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心的手在趙宏亭的手里是收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挺好,這段時日你過得可好?”映心想撤出自己的雙手,可趙宏亭抓得很牢。
“數月不見,你竟和我生分了,你父親的后事可辦妥了?”
映月當時護送大皇子回東漓的路上,未告知趙宏亭雪陣派的事,當時只說是家父突然亡故,要請辭回家治喪。
“家父已經安葬好了,家中有兄長照應?!庇承牟幌肼晱?,便簡短回答了。
趙宏亭停頓了一會兒才轉移了話題,“我與冒國公主和親關乎國事,茲事體大,你莫要多想,況且礙于你的身份,是很難坐上正妃之位的,過些時日我再尋了機會向父皇開口迎娶你之事,你莫要心急?!闭f到此處,眼底竟充滿了無奈和心疼。
向父皇開口?娶我?不,他已經有妻子了,所以是要我做妾?
真是讓人頭大,我又不是那個和他談情說愛的本主,確實是沒有感情啊。但一個皇子這樣深情款款的跟自己解釋,加上高貴的氣質,英俊的臉龐和無與倫比的家世,又怎么忍心拒絕?
可我幫本主報了仇以后是要想辦法回去的啊,我還要調查是誰殺了自己,還有爸爸說不定也是被人害死的,哪里有功夫在這里跟你談情說愛。我能幫本主報仇就不錯了,難道還要幫她談戀愛啊……映心的思緒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映心,你還在因為和親的事怪我嗎”見映心良久不回應,趙宏亭以為他還在生氣。
天哪,這事她完全不在乎啊,怎么倒讓慶王誤會了,真是不知道怎么解釋了“殿下,我沒有怪你,只是在一處的事,我其實沒那么著急?!?
“你真不急啊,但本王可急呢?!壁w宏亭對映心微微一笑,又往懷中拉了下緊著映心的手。
趙宏亭長相不算棱角分明的類型,但那溫潤與威嚴并存的高貴氣質再加上這暖心的一笑,就是給個江山也不能換??!想到這里,林映心再一次替原主惋惜了一遍。
“殿下,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庇承囊膊蝗淘倩亟^他。
“是,我們來日方長?!壁w宏亭終于放開了映心的手,但又把映心抱在了懷里。
這突如其來的一抱映心完全沒有反映過來,雖說現代的她二十一歲了,但她從未談過戀愛丫,突然被抱住她也是心跳加速,一陣慌亂。
好在趙宏亭抱了一會兒便放開了,“抱過這么多次,你還是這么害羞。”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映心竟看出了神。
“殿下?”映心看見他望著自己出神,趕忙喚醒他。
“哦,今日起你已經劃歸我慶王府管轄,不必再回軍營了,我先命人收拾間客房給你住下,你也可住得舒適些。”趙宏亭這才回過神來,“具體護送事宜,等你休息好了再說與你。”
“好”她向慶王行了一禮“映心告退?!?
她剛退出來,守在門口的管家就帶著她到了早已收拾好的客房。
這間客房位于東園,是個風景極佳的所在,房間也收拾得整潔大方,不著一分粉嫩的閨房之氣,以藍色帷幔做了主色,爽利干凈。這是本主喜歡的風格,雖說原來的自己最喜歡大紅色系,不過這藍色系看起來也確實舒心,就把這個作為自己第二喜歡的顏色吧。
管家退了出去,映心是倒頭便睡,轉醒時,天已經黑了。
剛出臥房,便見慶王正坐在她的正廳邊看書邊等她,看她轉醒,便道“小懶蟲,來吃些東西吧?!?
二人便在映心的屋子里吃起了飯。
“這么晚了,殿下還沒吃晚飯嗎?”映心一邊端起碗,一邊夾了一塊肉。
慶王往口里扒拉了兩口飯才說:“看你睡得正香,怕吵到你”他繼續吃著飯,看來是餓著了。
映心莫名生起一陣愧疚之情:“那殿下可以去其他的地方吃啊”
趙宏亭假意生氣,嘴角卻微微上揚:“你這是要趕我走嗎?”
“當然不是”映心低頭吃飯,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碗筷。
趙宏亭將一塊又一塊肉夾入映心的碗中……
飯后早有丫鬟燒了一桶又一桶的熱水,映心總算是用大浴缸泡了個熱水澡,從皮膚暖到了心里。
一連五日,慶王都忙著張羅和親的事抽不開身,也未到東園來。這古人的生活實在是乏味的緊,每日也只是練武,吃飯,睡覺,無聊得想找人比劃比劃。
一日映心在東張西望時偶然找到一本戲文小說,自此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每天變成了練武,吃飯,看戲文,吃飯,看戲文,睡覺。
慶王派過來的貼身丫鬟婉兒早被派出去早出晚歸,收集各種小說戲文,她也確實是不習慣吃飯睡覺都有人在旁邊站崗的。
慶王過來東園時她正在練劍,他便站在樹下靜靜的看著。
映心發現暗處有人,身形未停,細察著來人的起息,突然,向樹下一劍刺來。
映心的箭來得猝不及防,慶王也沒有要躲閃的意思,等到看清來人,劍鋒卻已近在咫尺,映心趕忙反手收劍,卻撲進了趙宏亭懷里,兩人順著慣性倒在地上。
趙宏亭從始至終只是微笑地看著映心,哪怕倒地,也沒有躲閃。
映心的呼吸還有些急促,貼近趙宏亭暖暖的目光,竟萌生出一股想要親上去的沖動,大腦一片空白之際,趙宏亭一個翻滾便轉換了上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