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宏亭緩緩俯身湊近了映心,見她沒有躲閃便吻了上去,這一吻留戀了許久,卻未深入,唇間觸碰便是享不盡的溫情,充斥著滿心滿腦。
吻罷,趙宏亭就這樣近距離看著映心,他的眉眼和嘴角是掩不住的微笑,雙手將映心扶起身來“送你樣東西”。
說著從衣袖里取出一個藍色的劍穗。
映心接過來細看,才發現劍穗上還掛著一個深藍色的寶石,僅透著微弱的月光,也通透深邃,不解地問道:“如此名貴之物,掛在劍穗上不是可惜了”
“你的隨身佩戴之物,何來可惜之說,你若喜歡,我日后多尋來便是”慶王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
‘如果不能回去,嫁給這個慶王也著實挺好’映心這樣想著,借觀察寶石之名,不好意思再看慶王一眼。
慶王清了清嗓子,嚴肅了一點,“明日一早我會在議事大廳分布事宜,你要過來的。”他把臉看向了別處“你早些休息,明日別遲了。”
映心聽到也趕忙正色道“是”。
“既然已經告知你,我就先回了。”不等映心搭話,便急急地向院外走去,仿佛怕映心再開口強留他似的。
‘所以你來就為了告知我明天要去準點上班嘍,難道不是為了送東西?還偷窺我的獨門劍法’映心一邊嘟囔著,一邊往寢店走去,自己都不知自己現在嘴角上揚,掛著十足十的笑意。
千里之外的冒國皇宮內。
冒國皇帝喝北梟正在和即將出嫁的女兒“告別”,喝北梟在喝蘭行過大禮后起身請她扶起。
“謝父皇”喝蘭緩聲道謝,聲音柔美溫婉,叫人心里一蘇。
多少人會為了這聲音鞍前馬后,卻忘了他們連公主的面都沒見過。
公主禮數周全,沒有向攙扶人借力,而是虛搭著手腕,自己起身。
“公主已經出落得越發標致了,這叫寡人如何舍得你”喝北梟表情嚴肅,險些沒落下幾滴眼淚。
“女兒自小受父王精心栽培,如今遠嫁,合該報答養育之恩。”喝蘭用手帕拭淚,好一番傷心悲切。
“女兒,如今遠嫁,若你能心系我冒國疆土,利用冒諜,坐上后位,保兩國邊境安穩,便是對國對家對為父,最大的報答。”說著拿出了一塊令牌。
“父皇!”喝蘭連身體都顫抖起來,兩行熱淚簌簌落下,再也顧不上用帕子擦拭,而是躬身一禮,“女兒定不負父皇所托。”雙手舉過頭頂,接下了冒諜令,這是能夠號令開國冒諜派萬眾諜者的傳位令牌,這是能夠改寫天下大事的令牌。
十歲那年,父皇讓她拜諸葛夜為師,學習諜者之術,喝蘭便知道,從她接過令牌的這一瞬起,她再不是一個能夠享受美滿婚姻的小女人,她要做的是心心念念要保家衛國,是日日夜夜要殫精竭慮,時時刻刻要計算人心。可她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這一份使命,一個看似這纖瘦的身體不能夠擔負起的使命,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第二日的議事賬前,映心領了慶王手令,任命映心為公主的近身護衛,一月后于西風關外迎接公主。
迎接公主要車架儀仗,三日后,映心便帶領這些人馬儀仗從皇城出發了。
西風關守關將領早就接到了圣旨,映心到來時便在邊關營小住,三日后才等到公主,行至邊關,公主已經舟車勞頓,體力不支,又休息了兩日才同意啟程。
回程路上,映心按禮應在公主車架旁行禮叩首,聽候吩咐,到了黃外城,才有接親的迎親官前來迎接。
返回皇城已是一月之后,大皇子迎娶冒國公主的婚禮便安排在了第二日。
映心本以為終于可以交差了,誰知公主給皇上了封問安折,順便說自己與映心甚為投緣,想安排她做自己的近身護衛。
按照規矩映心是有副將軍品級的,當朝皇子也是不能喚來做護衛的,但一則映心在朝中沒有家族派系的支撐,二則這是和親公主的要求,為了不破壞和親大計,皇上想都沒想就直接應允了。就這樣,一個副將軍,被降位成了看家護院的侍衛。
接到旨意,映心心中談不上悲喜,她終是要脫身去報仇的,如今不過是為了找個棲身之所,官職的高低確實不是她所在乎的。
傍晚,周媛岸叫上映心去酒樓小酌一番,可酒過三巡,談的都是些練兵之道,皇城的風土人情,只字未提皇上的旨意。
映心已經微醺,“你怎么不問我調令的事?”
“軍營的人上午就傳開了,袁磊他們讓我來安慰你。”
“那你怎么不安慰我?”
“因為你根本不傷心啊。”
“還是周大哥你了解我,來,干杯!”說著還拿起手中的酒杯和周媛岸碰了一下。
周媛岸一愣,隨機搖了搖頭,喝了下去。
古代是不時興碰杯的,映心一喝多了就記不住……周媛岸每次也只當是她喝醉了的迷糊舉動。
“多謝你來看望我,如此我就不必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了,來……”說著又碰了下酒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周媛岸聽到這么孤獨悲涼的詩句,便是一陣心疼。
映心隱約看到周媛岸臉上一皺眉,隨機就消失了,不知是不是酒后的幻覺。
兩人喝完了兩壺酒,映心才肯離開酒樓,周媛岸扶著走路晃來晃去的映心,一臉無奈“你以后能不能少喝點。”
“我沒喝醉,還能走直線呢,你看”,她推開周媛岸,一個踉蹌,周媛岸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一副想咬人的架勢,“以后別讓我看見你喝酒!”
第二日映心是被婉兒喚醒的,“映心,映心!都日上三竿了。”
“你終于不叫再叫我小姐,肯叫我名字了,有進步。”映心艱難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啊,頭好疼,我昨天被人打了?”
“你昨晚喝了好多酒才回來的,回來后躺在床上還一直叫著干杯干杯的。”婉兒也開始懟人了。
“你不知道,這酒逢知己千杯少,我昨天見到故友,喝得盡興了些。”映心還躺在床上一動沒動。
婉兒端進來一盆水,見映心還未動,便催促起來“你快起來洗漱吧,明日公主大婚,指名要你在門外守夜呢!你還是去準備準備吧。”
映心一下坐了起來,“什么?守夜?大婚讓我守夜?!在這寒冬臘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