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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身體檢查

  • 八臂天魔
  • 大水沖了龍
  • 3089字
  • 2018-09-01 21:39:26

錢川不意老頭會突然出手,更不愿在此時激怒他而采取完全的守勢,因而失了先機(jī),一著不慎被他制住。

他深知老頭脾性古怪,不敢妄動造次,將雙手?jǐn)傞_緩緩舉起,才說道:“丁-老-哥,俺-不-亂-說-話-了,你-放-手-罷。”

老頭冷冷道:“錢串子,你明知自己說話慢,就少說點。否則說得不好,以后想說話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錢川果然不敢再說話,輕輕點頭,生怕動作幅度過大,把血管扯斷。老頭哼一聲,雙手一收,往后一個空翻落在地上,手上長針已收起,不知藏在何處。

錢川等他跳開,趕緊伸手去摸脖子。他脖子上也長滿黃毛,也不知道老頭是怎么從這么茂盛的毛發(fā)中準(zhǔn)確地找到并挑出-血管的。現(xiàn)在血管縮了回去,他摸了幾下,沒摸-到血跡,也沒覺得有甚疼楚,可剛才銀針那一點冰寒的感覺尚在,令他十分不自在。

“錢串子,你先帶這小子上去,我還有事情要做。盲虎會幫你們安排住處的。”老頭看了一眼楚江一,又看了一眼另一張石床-上全身蒙在白布中的人,淡淡說道。

看樣子這丁藥渣又要繼續(xù)做他的人體改造秘密工作了。錢川被他壓了一頭,心中雖有不忿,但自己有求于他,又在他的地頭上,自然還是最好聽他的話。他答應(yīng)一聲,一把扯起楚江一,推他往石門走去。

石門適時打開,叫盲虎的黑衫盲者正立在門后,聽得他們出來,對他們做了個請的動作。于是,盲虎在前,將二人又帶上樓梯。一路無話,三人回到山洞首層,入了左邊的大石室。

這間石室十分寬大,擺了二三十張石床,排成整整齊齊的三行,乍一看就像擺滿棺木的義莊。石室較寬的一側(cè)洞壁開鑿有數(shù)間小房間,每個房間掛著垂地的黑簾。

盲虎將錢川二人分別安排在相鄰的兩間小房間中,對二人做了幾個手勢,表示老頭有吩咐便會來找他們,平時請自便。

錢川來過多次,自然知道“自便”的意思即是按此間規(guī)矩做事,不可亂走亂做事,一切聽老頭指示。

等盲虎一走,楚江一不無嘲諷對錢川道:“錢老兄,你的好朋友待你當(dāng)真不薄嘛。”

“如果你知道丁藥渣連他父母都做成骷髏燈擺在住房門口,你就知道他剛才這么對我確是相當(dāng)厚待了。”錢川心里說道,嘴上卻懶得跟他解釋,只是一笑,道:“嘿-嘿,少-幸-災(zāi)-樂-禍-的,很-快-你-就-要-嘗-嘗-他-的-手-段-了。”

楚江一心想:“治療內(nèi)傷能用什么手段?不都是每日以同源真氣疏通經(jīng)脈,理順內(nèi)息,再輔以清補(bǔ)散淤的藥物調(diào)理,逐漸將體內(nèi)淤血驅(qū)散,潤補(bǔ)受損的內(nèi)腑和經(jīng)絡(luò)么?難道還能將身體剖開,直接治療?”

所謂內(nèi)傷,除了五臟六腑和經(jīng)脈所受的傷患,更多的是指維持生命的先天之氣受損,傷及根本,只能通過長期的后天之氣轉(zhuǎn)換和補(bǔ)藥調(diào)理來補(bǔ)充積累。這是一個相當(dāng)長的過程,就像一個嬰兒在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短時間就長大成-人的。

不過,對于醫(yī)死人丁藥渣來說,很多不可能的事都被他變成了可能。

丁藥渣一生鉆研醫(yī)術(shù),最喜歡挑戰(zhàn)疑病奇癥,養(yǎng)成了聞病則喜的怪癖,對于一些難以攻克的病癥,他千方百計一定要將其重現(xiàn)再繼續(xù)研究醫(yī)治,不惜以活人為病餌,直到找到治好的方法為止。

然而,他還有許多在醫(yī)治試驗之余靈機(jī)一動而萌生的惡趣味,例如將人頭制成照明用的骷髏燈,他做到了。又例如,將活人跟野獸拼接縫合在一起,他也做到了,雖然僅限于少部分動物。又例如,現(xiàn)在他從一個奇怪少年身上得到啟示,想要將活人與植物結(jié)合,做成植物人,當(dāng)然,是會走會跑的植物人。

丁藥渣等錢川和楚江一離開造物間——他將施行各種醫(yī)療行為的石室如此稱呼——后,將石床-上的人身上的白布拉下一截,喃喃道:“沒想到還有這么巧的事。也好,也好。現(xiàn)在也沒什么頭緒,那小子或許跟這小兒有什么瓜葛,正好讓我仔細(xì)研究研究,說不定能參透其中玄妙之處。”

他邊說邊用手指在石床-上之人的面上輕輕撫摸,仿佛已經(jīng)看到成功的希望,瞇縫的雙眼中射-出興奮狂熱的光彩。

石床-上的人皮膚瑩綠,頭發(fā)如松針,睜著雙眼,眼中擔(dān)憂和恐懼交雜,卻如木頭般無法動彈,赫然是失蹤已久的郭田。

此時的他不再是那副枯槁干瘦的模樣,臉龐和身體各處變得豐潤飽滿,皮膚也不再是往日樹皮一樣的灰褐色,而是變成植物嫩葉一樣的鮮綠色,微微散發(fā)瑩瑩綠光。皮下的血管隱約可見,猶如樹葉的脈絡(luò),交叉聯(lián)結(jié)。

他就像一株植物長成的,身體的構(gòu)造和人類相仿,軀殼某些成分和外形卻表現(xiàn)出顯著的植物特征,至于身體的功能運(yùn)行機(jī)理,則似乎是人類和植物各占一部分。

以上是丁藥渣將郭田帶回來后以各種方法培養(yǎng)測試,日夜研究得出的成果。

現(xiàn)在郭田身體健康,各項功能都顯示正常,但就是不能說話和動彈。丁藥渣苦苦思索,嘗試了各種方法,依舊無法解決這個最終難題,令他十分苦惱。

錢串子帶來的小子當(dāng)時是跟這小兒在一起的,應(yīng)該是這小兒的親人,但他的身體外貌跟常人無異,要使這小兒動起來,或許可從那小子身上找到答案。

因為楚江一刮去了滿面黑須,丁藥渣初時看到他時并沒有認(rèn)出他,后來一搭手探他脈,立即感應(yīng)到他那股熟悉的真氣。再仔細(xì)探查當(dāng)時的刀傷之處,損傷痊愈痕跡明顯,便確認(rèn)此人便是與那植物小兒同行之人。

他唯恐郭田被楚江一發(fā)現(xiàn),一時起了殺心,因此錢川一時失言,他立即發(fā)作,要將楚江一和錢川一并除去。好在電光火石間,他忽然想起可能還要借助楚江一來解決郭田身上的難題,這才讓二人逃過一劫。

第二日,丁藥渣便命盲虎將楚江一帶道造物間。錢川自然不在他邀請之列,他工作時極少允許有其他人在場,只有需要有人制住某些強(qiáng)梁人物或兇猛惡獸時才讓盲虎在旁協(xié)助。

造物間中只剩下丁藥渣和楚江一了。

“丁老前輩……”楚江一開口要說話。

“你最好別出聲,這對你沒有好處。想想昨天的錢串子。”丁藥渣喝了一口酒,語重心長地說。

楚江一知道他是個怪人,不,是個怪物,因此很識趣地閉上了嘴。

“好了,好了。也不用太緊張,我不生氣時還是挺好的,你可以問問盲虎。躺下吧。”丁藥渣意外地顯得和藹可親。

“你不生氣時當(dāng)然挺好的,不過誰知道你什么時候生氣啊!還有,那個盲虎從見他到現(xiàn)在都沒說過一個字,我看他不僅是盲的,還是個啞巴,你讓我怎么問他?”楚江一聞言心里忍不住瘋狂吐槽起來,面上卻波瀾不驚,順從地躺在一張石床-上。

丁藥渣待他躺下,伸指連點他數(shù)處穴-道,讓他動彈不得。

楚江一入了他這造物間便如俎上魚肉,心想:“我現(xiàn)在也就剩爛命一條,且看你要搞什么花樣。”也不反抗,打定主意,任他如何折磨自己,便都咬牙忍耐,絕不求饒。

可是過了不到一刻,他就開始慌了——丁藥渣正在剝他的衣服,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剩一條底-褲了,看他的架勢非得將自己剝成光豬不可!

這個怪老頭不會是有什么龍陽之好吧!

“丁老前輩,你要干什么!”他終于忍不住了,大聲叫起來。

丁藥渣不管他,如他所想的一樣將他脫了個精光。楚江一不甘受辱,可是穴-道被點,全身軟-綿無力,想要自戕也不能。

“可笑,可笑。小子,老夫只是給你做個身體檢查而已,你慌什么慌?再說,就算老夫有斷袖癖好,你這一身傷的病癆鬼也入不了老夫法眼。”丁藥渣鄙夷地乜視了他一眼,雙手開始在他身上各處抓來捏去,敲敲打打。

好在他檢查的位置還算正常,敲打查聽的樣子也似模似樣,不像是要趁機(jī)揩油,楚江一從未試過在人前脫得精光,今日這際遇實在讓他吐血三升。幸而他是個心胸豁達(dá)之人,郁悶了一陣,也就釋然了,由丁藥渣翻來覆去全身檢查了個遍,都是閉眼忍受,不再說半句話。

丁藥渣檢查了一遍,似乎還不滿意,用水沖洗了楚江一后又檢查了一遍。之后還不滿意,又給他涂了幾種不知名藥膏,晾了一陣又檢查一遍。最后仍是不快的樣子,居然抄起酒葫蘆含酒將他噴了個遍,又檢查了一輪。

來來回回共查了五遍,直到楚江一都覺得累了膩了,開口問道:“丁老前輩,您老檢查完了嗎?”

丁藥渣此時煩躁難當(dāng),聽他說話,雙眼一翻,道:“本來已經(jīng)檢查完了,不過聽你一說,老夫忽然想起還有一個檢查方式。”

看著他邪惡得意的皺臉,楚江一開始后悔自己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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