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七刀
- 江湖夢之刀劍魂
- 睡袋子
- 3910字
- 2018-11-20 17:15:19
熊川倒地之后,忽然自一邊的草叢之中跑出來一只雄壯的黑狗到他面前護著他。正是與熊川形影不離的龍虎,它之前一直躲在草叢之中,不敢出來,此時見熊川被人給打成了這副模樣,便再也顧不了自己了,它直對著干瘦男子汪汪大叫著。
熊川見它這樣子,更是焦急了,大聲向龍虎叫道:“龍虎,趕緊滾回去。”他一動氣,便更是控制不住心血上涌,又咳出了幾口血來。但龍虎哪里肯聽他的,還在一個勁的對干瘦男子叫喚著。
干瘦男子見龍虎對他叫喚的兇狠,便向它邁了步子過去,龍虎以為他是要對付熊川,便向他撲了上去,卻被其一杖打在它肚子上,龍虎哀嚎了一聲,直接飛進了草叢中去,沒了動靜。
見龍虎沒了聲息,熊川當即便暴跳了起來,雙眼血紅的看著干瘦男子,手中如意寶刀一揮,便向干瘦男子砍將下去。熊川此刀揮出時,周圍風聲大起,儼然竟有飛沙走石之象,正是南山刀魔所創之絕學如意刀法中的第七刀,七字決。刀魔只生潛心在刀法之上,當世無人可及,而這如意刀法乃是其平生精華所凝,高深莫測。熊川等人能夠得到一窺之緣本便是天大的造化了,而熊川依靠著自己驚人的天賦居然在十年不到的時間便學會了前六刀,雖然不說爐火純青,卻也可堪運用自如。這如意刀法,每向后則愈難,不僅需要驚人的天賦,醇厚的功底,還需有不俗的機緣。而龍虎本是當年二毛彌留之際所遺下的,這些年以來他和大毛三毛一直把它也當做了兄弟一般看待,而今,它卻被干瘦男子一杖打的不知死活,這激發了熊川的血性,一時之間竟然使出了一直窺不到門徑的第七刀,七字決。
這七字決帶有一“七”字,其實并非說它由七個字組成或是像七字,而是此招在如意刀法之中正好是第七刀,如意刀法原本講求以快為主,出刀快,收刀快,步伐快。而自這七字開始,則講求要以穩對敵,現下熊川使出的這招,便是七字決中的第一式,名喚高山仰止。這一刀有俯瞰蒼生之氣概,配合如意寶刀,所向披靡。
干瘦男子此時本也是強弩之,他見熊川忽然發了狂一般向自己把刀揮來,那刀側儼然有勁風生起,他也不敢小覷,當下身子微側,想要避開。但他在側身的同時只覺的刀似乎是跟著他也移動了一些,心知這一刀是不能以常規步伐便可躲的過的,便放棄了躲避,只把手中鐵杖往前一抬,架在了那刀影之上。
伴隨著哐的一聲巨響,干瘦男子手中鐵杖已然被砍做了兩截,那干瘦男子也是被砍的倒飛了出去,一口老血噴出,不省人事。那皺臉男子連忙跑上去把他扶起,喂了他一顆藥丸,把他身子放平整了,便又站起身來,看著熊川。另一邊的白須男子見熊川把干瘦男子一刀砍翻,雖然心中吃驚,倒也不懼,他躍上前來,大聲怒喝道:“小輩,竟敢打傷我六弟,我要喝你之血,食你之肉。”說完,便手指成爪,向熊川抓來。
但他還沒有接近熊川,便見熊川忽然吐了一口鮮血,摔倒了下來。雖見熊川摔倒,他卻也不敢大意,只道熊川是使的詭計,瞞騙自己,他站在離熊川約有十數步距離的地方,撿起來一塊巴掌大的石塊,向熊川腦門丟來。
其實熊川在強撐著揮出了最后一刀,也是七字決的第一刀之后,雖砍傷了干瘦男子,但他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反噬之力,身子早已承受不住,此時已經昏厥了過去。而那白須男子本欲殺他,下手根本不會留情,他那一石向熊川砸去,只怕熊川當場便腦門開花。但卻也不巧,就在這一石即將至熊川腦門之際,又從一畔慕名的飛來了一只竹箭,與那石塊相撞,把石塊擊碎了。
白須男子怒目看去,卻見河邊上的一處高地上,正或站或臥著四五個人,那些人正一臉嘲諷的看著他。他不由的心中有些慌了,若是在平時,別說這樣幾人,便是再有十人他也不會懼怕,但現在的自己,內力已經耗光,此時再無一站之力,倒是對那幾人有些戒備了起來。他大聲向那幾人道:“不知哪路好漢在此封山,可否一談?”
那幾人正是好客來與熊川相爭執的“南五玉”,他們從好客來一路追逐浩天劫和熊川到此,已經看他們相斗了好一會兒,見浩天劫和熊川均功夫不俗,心中甚是驚訝。卻也不好出手相幫,只看到最后一刻熊川幾欲喪門之際,才叫李玉生射了一支竹箭,把熊川救了下來。
若說這五玉原是為尋熊川出氣來的,見了熊川被打應該喝彩才是,又如何會施手相救呢?其實這“南五玉”本便是江湖中的正直之人,找熊川也不過是為了那一句玩笑之詞,并沒有想過要他性命,再加何玉蘭對浩天劫和熊川甚有好感,她早就要上前相幫二人了,被其他人給攔了下來,此時也是急的不行。
見白須男子發問,何玉蘭呵呵嬌笑道:“三位可都是武林前輩,我們哪里敢在你們面前攔路呢?只不過這兩位是我不知事的弟弟,還望幾位前輩可以放過他們。”
白須男子看了看一邊的皺臉男子,兩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后,白須男子又向何玉蘭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為難他們,這二人你們便領回去吧!”
何玉蘭走了上來,其他四人也跟著走來,到了近前。何玉蘭才又嬌聲道:“前輩果然爽快,既然如此,那前輩打傷了我的狗和打死我的馬的事情我便也不再追究了,三位好走。”
白須男子一呆,道:“你們與扶······,與這女子有何關系?”
何玉蘭他們原本站的遠,并不知道躺在地上的是位女子,現在聽白須男子一說,便答道:“你沒看見我兩位兄弟為了她都甘愿身死嗎?她當然是我兄弟的對象啦!”
白須男子驚道:“此話可真?”
何玉蘭道:“當然是真,要不然他們吃飽了沒事干來找你們殺啊?”
白須男子沒了話語,卻見后面的皺臉男子走上前來,向何玉蘭道:“既然如此,那你可知這女子名姓?”
何玉蘭小聲道:“你個大男人家的,也不害臊,打聽人家女孩子的名姓干嘛?”何玉蘭一說完,她身后的趙玉虎等人均是捧腹大笑,都大罵這皺臉男子不要臉。
皺臉男子溫怒道:“你連她姓名都不知道,還說要我們放了她,會不會把自己看的太過重要了?”
何玉蘭道:“難道前輩還想和我們打一場不成?”
提起打架,皺臉男子當即臉皮更皺了,他支吾道:“你······,你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
宋玉錘把他的大銅錘扛在了肩膀上,向皺臉男子吼道:“我管你們是什么人啊!在此處欺負一個小女娃兒,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皺臉男子哈哈大笑道:“還真給你說對了,我們本來便不是什么好人。”頓了一下,他又嘆道:“好些年沒有在江湖上走動了,后輩都對我等生疏了。小輩,你可聽說過夔水?”
何玉蘭回頭看了看身后的眾人,其他人都一臉的譏色,唯有趙玉虎嘴巴大大的睜開,半晌才驚道:“夔水,你們是······。”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更顯的這幾人的身份神秘。
“哈哈哈。”皺臉男子笑道:“不錯,你還算有些見識,但既然知道夔水,可還想壞我等之事?”
趙玉虎想了一番之后,又向何玉蘭道:“三娘,我們走吧!這些人不是你我可以得罪的。”
見趙玉虎說要走,何玉蘭當即便生氣道:“趙老虎,你倒是越來越長出息了,堂堂八尺漢子,居然能夠被人給嚇軟了。就連我都知道,人死不過頭點地的事情,反正今天我是必須要救下我這兩個兄弟,就算他們是皇親國戚我也不懼。”
宋玉錘也是焦急道:“是啊!趙老大,三娘雖然一直犯渾,但有時候我還是挺佩服她的,咱男子漢死倒是不怕,就怕輸了骨氣,你倒是說說,這三人到底是誰?怎么就把你給嚇慫了?”
趙玉虎嘆氣道:“他們三人是夔水秦王谷的六尊殺神之三,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據別人說起,他們確確實實是六尊殺神;奸淫擄掠,燒殺搶劫,他們無所不為。在江湖上名氣大得很,甚少有人敢招惹他們,因為他們不僅功夫卓絕,六人配合天下無雙,而且其睚眥必報,大凡得罪過他們的人,他們定然不惜一切的報復,可以啖其血,食其肉,與仇人有關聯之人,他們也一定不會放過。”他又向皺臉男子抱拳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前輩想必便是夔江六煞的頭煞秦隗了吧!”
皺臉男子邪笑道:“不錯,如果今日你們就此離去,不再管此事的話,也算是為自己討了個善緣,日后還可以為自己和家人留下一些后路。”
他話一說完,趙玉虎便暴跳了其來,大刀向他揮去,口中叫道:“我趙玉虎雖然愚笨,但也不是怕事之人,即便你是殺神又如何,敢以我家人來危險于我的,我都會讓他后悔。”
正如趙玉虎所說一般,這三個黑衣男子正是夔水秦王谷的三尊殺神,皺臉男子也正是秦隗,他在夔江六煞中排位第一,是為頭煞。那白須男子排行老三,名喚秦鐘,他天生白頭白眉,陰邪無比,極好研究藥毒,常以活人試藥,其毒術造化頗深。最后那名干瘦男子,在六煞中排行老六,名字叫作秦懷骷,此人專修骨血功夫,以致全身肌肉萎縮,僅剩一副骨架和一張人皮,所以他的模樣顯得凄厲而可怖。
這秦隗原先在追那女子的時候,由于拼盡了自己的所有力氣,自身已經沒有一戰之力了,適才秦鐘和秦懷骷與浩天劫和熊川相戰的時候,他并不是不想出去和他們相戰,而是他已經不能一戰了。現在忽然見趙玉虎大刀向自己劈來,心中大駭,此刻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不由的大吼了一聲:“等一下!”
趙玉虎刀劈到此,雖來勢兇猛,但仍有回旋之力,見他一吼,便收了刀,怒視著他。開口問道:“你待怎的?”
秦隗臉都綠了,看了看秦鐘和躺在地上的秦懷骷,手指熊川和浩天劫,說道:“這兩個人雖然受了傷,但不致死,可交給你們。”又指向一邊的女子道:“但此人與我們有大仇恨,不可能交給你們。”
趙玉虎聽完,沒有說什么,而是手中大刀一抖,一招橫掃千軍向秦隗攔腰掃來。
秦隗見趙玉虎如此,心中不免大怒,不由的也想試試他的功夫,便變了一下手勢,手指呈扣,躲開趙玉虎的刀,向他手腕擒去。他這一招完全憑的是自己多年來的對戰經驗,以巧勁擒敵,想要如此給“南五玉”一些教訓。
趙玉虎為人粗魯,完全是硬對硬的想要與秦隗對招,不想自己大刀掃去,忽然只覺手腕一痛,自己手腕通里穴已經被他給掐住。趙玉虎只覺的一陣鉆心的痛感傳遍了全身,直起了一層冷汗,但他身為五玉的老大,再當著何玉蘭的面,怎么也不能叫出聲來,只憑著一絲理智,用力把自己手腕往回一拉,同時另一只手瞬間成拳,往對手砸去,他也不管是砸到對方什么地方,只是漫無目的的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