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繼續昨天沒有完成的采購。雪晴將王綺領向正門，愉悅地說:“任意門正在更新密鑰，這幾天只能走正門了，嗯，可以使用飛車也是不錯的。”

聽著就一股濃濃的科技感，王綺已經見過少飛車了，它們除了會飛之外，和科技側的汽車并無太大區別。

“飛車是怎么飛起來的？”王綺問。

“力與風的魔法師讓它能飛，更多我也不知道，會用就行。”

王綺可不認為會用就行，他不僅打算會用，而且打算以此為基礎加上科學側的科技樹創造一波，反正上學的路一時半會兒走不出去，只提出理念也行。

飛車造型與飛機居然相似，都有流線型的軀體與金屬翅膀，而構造比飛機簡單許多。從外面看飛車的空間顯得非常狹小，沒有窗戶，但當雪晴打開車門，里面赫然是兩排豪華軟座并帶日光效果。

對比一下內部空間與外殼所占空間，毫無疑問是內部被擴展了。

日光效果并不怎么舒服，王綺以手擋住來歷不明的光線。

“其實光線可以調整的，我剛知道。”雪晴眼睛冒著藍光說，說著調整了一下上方的按鈕，光線立刻暗淡下來。

“謝謝，雪晴，你能在萬維網上找一下飛車的飛行原理嗎？”王綺問。

雪晴眼睛地藍光又閃爍一會，搖搖頭:“有飛車品牌、操作、保養和修理飛車的方法，原理還真沒有。”

這可以理解，就像沒人會問汽車為什么會跑這個事，只要認識品牌、會開、會保養、會修理就萬事大吉了。當然，王綺一件也不會卻知道汽車為什么會跑，間接證明了知道交通工具為什么會跑是無用的。

雪晴補充了一句:“我知道飛車的雙翼是借助空氣的上托力來減少風魔法的消耗。”

也就是利用流體力學帶來的上升力，王綺第一眼就猜測雙翼是這個作用，不僅如此還知道有個流體力學方程。

一邊想著一邊考慮各種情況，如果遇到空難要逃生怎么辦？如果逃生失敗墜毀怎么辦？如果在空中被撞毀怎么辦？如果……主要是空間擴展這個現象突然終結其中的物質可能發生的情況有些難以考慮啊。以上問題只停留在王綺腦子里，畢竟沒事就考慮著墜毀的事也沒誰了。

他突然注意到一個事情－這飛車根本沒人開啊！轉念一想反正科學側的無人汽車也已經上路了，就不糾結這個問題了……不過刮蹭了到底該怎么算責任？

這次的采購地點是大型商場，整個商場有五十層，一百多米高，其中每十層各有一個平臺，上面停靠了各式各樣的飛車，最下層則是浮空板放置區和公交站。商場也不是一個出入口，每個飛車平臺都連接著一個出入口，每個出入口都連接著天橋，而這天橋則連接著遠方的大樓。這里是市中心。

下車的王綺立刻被這立體城市震驚了一下，緊接著看看天空，十二座浮空城堡以中央魔力井為核心緩緩旋轉，格外壯觀。

艾克洛索一共有八組魔力井。王綺一直想不明白魔力井這東西究竟如何運行，如果類比科技側的發電站，那也得有輸電線啊。

在雪晴愉悅地催促下，王綺沒有想太多東西，小跑著跟上她。

他能聽到有人在談論價格，能聽到有人在討論質量，能聽到有人在教育小孩，能聽到有人在打廣告……都是些無意義信息。

雪晴有目的地一路小跑，一直到精靈的樓層。

這一層都是精靈，都是被關在籠子里的年輕少女精靈，已經見識到寵物市場的王綺沒有驚訝，緊跑兩步拉住雪晴:“我去采購了，在哪一層？”

“樓下三層。”

“你在這一層不要亂跑。”

“嗯嗯。”雪晴狂熱地說，眼睛一動不動盯著籠中的精靈，王綺一松手，她立刻跑到一個籠子旁，伸手進去尖叫:“哇哇，好可愛啊，過來讓我摸摸！”籠子的寬度比她的手臂距離的兩倍更遠，無論從哪個角度，她都碰不到精靈，精靈則在里面朝她做鬼臉，熙熙攘攘地人群也紛紛看向那個狂熱地小姑娘。

沒有電力但是不妨礙有魔能驅動的升降梯啊，王綺順利找到升降梯下兩層，這是高蛋白質的一層，而且沒有任何異味。

采購單上寫明:三級一類肉食數量xx，三級二類肉食數量xx，三級三類肉食數量xx。這一層肉食區分類中也寫明了一類肉食區一直到三類肉食區，里面又分成一級到三級肉食區共9區。除此之外還有乳制品和蛋類。

到處都是不熟悉的文字，但是當王綺看到一個肉柜上貼了個幾乎全裸的女性精靈少女圖像時，一種不詳地預感劃過內心，文字是可讀的。他靜靜地拼著每一個字，上面寫明了:來自青春期精靈少女的嫩肉，美味多汁，可直接食用。

王綺不由得后退一步，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他曾假設過，被奴役者究竟會被怎樣對待，是非洲黑奴還是美洲印第安的情況，卻忘記了，兩者是就是不同的物種，哪怕人類最黑暗的時代，也不曾遇到過的情況。

恍惚間，他已經退到上層，茫然坐在升降梯轉角。

個案？

大約兩刻過去，王綺調整好情緒，現實如此，無論如何只能接受，接受只是第一步。再次下樓，仔細觀察了所有柜臺所有食物，其中不僅有家畜，也有魔獸，而其中最貴重的就是獸人與精靈，詳細分出了年齡段性別物種。不僅如此，每一種生物每一個部分都被做成了食物，從皮至骨，每一個器官每一寸肌肉都逃不過。王綺徹骨地不寒而栗，這就是莉雅的仇恨來源，仇人對她的族人飲血食肉，在這種族滅絕級別的仇恨中，他又能做什么？

可怕？

不過是雞鴨魚豬狗牛羊猴……

本質不同？

對，本質不同。在那個世界上，只有人類是文明，是開化，是智慧。而這個世界上……至少曾經有過獸人與精靈的文明！

“感覺怎樣？”不那么友好的聲音從王綺身后傳來，殷華專為此而來，身邊的一切仿佛靜止，他身邊沒有人經過沒有人看到更沒有人打擾。

王綺顫抖著:“我……無法理解，這到底是為什么？”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考慮的，你只需要記住，只需要記得，今天你與所有人能享受到的這一切，有超過一半來自人類對他們的征服與統治。不必多愁善感，不必矯揉造作，不必哀嘆惋惜，它們為死亡而生，它們出生時就被告知死亡，就如與此兩層之隔的地方，她們為人類而活，出生就被告知的命運。”殷明平靜地說。

“但是……”王綺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只是一定不能同意，一旦同意了，有什么東西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殷華依舊平靜:“沒有但是，我們要前進，人類要前進，犧牲必須要有。至于莉雅，精靈的時代結束了，赫瑞斯不會滅亡精靈，這里的精靈都是人工培養的，我們培育了她們，也有理由要求她們成為我們需要的樣子，我們賦予了她們，也應獲取相應的回報，更詳細的你們就隨我來看看吧。”

莉雅解除了隱身，陰沉地盯著殷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