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重新回頭,看著那面前盤膝而坐的智云和尚,手上皆是微微的滲汗。
那禪房到那釋遠處,盡是積雪,可是那釋遠卻是如憑空一般出現在了禪院里。那智云師父盤膝一動不動,卻是能感知到有些無形的氣機在這空中彌漫著,似乎在告誡著他們速速離開。
“這是?”
“元神?”
三人對視一眼面有驚色,不約而同的猜測著,卻是那空中的氣機或是說是元神更為恰當,像是感知到了他們數人的意圖,依舊是不聽勸解執迷不悟。那靜默的氣機忽然加重數十分,那幾人想要挪動腳步,卻是也動彈不得,那手中的兵器亦是無力滑落在積雪上,唯一能動的便是只有那在眼眶中轉動的眼珠子,看著那智云和尚靜坐著,平靜卻是又若那深不可測波瀾壯闊的海洋般。
“待..寅…時…”那『風』咬著牙,說著。
只要是寅時一到,圓寂,管是什么元神威壓,任是再強也是得逝去。『風』看著那屋上爆出的點點花光,只要再拖上一會就好,手指用盡全身的力氣要執起那橫刀,卻是怎么也觸摸不到,與那刀柄有著一段似若鴻溝的距離。
釋遠看著動彈不得那三人,又看看那盤坐著的智云師父,禪院里的火燭被風吹的明明滅滅,把那屋內晃的時而明亮時而黯淡,若是那智云師父的生命力一般提著最后一口氣,一時間竟然是不知曉怎么做的好。釋遠吞了一口水,拾起在屋內的一根禪杖便是朝著那三人去了,保護好師父。
豆大的汗珠從那『林』的臉龐上滑落,見那釋遠緩緩走來,手中的禪杖亦是做舉起之勢,要是在這里昏過去后果不堪設想。一滴鮮血與氣機,那『林』強行的運氣,在那威壓下,皮膚的表面竟然是微微的滲出水來,細細一看,哪里是水,乃是一些體內的血液被霧化濺出來,又重新的落在那體表是,凝結成一層薄薄的水珠。
“咻”
那書生模樣的『林』嘴中吐出一根小巧玲瓏的繡針,直直的朝著那釋遠的眉心而去,那釋遠卻是不曉得,迎面而上。卻是那空氣的氣機徒然一釋,眾人皆是止不住的倒地。
釋遠的瞳孔中,那繡針幾乎已經迫近到眉睫之上,忽然一只手從空中緩緩的顯現,把那繡針給夾住,隨后一個模糊的身影從那空中顯現而出,竟然是那智云和尚,眾人看著面前的這一幕,那禪房中亦是坐著一個智云,那面前這個智云難道真是元神不成?!
那智云對著不知所措的釋遠笑了笑,隨后又是化作那星辰碎片一般在空中消散起來,那三人皆是覺得身上一輕,那無形的氣機弱減上不少,身體總算是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了。卻是那智云師父身上的氣勢漸漸的跌落,似乎就要消失一般。或許是為了那釋遠耗盡了,也或許是那時辰大限將至了。
三人倒也不敢掉以輕心,一邊警惕的看著那氣勢漸弱的智云,一邊一步步朝著那釋遠一步步的逼近著。
“讓開!”
一個清亮的聲音從天上傳來,眾人忽然覺得那眼前有黑影閃過把那皎潔的月光斷了片刻,隨后便是那金屬劃破空氣的聲音,刺耳的長嘯。一個人影從那半空中直直的墜落而下,砸在了那三人與那釋遠的中間,把那積混合著塵埃一同雪高高的揚起了一大片。
一個窈窕的身影從那揚起的煙塵中緩緩走出,腰間一把長刀一個精致的酒葫蘆,三人一驚,竟然是那如意客棧的掌柜,如意。如意好看的眼睛看了看那三人又瞥了一眼那釋遠。自言自語著“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施主..?”那釋遠開口詢問著,這個自那空中徒然出現的來者,沒有從她的身上感覺到惡意。
“小和尚,別害怕。我找的是他們。”如意指了指那對面的三人。
“我等?”『風』皺著眉頭,問面前的女子。
那如意從衣內掏出一個只剩下一半的酒杯,朝著那『風』拋了過去,那『風』一把接過,看著那酒杯,如意開口說道“準確來說,是找你,此招,你師承何人?”那如意長刀若是那電光一般出鞘劃在積雪的地上,甚至于沒人看清楚她是怎么拔刀的。
“把你后面的小和尚交與我,我便是告訴你。”『風』看著那釋遠和尚往那如意身旁靠近著,局面是一下就被扭轉了起來。
“哦……?你們“暗礁”的人什么時候也學會商量商討了?”那如意手中的長刀挽了一個刀花,不予情面的說著。
“老師父,莫要擔心,我照著他。”那如意回頭看了一眼那禪房中,輕輕的擺了擺手,那空中彌漫的氣機亦是有所感應一般,若是有點點的虹光。
那『風』向前一步,“若是你想知曉,我與你去那邊比劃便是。”看著是想要把那如意誘導到一旁去。
那如意微微一笑“不巧,要是你方才早些說,我便是和你走了。可惜我與那老和尚剛剛約定了,我可是不會食言。”
如意頓了頓“何況….你們就是三個人一起來,亦不是我的對手”目光中帶著些許的游刃有余。
“你…!?”『風』見是談判不成,便是二話不說動起手來,橫刀出鞘卷起一陣凌厲的刀風,把那地上的積雪擊飛,那人便是趁著那飛雪的掩護之下,若是飛矢一般緊隨其后。
那如意收起臉上的笑容,盡管看起來面前的三人并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常言道,獅子搏兔,亦是需盡全力。手中的長刀遙遙指著那飛起的雪花,似乎是在尋找著那『風』。
突然之間那飛起的漫天飛雪一陣青芒閃過,把整個雪幕擊的潰散開來,竟然是那書生模樣的『林』,臉上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手中長劍直指著自己的咽喉。
如意目光四在那潰散開的雪幕之后尋找著那另外二人的身影卻是發現竟然是皆是消失不見。獅子搏兔,亦是需盡全力,這句話對那三人來說亦是如此,無論是強敵還是弱者,都當一視同仁,自然那『風』亦不會那么君子風度的和那如意單挑,從一開始便是障眼法。
“彌月!”那如意手中長刀激蕩出一陣白色的光芒,腳步若是那時鐘指針一般劃了一圈,刀光圓旋而起,激發起層層的雪浪,那空中的『林』在那雪浪之下動作亦是停滯了數分,那如意看著那雪浪之下,竟然是連那埋伏亦不見,長刀格下那『林』手中的長劍,心中暗叫不好,又是聲東擊西了。
果不其然,那『林』拖延住如意的數秒之間,『風』與那朱嵐已經將那釋遠打昏了過去,扛與肩上,正要準備脫身而去。
“嘖。”那如意內力激發,氣走刀刃,一把把那『林』的長劍給斷開。『林』便是如不得已一般,連退數步,如意心中有惑,卻是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腳步騰躍亦是朝著那已經扶搖而上高墻的『風』二人追了上去。
『林』見是那如意離去,亦是目光中神色有變,轉眼間也是消失的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