：“我說過，我是外科醫(yī)生，叫沈煞。”

靈瑰打斷了沈煞的話，說：“你不用再自我介紹，我知道你的職業(yè)和姓名，我是在問，你為什么會知道那么多，難道你就是兇手？”

靈瑰說著話，一只手順勢伸進了自己的皮包內(nèi)，皮包里有手銬，是靈瑰習慣帶著的。靈瑰下意識摸住手銬，預防沈煞要真的是兇手，自己可以馬上銬住他。

沈煞面無表情的一直盯著靈瑰的雙眼，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半分鐘，靈瑰越來越緊張。

然而，并沒有出現(xiàn)靈瑰所想象的打斗場景。

沈煞聳了一下肩膀，一下子展現(xiàn)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的牙齒很白很整齊。

沈煞笑著說：“我說靈警官，你是想抓兇手想瘋了吧，怎么可以這么隨便誣陷人呢？”

靈瑰嘆了口氣，靈瑰其實真的不希望沈煞就是兇手。

靈瑰說：“那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而且還知道兇手還會做案？”

沈煞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看看咖啡杯里的咖啡，說：“這款咖啡還真好喝呢。”

靈瑰一看沈煞并沒有回答自己的話，有些生氣的說：“喂，你聽到我問你的話了嗎？”

沈煞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慢慢的說：“我聽到了，我上次也說過了，我讀過很多書，所以知道的會多一些。但這并不代表我就是兇手。”

靈瑰聽完沈煞的話，也覺得沈煞說的有道理，自己不能因為沈煞知道的多一些，就認定他是兇手。

靈瑰眼睛看向別處，說：“你說的對，我剛才那樣說你是兇手的話確實太欠缺考慮了，對不起。”

沈煞微微一笑，說：“沒關(guān)系的，你們當警察的職業(yè)習慣嘛，懷疑每一個人。”

靈瑰撅著嘴說：“也不是懷疑每一個人，只是你的身上有太多疑點，所以會讓人懷疑。”

沈煞并沒有反駁靈瑰，沈煞看著靈瑰撅嘴狡辯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外表看似冷酷的女警，原來也有可愛之處。

沈煞說：“你今天叫我來不是只是為了問我是不是兇手的吧？”

靈瑰看著沈煞，說：“我今天約你出來，是為了讓你幫助我，找到兇手。昨天，又一個女人被害了，和之前的案子一樣的死法。”

沈煞攤了攤手，說：“那你覺得我一個外科醫(yī)生能幫助你什么？”

靈瑰說：“上一次你假設你自己是兇手，猜測出兇手會再次做案，那你現(xiàn)在可以幫我再分析一下兇手的心理嗎？”

沈煞說：“那你能讓我看看這幾個死者的資料，和你們的調(diào)查資料嗎？”

靈瑰點點頭。

資料都在靈瑰的家里，靈瑰把沈煞帶到了自己家中。沈煞走進靈瑰家中，發(fā)現(xiàn)裝修很簡潔，一點少女的可愛元素都沒有。沈煞再看看靈瑰的打扮，簡潔的短發(fā)，干練的皮衣皮褲，能看出來獨自生活的靈瑰有著不同于其他女人柔弱的性格。

靈瑰把材料遞給沈煞，沈煞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這些資料。

靈瑰看著沈煞認真的看著這些資料，其實靈瑰心里也有著其他打算，如果沈煞真的是兇手，就算讓沈煞看了這些資料，說不定會對靈瑰下手，靈瑰就能馬上抓住他。所以靈瑰另一只手一直揣在兜里，兜里有一把小型的瑞士軍刀，用來防身。

沈煞突然抬起頭，正好對上靈瑰看自己的眼睛，靈瑰馬上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怎么樣？看出了什么嗎？”

沈煞說：“這幾個女孩背景資料都沒有共同處，無論是學歷，職業(yè)，家鄉(xiāng)，住所都沒什么是一樣的。”

靈瑰說：“是吧？我也研究過她們這些背景資料，都沒有共同處。”

沈煞說：“但是，有一個共同處，被我找到了。”

靈瑰說：“什么共同處？”

沈煞說：“就是，她們在事發(fā)前都去過一家連鎖便利店。”

靈瑰馬上翻看茶幾上的資料，發(fā)現(xiàn)這三個被害者死前都去過一家叫hello的連鎖便利店。

靈瑰心想，自己一直在從其他背景資料找這三個人的共同點，卻忽視了她們在出事當晚的行走路線。

靈瑰笑著對沈煞說：“還是你細心，我居然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這個重要的一點。”

靈瑰見沈煞一直沒說話，抬頭看著沈煞，發(fā)現(xiàn)沈煞一直看著自己。

靈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你看著我干什么？”

沈煞說：“第一次看到你笑，還真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