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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 引闕閣
  • 短腿叮當
  • 3118字
  • 2021-08-23 00:00:12

玉若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十分恐怖的地方。

細數三界的煉獄,她也聽說不少,可從未見過有如此陰詭之地,從睜眼的那一刻便渾身不寒而栗。

周遭都是肆虐的邪靈鬼祟,尖銳又陰森的笑聲和吵鬧讓她感覺自己頭痛欲裂。

她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愈發感到撕裂的痛楚。

一陣黑霧從前方洶涌襲來,她壓根沒有回避的力氣,卻在霧色席卷的那一刻感覺到身旁的叫囂逐漸退散,腦袋也逐漸變的清明了起來。

莽龍一襲黑袍,帶著慈祥的笑容看著她。

她驚詫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警覺的往后退了兩步,試著用靈力召喚佩劍,卻怎么也喚不出來。

他朝她邁了兩步,微笑的一抬手,一柄鋒利閃著銀光的利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你是在叫它嗎?不好意思啊小友,它太久沒見到我,激動了”

玉若的臉色變的霎白,人也如同風里搖曳的白紙一般,搖搖欲墜。

她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手里的破陣,那柄在她手中平平無奇的劍,在他手里卻鋒芒畢露,氣卓超然。

那柄破陣是母親送給她的,當時她想不通為何她要給自己一柄如此神武的兵刃。

“你是誰”

他低頭溫潤的笑了笑“我是你母親的舊友”

她氣勢洶洶的指著他大聲吼道“你胡說!”

周遭的邪靈通通避至遠處,她環顧四周荒蕪一片猶然記起自己是在忘川外被元崎打暈,這里定然是魔族什么隱晦之地。

“哈哈哈,我不過說我與清禾是舊友而已,小友如此氣急敗壞,可是在著急否定些什么?”

她不想再和他辯駁下去,焦急地望著四周,想要尋一個出口。

“你不必再看了,湮世淵你是出不去的”

她呆滯在原地,渾身的冷汗一層又一層淌著。

魔族被流放之地,她木訥的轉頭看著他問道“是元崎把我帶到這里來的?”

他笑眼盈盈的看著她,像一個慈祥的長輩,卻讓她愈發感覺毛骨悚然。

“是我讓他把你請來的,你乖乖聽話,等著他們來救你”

她如同跌入了深淵里的冰窟,強撐著結巴著說道“你,你休想,不會有人有人來救我的”

一陣風掠起,如同催化附著在表面的寒冷,冰冷傾入骨髓。

“會的,我那好外甥女,最是重情義”

她害怕的看了看遠處怨靈集成的黑霧,那些令人難受的尖叫聲似乎還附著在她的頭皮上,讓她止不住微微顫抖。她咬了咬牙,朝他說道“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轉身便沖入了令她懼怕的漩渦中心。

莽龍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嘆息道“現在的孩子,都不怎么聽話”

曾經伽闔那樣的偏幫著她,為了救她吃了那么大的苦頭。她知道伽闔一直被那些人詬病排擠,但她就是要將她給自己的善意千百倍的贈還給她,替這世間的不公彌補她。

就算被吞噬,被扒皮削骨,她亦無怨無悔。

瘋狂襲來的怨靈讓她退無可退,抱著幾乎要炸開的腦子蹲在地上,任由他們在耳邊侵蝕。

唯一清醒的念頭,就是保護她。

元崎迅速的出手,將那些怨靈打散。將狼狽昏迷的她抱進了懷里,一雙眼睛如同冰刃一般憤恨的仇視著信步走來的莽龍。

“她可是狐后的女兒”

他深知,以自己的力量對抗他無異于以卵擊石,可他卻試圖以另一種方式提醒他,或許說試圖威脅他。

莽龍嗤笑的說道“她要不是流著清禾的血,早就死了”

元崎心疼的將人緊緊摟住,只聽見莽龍說道“你睜開眼睛看看這個湮世淵,他們都是你的族人,他們日復一日的在這里被吞噬或者吞噬別人,一個兩個都成了怪物,在這個荒蕪冷清的世界里沒有輪回,他們沒有做錯什么,憑什么生來是天魔便永生永世都只能在這灰暗里煎熬!”

“元崎啊,你跟衡奕都要記住,你們背負了什么,他們來了,準備迎客吧”

云時站在魔族的入口,內心十分復雜。

這里承載了他許多的記憶,最為鮮明的就是與代寰和莽龍一起長大的那段時光。

許是憶起故人心中悲郁,他似乎不敢邁出那一步。他們三人,一人故去,一人被囚,唯剩他一人,鮮衣怒馬的少年啊,終究只留下他一道孤影。

一個溫柔手掌握住了他的手,明亮的眼睛如水般的望著他“走吧,我們一起去”

他頷首,緊緊的反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嗯,我們一起走”

踏入魔界的那一刻起,眼前便不是那般明亮得光景,漫入眼簾的,是濃的化不開的黑。唯有遠方懸崖之上微弱的明亮,能將身旁之人的輪廓看清。

燈崖上的那棵樹,突然間舒展開了葉子,在忽明忽暗的靈光之間,悄然綻放出了姿態各異的白色花朵,絲綢般的花朵在靈光下美的頗有些虛幻。

云時牽著她的手,靜靜地凝望著滿樹的殘靈。

伽闔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些盛放的花朵,瞪大了眼睛驚嘆道“我從未見過哪一顆年歲樹能開出這么好看的花”

她拉了拉他的衣袖,問道“為何你突然間會開出那么多花”

他彎了彎嘴角,微笑道“從你答應我成婚的時候,便忍不住了”

滿樹繁花,只為她一人盛開。

原本他的容顏就是天人之姿,除了成熟的氣質,并不顯得自己是幾萬歲的人。但他輕輕的摩挲著樹干上粗糙的紋路,時間將歲月化為年輪,在它身上留下了痕跡。

他親昵的用額頭靠在樹上,這個軀殼如今也變得滄桑,越是年老的樹,根便扎的越深,他能感應到,他的根已經盤根錯節的布滿了整個臨北山。

前方的懸崖忽然刮上來一陣強烈的風,原本平靜的樹葉都被刮的嘩嘩作響。

那陣異常的風里裹挾著兩個人,一個身穿黑袍,另一個則安靜的被他抱在懷里。

二人迅速沖上前,身后卻又掀起一陣詭譎的風,迷霧之中,已看不清任何方向。

“仙尊,仙尊你在哪里?”

一只冰涼的手緊緊的抓住了她,她試探的問道“仙尊?”

那只握住她的手驟然縮緊,捏的她有些痛,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公主殿下,我等你很久了”

她心一驚,下意識的抽回手,卻被他牢牢捏住,二人掙扎之間,腳下忽然一空。

伽闔閉上眼,隨風往下掉落,一回生二回熟,她知道自己又要進入那個鬼地方了。

云時在大霧之中慌亂的找尋她的身影,眼前的迷霧漸漸褪去,他眼前恢復了清明。

他凝視著前面黑漆漆的懸崖,崖底掀起的風揚起了他烏黑的頭發,他迎風而上,身影一閃便也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

莽龍坐在一顆殘敗的枯樹下,手掌心把玩著一團黑色的煞氣,輕笑道“你們的仇人來了,快去找他吧”

狐后緩緩從暗處走出來,含著笑意望著剛剛墜落了三個人的懸崖,時隔多年,她最愛的將軍終于能重歸于世了。

玉若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自己母親慈祥的笑容,她瞬間感覺冷汗浸透全身。

狐后憐愛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柔聲道“玉若,不要害怕”

她渾身癱軟無力的靠在樹上,但感覺骨子里的血液在奔騰燃燒,她捏緊了拳心,哀傷的望著她的娘親,開口道“娘,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狐后笑的一如既往的柔和“這么多年,我刪繁從簡,低調隱忍,為的就是把將軍從湮世淵里救出來”

她悲傷的皺著眉頭,眼里含著晶瑩的熱水“為什么,您可知道如果事情敗露,整個狐族都會有滅頂之災”

她忽然間笑的肆意張狂“狐族?能救他,整個三界又如何”

她看著昔日端莊穩重善良敦厚的母親如此癲狂,淚水終是沒忍住從眼里掉落了出來。

“所以,您當初讓我多親近三殿下,元崎去青丘,都是您的計劃嗎”

她不言語,只是將一塊玉牌塞進了她的衣襟,囑咐道“這是青丘的執掌令”

玉若震驚的瞪著她,無奈又動彈不得,唯有眼角愈發鮮紅,不安的感覺瞬間吞噬了她。

她死死的盯著她,恐懼到綿軟的身體都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你,你要干什么?”

她依舊笑的溫柔,柔到仿佛春風沁入骨子里,然后她輕輕的抱了抱她。

她的手掌溫熱,撫上她此刻緊繃的眉眼,難怪愧疚道“玉若,好孩子,娘對不住你”

“娘!”她朝狐后的背影絕望的哭喊著。

“娘你不要走,我還要好多話沒跟你說”

“我求求你,你不要離開我”

“娘,你再看我一眼”

可她卻決絕的離開,沒有回頭再看玉若一眼。

玉若無望的靠在樹上,嚎啕痛哭。絕望囂張的在她身上鞭撻,此刻的無能為力卻也是最令她痛不欲生的。

轉念間她又朝漆黑一片的地方哭喊道“元崎,元崎你出來”

元崎的身影慢慢從漆黑里顯現了出來,他眼里含著不忍心疼的目光看著她。

玉若看見他,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立馬焦急的喊道朝他“元崎,你放了我,我母親她去湮世淵了”

他無情的將她抓緊的稻草扯斷,悲憐的看著她,搖了搖頭。

猶如一只巨大的手,隨手一揚,將她推入了萬丈深淵的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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