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老婆大人萬歲

過了年，才過完年，就有好消息了，不是老板加工資，而是老婆小雨有喜了，這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不用那么刻意地……這其實很不容易……好在小雨沒什么要求，過完年忙完了月初，對于婚慶公司是個比較空的時間，忙到十五十六，要等到四五月才會忙。

“這婚慶公司也不好，”陸媽媽說道，“我們家這年過得算什么，整天出去拍錄像加班，這么多人怎么在過年結婚？”

“過年人多熱鬧唄，都不用專門請假扣工資……”陸?zhàn)┱f道，“媽，我現(xiàn)在的工作就是老婆休息我加班……你們要習慣。”

小雨扒著飯，陸?zhàn)┩肜锒巡恕?

“夠了夠了……養(yǎng)豬呀。”小雨說道，“我不想吃得太胖，你出去干活別餓著自己就好了，我要細水長流的。”

陸爸爸卻一本正經(jīng)說道，“天天媽媽，照你這樣說，工作就難做了。你現(xiàn)在天天跳廣場舞，回來燒菜，雞鴨魚肉，想什么有什么吃，其實哪天不像過年？工作嘛就要付出代價的。又想輕松又想多錢，搶去呀。”

“這一樣嗎？”陸媽媽說道，“再說了，景天那個摳吧老板，是不是三月放景天的假，不給工錢？”

“沒上工哪來的錢，媽？”陸?zhàn)┱f道。

“眼看著要養(yǎng)孩子了……”陸媽媽說道。

“我去打零工掙錢……”陸?zhàn)┱f道，“反正呆家里沒事干……”

“不準去，家里陪老婆，前期胎不穩(wěn)的。”陸媽媽說道。

“沒事的，她不是還在上班？”陸?zhàn)┱f道。

“你懂個屁！小子！”陸爸爸說道，他不說話，一說話就帶著沖動。

陸?zhàn)┻@幾天才叫心神不寧，劇務張打電話過來，還說陳導的面子，說是菊花滿地劇組出事了，要自己去救場，那個劇組導演倒是兩個，可是就因為是兩個，一開始鬧，現(xiàn)在兩人都撂攤子，一個出國一個說是病了，花重金請人救急。眼看著三月份演員設備人員都要到場了，卻沒人管。

“我答應過家里不再做導演的。”

“不是導演……那兩個導演已經(jīng)把劇組弄亂了，那他們獅子大開口，合同都簽了，就是不來干活，說導演一定是不會變了。大宋公司管劇務的小李是個糊涂蛋，當初合同書簽的就不嚴謹，沒有明確他們個人的工作量，還有范圍什么，被他們鉆了漏洞，你去了不算導演，但是大宋公司的老總說了全聽你的，資金一億隨你用，怎么拍不干涉，他這是和那兩人杠上了。”

上億資金……真的假的？上億資金拍網(wǎng)劇？會不會太夸張。

“不掛導演名，我圖什么？”陸?zhàn)┱f道。

“這導演名還真掛不了，公司掛了就違反合同了。賠錢呢，所以他們想請陳導，陳導一看不掛名，就提名你去。那你上部戲紅了，所以才有資格的。”

“我做無名英雄呀，不干，你們都拿我開涮呀，有這行規(guī)嗎？”陸?zhàn)┱f道，“我老婆有喜了，我爹娘讓我在家里陪老婆。”

“是你老婆生，不是你生……”劇務張說道，“你這人不會現(xiàn)在這么聽爹娘聽老婆的吧。一億資金呀，可以去老遠的地方出外景，我被請來當顧問，我建議去河西走廊……你想想多大的場面……你小子明白了沒有，還有老板說拍得順利，還可以后期加資金。不要你去低聲下氣，如今人家要看你的臉色了，你來回機票全包……”

“你老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只怕貨不對板，你當老子是雞呀，老子最討厭陪那些老板去樓堂館所，人模狗樣的，一個個手腳不規(guī)矩……看著都憋氣。”陸?zhàn)┱f道。

“景天……我老張沒虧待你過吧！你剛出道的時候，年輕水靈，舞又跳得不錯，那些人要新鮮，也不是人人都這樣……他們只是喜歡你，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一定不會了……你是有才華的，才華不是就要讓人看嗎？一億拍攝經(jīng)費呀，還有國外請的舞美服裝，著名服裝師就是陳導都請不動，那都是千年難得的機會，就算學習也好……”

“說了半天，我的錢呢？”陸?zhàn)┻€真動心了。

“錢……錢有，不過不算太多，他們說你不過才導過一部紅戲。你早做決定，真是學習的好機會，只要你接了，我這回豁命幫你。”劇務張這下子說的真是實話。價廉物美，老狐貍，人情都讓他做了。

陸?zhàn)R下電話，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大宋公司的滿地菊花也真心說不過去，這種什么事，這老張也是。

“媳婦兒，我現(xiàn)在怎么辦？”陸?zhàn)﹩柼稍诖采厦亲拥男∮辍?

“那是你工作的事，我又不好說什么。”小雨說道。

“為他們擦屁股的事，我心里很抵觸，不過那劇組真有錢，我們上次全部算上才二百萬投資，這戲號稱一億，除掉點虛的，幾千萬總有，真是土豪……就是對我太小氣，你說要不要去做？原本劇組的人也可以拉過去。我上回去接你，在賓館門口看到那扮小李子的小子，說是幾個月沒吃飽飯了，我還請他吃了碗面……”

“說了那么多，無非想讓我松口……天下還真有你這種人，去導一本不可能署名的戲。”

“話不能那么說，我也是有頭銜的。”陸?zhàn)┱f道。

“什么頭銜能大過導演？”小雨說道。

“只是個名頭……好像哪方面的總監(jiān)……不是說比導演大，其實就是讓我留個名，那導演不是也管一堆嗎？讓他們都聽我的就是，那兩位導演聽說都有事，來不了……他們才是掛名的額……”

“其實這種事也正常，我們校長不高興寫論文了，就讓他那小跟班代筆……”小雨說道，“是不是差不多老公，你就只是個小跟班……”

“媳婦兒……我不要名氣，你看我……名氣大了，像涵涵一樣，我們?nèi)叶际懿涣搜健！标戰(zhàn)┕室庋b出了萌樣，他的心里實在想去，但是對付家人，一定要老婆幫忙，要不然怎么瞞得過父母呢，上次答應父母的豈不是打了水漂，其實他也知道張劇務一直坑自己，自己出錢出力，得不到多少好，可現(xiàn)在想著那戲好像在招手，心里真癢癢。自己很傻，也許真很傻，可是聽到可以接觸到世界級的服裝大師，就不怕被坑了。

三月，這剛家里住了幾天，就和父母說去旅游。爸爸媽媽氣得說不出話，就是撒嬌賣萌也不行，于是又拿出離家出走的樣子。小雨看著老公的無賴樣，反而忍不住笑。自己要做父親了，怎么還這個德行，可是想想這陸?zhàn)┮簿褪窃诩依镞@樣鬧……

還是陸爸爸看出了點什么，媳婦沒鬧，那就是小兩口早就說過了，于是說道：“你去做什么，我不管，不要違法亂紀，不要對不起家人，外面欠一屁股債，賺不賺錢是小，別把家里的錢潑出去就好。”

這要求也太低了吧，怪不得這陸?zhàn)┠敲磭虖垼∮晟锨耙徊秸f道：“對了，每月給你兒子打營養(yǎng)費。我要求不高，貳仟元。”

“你打到媽這里，媽給你媳婦弄好吃的。”

看來陸媽媽太精明了，他要是沒錢打過來，豈不是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自己在他父母家吃飯按理不給家用也不好。

聯(lián)系舊人，陸?zhàn)┡c大宋簽完約，就開始招兵買馬了。一億，看上去很多，但是那些大牌的什么師都要從中開支，還有外景拍攝都是少不了，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調(diào)動的資金不多，大牌是請不起了，那就二流的吧，有的二流的聽錢少也不來，那就三流。肖鋼演男二，男一就請呼聲最大的張夕陽，陸?zhàn)┑谋P算不錯。

“哥，我有檔期……”張夕陽的拒絕很堅定。

“你想想，男一號，我們投資過億的……”陸?zhàn)┢疵握f，“這是大戲……”

“財務不是那姓張的老狐貍管著嗎？”張夕陽說道，“他太摳了……上次，我那個經(jīng)紀人就問他要點變編歌的錢都不給，哪有白干活的，也難為你，一根筋。他這么點錢，你要耗一年時間，你還去。”

“這筆錢不是已經(jīng)高于一般人收入了嗎？”陸?zhàn)┳晕野参浚@次給的錢是比以前多了很多，稅后二十五萬。

“他笑你是二百五十千呢，”張夕陽說道，“他簽了個女明星就不止這個價，你那部戲的女主角他可是花了六十萬簽來的。二線的，據(jù)說正在走紅。”

“我知道，這人演技不錯，老張說了，有潛力，沒辦法，才給這個價的。二十五萬這已經(jīng)是我進著圈子的最高工資了。”

“哎，你都說是富劇組了，那么摳門，我懷疑你這人是不是傻，哥問你一個問題行嗎？”張夕陽說。

“問吧……”

“你以前拍仙俠記的時候，那男三給了你多少？”張夕陽問道。

“我那時，十年前吧，一集一千，三十級，三萬……那時我把這錢交給我媽，媽可高興了。”

“物價漲了是被有嗎？”張夕陽說道。

“你別那么偏激，哪有呀，也就漲了三倍吧！”陸?zhàn)┱f道。

“你傻呀，那房價十倍怎么沒有？”張夕陽說道，“你呀，真是一根筋。被他們騙。大哥，我小時候看你演高鵬，以為你也像高鵬一樣是個聰明人，沒想到蠢得厲害。”

自己蠢嗎？放下了手機，陸?zhàn)┯X得自己是不是真很笨。他不來一切都亂了。

肖鋼是個好孩子，他竟然已經(jīng)到劇組來報到了，這兩天正跟著服裝組干活呢。他上個月還跟老張解了約，說不想演戲了。原因很簡單，那些粉絲說他只有一個表情，總之去了綜藝節(jié)目也是一個表情，他懷疑自己不可能成為一個好演員。那表情就是當初東昊的表情，陸?zhàn)┙探o他的。這回來這里，是因為聽說，自己這個表情演配角沒問題，更主要是因為可以見到世界級的服裝大師。他是學服裝的，日語也很棒，正好給這個日本專家做個翻譯。其實那日本設計師在服裝設計領域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