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為我們畢業(yè)兩年后的重聚干杯!”
同學(xué)會上,身形臃腫的錢多多端著一杯價值不菲的紅酒如此說著。
班長蔡雨離不愧是當初陸吾所在院校的系花,很簡單的便將同班的大部分人都聚了起來,開了這場聚會。
陸吾原本向來不喜這一類的應(yīng)酬。
但是這場聚會的舉辦者之一的錢多多是他僅有的幾個好友之一,也就還是來了這。
豐姿正好的蔡雨離率先微笑著站了起來應(yīng)和,隨著便是觥籌交錯之聲。
“陸吾,你當初可是我們班第一,怎么現(xiàn)在混成這樣,這身行頭有些年頭了吧。”
許是喝了兩杯酒逐漸都放開了些,有老同學(xué)便開始打趣了起陸吾來。
豐都大學(xué)本就是全國都有名的學(xué)院,陸吾這些老同學(xué)都混的不差,為了這場所謂的同學(xué)聚會更是都把自己收拾的挺不錯的。
而陸吾卻還是一身簡單的布衣,無形之中便也成了全場的那個不一樣的點。
陸吾笑了笑道:“這兩年接手了家里的書店,雖然收入不多但好在生活安穩(wěn),平時一個人也就沒多在意這些了。”
那人旁邊的人用手肘頂了頂他,打趣道:“陸吾的追求肯定和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不一樣啊,你可別用你淺薄的眼光去看人家。”
似乎是共同打趣陸吾讓他們關(guān)系更近了些,他們也就笑的更大聲了些。
錢多多端著酒杯與陸吾碰了碰杯,原本不大的眼睛更是瞇了瞇。
陸吾喝了口酒,輕輕搖了搖頭。
兩人之間默契之間的交流被一直關(guān)注錢多多的蔡雨離看在了眼里,便趕緊笑著轉(zhuǎn)移話題。
“你們這還笑話人陸吾呢,有本事和人錢大少比比。”聊著聊著,有人便聊到了錢多多身上。
“那我們還是不敢和錢大少比的,”原先打趣陸吾的那人笑臉僵了僵,趕緊端起酒杯朝陸吾道,“我自罰一杯,不好意思啊陸吾。”
陸吾和錢多多的關(guān)系他們這些老同學(xué)是最清楚不過了的。
以前有個家境頗為殷實的家伙就因為陸吾觸過錢多多的霉頭,被這號稱豐都第一紈绔子弟的錢大少沒少收拾。
陸吾搖了搖頭,舉杯也就沒有太讓那人難堪。
吃飽喝足后,眾人也就準備去唱個k玩一下。其實也就是坐電梯往上走兩層。
聚會是錢多多選的地,直接定在了自家旗下的一家星級酒店,吃住行一條龍服務(wù)。
“老錢,我就不去湊合了啊,先回了。”陸吾愛清靜,就準備直接走了。
“我想你也不愛這種場合,”錢多多拍了拍陸吾的肩,“過兩天找你喝酒。”
陸吾嘴角抽了抽:“我家老爺子釀的桂花釀沒多少了,你給我省著點。”
錢多多一臉壞笑:“咱倆誰跟誰嘛。”
“滾滾滾,看到你這死胖子就煩!”
錢多多直接招呼了一直候著的服務(wù)生過來,說道:“叫個司機把我兄弟送回去。”
陸吾搖了搖頭,道:“算了吧,也沒多遠我走回去就行了。”
“那哪行啊,你還喝了酒。”
“真不用了。”
“不行,在我這聽我的,不然以后都不好意思去蹭你的桂花釀。”
“......”
最后還是沒能爭過錢多多,坐著一輛專車被送到了書屋門口。
陸吾從口袋里掏出鑰匙,剛想開門,卻聽到了二樓嘎吱聲響起。仔細聽后再一看。
那聲音是二樓原本應(yīng)該被關(guān)死了的雜物間的窗戶在風中搖晃的聲音。
陸吾表情變得奇怪了起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冒了出來。
自己這小破店不會是進賊了吧......
雖然自己一窮二白沒有東西可偷得,但是進賊這事還是得好好的重視一下的。
萬一威脅到了自己的人生安全就不好了。
先是把手機捏在手上隨時準備報警,陸吾開門后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隨手抄起靠在門后原本是老爺子和人打門球的球棍,輕輕的向二樓走了去。
蹲在二樓墻角仔細聽了會,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奇怪的聲音后開始慢慢的走向了雜物間。
推開雜物間的門,只有清涼的晚風順著正對這門的窗子吹了過來。
月光照進來,雜物間還是原本的模樣,除了窗子變成了打開的外沒有任何變化。
陸吾表情奇怪,一個個房間都把燈打開一一檢查,卻發(fā)現(xiàn)除了那扇窗子真的就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了。
“都說賊不走空,現(xiàn)在的賊都這么沒職業(yè)素養(yǎng)的嗎,”陸吾憋著一口氣坐在了沙發(fā)上。
又悲哀的長出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難不成真是自己一窮二白,賊都可憐自己嗎......”
越想越悲哀,越想越氣......
“啾啾,啾啾!”
正自個氣著,窗邊不知何時卻站著一只小小的夜鶯,正歪著頭看著自己啾啾的叫著。
陸吾擺了擺手,沒好氣道:“你一只鳥也想嘲諷我是吧,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等下,哪來的鳥,”一邊說著,陸吾突然愣住了,仔細看那只夜鶯,訝異道,“你是一只夜鶯啊小家伙,我們這哪來的夜鶯!”
夜鶯沒有再啾啾的叫喚,而是又歪了歪頭看著陸吾。
也不知為何,陸吾像是讀懂了夜鶯的表情,嘴角扯了扯道:“你是在嘲笑我是吧......”
夜鶯撲閃著翅膀飛了起來,輕盈地落在了陸吾頭上。
然后......猛地朝著陸吾的頭頂啄了起來。
“痛痛痛,你是誰家養(yǎng)的啊,你是夜鶯不是啄木鳥好吧,我這頭也不是木頭啊!”
就在陸吾手揮向頭頂?shù)臅r候,小家伙又飛了起來,陸吾這一巴掌最終還是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自己的頭頂。
小家伙停在了門把手上,又歪著頭看著陸吾。
看著小家伙,陸吾似乎又讀懂了它的想法:“你是說要我跟著你走?”
小家伙沒有再看陸吾,而是轉(zhuǎn)頭往門外飛了去。
陸吾也就感覺跟了上去。
跟著小家伙出了臥室,夜鶯徑直飛向了雜貨間的那扇門,又停在了門把手上。
雖然不知道這個極有靈性的小家伙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家,又為什么會讓自己這么做。
但是陸吾原本就不是特別愛深究一件事的性子,便按照自己不知為何讀懂了的夜鶯的意思打開了雜物間的門。
雜物間還是那個雜物間,剛剛關(guān)上的窗戶也是死死地關(guān)著沒有被風吹得響,一切還是和原來一樣。
“什么意思啊,我家雜物間有什么東西嗎?”
夜鶯這一次飛向了那扇窗戶,站在了窗戶的把手旁。
“你的意思是,要我打開這窗戶?”陸吾一拍手,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想出去啊,早說啊,我房間不就可以開窗放你出去。”
陸吾大步走了過去,伸手便打開了窗道:“好了,你出......我去!”
陸吾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窗外。
夜鶯無視了陸吾目瞪口呆的表情拍打著翅膀徑直飛到了窗戶的另一邊。
再看窗戶對面。夜景是夜景,晚風也是晚風。
只是夜景卻是換到了一處山崖之上,晚風,也變成了清涼無比的山風。
風姿綽約的仙子站在山巔輕袖起舞,柔和的晚風伴隨著長袖而動。
那是一道絕美的風景。美人和美景相得益彰。
而那舞蹈不似人間之物,僅僅只是幾眼便讓人移不開視線。
仿佛間,似乎有著仙氣圍繞在那仙子周圍。
夜鶯飛了過去,圍繞著那絕美的仙子而飛舞起來。
陸吾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這......是在做夢吧......”
一舞終罷,仙子的身影隨風而動,飄到了窗戶對面,陸吾的面前。
輕紗遮掩不了那絕美的容顏,那世無雙的女神空靈的聲音繞梁三尺,余音不盡。
“陸吾,歡迎來到輝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