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手忙腳亂

“肖鋼……”陸皓走進了服裝組，這服裝組里已經熱鬧開了，這行軍打仗，兵馬先行。

“肖設計師在裁剪室，小泉老師也在，這幾天都在趕制服裝?！币粋€女工說道。其實網劇不是每個人都看的，這里的人都只知道肖鋼是設計師之一，這些人其實也是一人多用，臨時叫他們做個群演，都簽了合同的，其實也習慣了。老張這狐貍就喜歡一專多能的人才。

“小李子給皇上請安。”一個人拖著帆布包出現在門口，那是以前劇組里的小太監小李子。

陸皓嚇了一跳。

“皇上，要奴才做什么？”小李子說道。

“做長工，等下你去和劇務李簽份合同，做什么想好叫你?！标戰┱f道。

“陸導，以前的宣傳海報呢？”

“不要了，主演都換了，除了女主的那些留著?！标戰┱f道，“把網上不合適的全撤了。”

“主演換了？換誰了？”小李子問道。

“自己人……肖鋼……你給我滾出來?！标戰┬睦镎嬗行阑穑@些人……好在自己跟這陳導還有王導都做過。

肖鋼一臉懵：“哥，什么事那么生氣？”

“張夕陽又扯淡……氣死我了。他毀約，本來他答應演這本的?！标戰┱f道。

“他是藝人唄，和我們不一樣……”肖鋼說道，“哥，你別生氣，他又不是第一次放你鴿子?！?

是啊，他不是第一次放鴿子，人往高處走，人家風頭正紅，想多賺幾個錢也正常。

“肖鋼，我的救星，你去演男一，下午就跟著去拍宣傳照……”

“哥，你又坑我……我不會表演，這次是為了來見小泉老師的，小泉老師年紀大要人幫……”

“幫什么？沒有主演，誰幫我……張扒皮，要不是他扒皮，我用得著換主角嗎？”陸皓狠狠地說道，“你也算是個知名演員了?！?

“你自己不會演嗎？”肖鋼說道，“我不去……那男一要不像男人的演的，涵涵演合適。我可不是那種類型的?！?

“掐死你！”陸皓火大了，一把抓住了肖鋼臉，肖鋼那臉上一片驚恐狀，卻是很萌的，陸皓突然掏出了手機，一張下去。

“怎么樣，你看你自己萌不萌？像不像女人？”陸皓說道，把手機照給肖鋼看。

“這也行？”小李子伸過了頭。

“小李子，你學過表演的吧，畢業了吧！這表演有時就是靠天分，你瞧瞧這塊料多好……”

“是啊，我們的凡凡可是一流的天才，我算是去年九月畢業的，一直沒找到長期工作，我爹媽讓我回家考公務員，本來打算回歸正道了，這收到你的消息，我就偷溜出來了?！毙±钭诱f道。

“你好好的一個博士生，到七里鎮來當什么演員？”陸皓說道，“這都沒天理了，都怪我……你回家去吧……”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自己喜歡唄……進體制之前，我只想好好拍本戲，人生也不遺憾。”小李子說道。

“不好，我們這合約有八九個月吧，兩場公務員考試呀。”陸皓說道。

“哥，我入坑，錢不多，也是自愿的。”小李子說，“大學里，我就喜歡表演?！?

“這回哥做主，給你弄個好點的配角。你自己賣力點。”陸皓舒了口氣，“等下，你就按配角簽合同。大李劇務……”

那李劇務跑了過來：“陸導，我怎么成大李了？”

“這里有了小李子，你升級了……”陸皓還真有點皇帝的感覺。

“老婆，我覺得我現在就是皇帝，整個劇組都聽我的。”陸皓忍不住發微信給老婆，這時候老婆應該在上課吧。

劇務張，不，張顧問過來了，他提著他最喜歡的金絲雀。

“我買的這鳥不錯吧！”劇務張說道。

“你真不管我？”陸皓故意問道。

“景天，你辦事，我放心?！眲諒堈f道，“我哪能不放心你，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上回，那陳導去BJ開會開了二十天，是替他的，不就是你嗎？小馬甲一穿，帥氣，比那些大胡子好看，小鮮肉嘛！”

“你能不能正經點，我都是已婚男士了，我老婆有喜了，算算九十月就可以做爹了?！标戰┱f道。

“你以后可以參加爸爸在哪里拍攝了嘛，小子不錯呀，生個小童星……”劇務張說道。

“別逗了，誰知道我……”陸皓說道。

“外面人不知道，里面人知道，勤奮認真，人緣好，雖說你經驗還不夠，需要歷練……”劇務張說道，“不打擾你了，外景時間安排好了，九月中旬到十月，那里最美的季節。”

“我老婆……”陸皓急了……

“生孩子嘛，放你回家，最多一天，機票來回……給報。”劇務張說道。

“張扒皮……我反正要請假……”陸皓真是苦笑不得。

“船到橋頭自然直?！眲諒埨项^說道。

“大不了甩鍋……”陸皓甩下張老頭，獨自走出了道具車間，心里憋屈想不通，外面走一圈就沒事了。

由于還沒開機，這周末是可以回去的。

“這個星期，你都在干嘛？”陸爸爸問道。

“拍片前期工作準備，”陸皓說道。

“這回你做什么工作？”陸爸爸繼續追問。

“攝影……錄像……”反正差不多，跟他說什么都一樣。

“不做演員就好……”陸爸爸說道，“那個烏漆麻黑的演藝圈，還有那最討厭的就是導演……當自己是皇帝……可惡?！?

“導演哪里得罪你了，爸爸……”小雨問道。

“我又不是沒見過鬼……遇上一個就夠你受的，要做也要在信得過的人那邊做，你也是要有骨氣，不要為了討好那些人委曲求全。導演……導演……芝麻點大的，還以為自己是什么，一定要跟對人……”

“爸，這回是他自己……”小雨說道。

陸皓趕緊拉住了小雨，把手指放在唇中。

小雨的心里卻是充滿疑問，回家第一件事就逼老公老實交代！

“你要知道，大多數導演還是好的，僅有少數人……總之壞了一鍋粥?！?

“一定有事過，我要聽爸說的那件事。”小雨說道。

“那還是我二十一歲那年，還什么都沒有，我跳了一支舞，那種日本歌舞伎跳得那種，里面有段情節，是拍日本的，當初劇組也不可能真去日本，就讓我們擺個花架子……我花了三天看錄像，學舞步，竟然喜歡上了那東西，真漂亮，于是在劇中演了一段歌舞伎表演，可能演得太到位了。那個導演第二天竟然跑到了我家，把我夸了一遍，還帶了我跳舞的錄像。我父親哪懂什么，他連現代舞都接受不了，結果他看了錄像，用掃把揍我，理由是勾引男人。”

“我還當什么呢？你跳舞那錄像還有嗎？”小雨問道。

“那錄像最后沒有放進正片，因為怕過不了審，都怪那攝像，給我表情特寫了?！?

“回正題，你和那導演……”小雨說道。

“那導演是不好，但我不是那種人呀……你們怎么總把這世界想得那么黑……”陸皓說道，“再說了，我現在也算導演……”

“什么導演……叫你陸指導就不錯了?！毙∮暾f道。

“老張說了，到時候，我寫什么都行，只要不寫導演……片子隨我剪……他不干涉?！标戰┱f道。

“我發現你一個大缺點……”小雨說道。

“什么缺點？”陸皓說道，“我待人真很好，不知道有什么缺點……”

“沒心眼的傻子，我真不明白，那烏漆麻黑的地方怎么會有你這么個不要錢不要名的傻子……”

“媳婦兒，你看過我幾本戲？”陸皓說道，“其實我還有好些沒有名字的戲，演的都是一兩句臺詞的，你也看看，我演得真很投入，我只知道這很快樂……”

小雨抓起了抱枕丟了過去：“你還真傻到極限了……”

“輕一點，千萬別驚動了我的孩子……”陸皓一下子摟住了妻子，他覺得自己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