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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取血

  • 美人生存手冊
  • 袖雨
  • 2053字
  • 2019-03-18 20:14:22

“你們就坐原先那輛馬車走。今日之事自有人善后,切不可亂嚼舌根。”

崔家的護(hù)衛(wèi)語氣很溫和,給的警告卻粗暴無比。

怪不得崔公子會給六娘子另外備車,原是憐香惜玉,怕血淋淋的死人頭嚇著了她。

可她像是被輕易嚇到的人么?

明明她和老張家的才是真正的小可憐啊!

秦嬤嬤滿心哀怨的戳著獅子頭,欲哭無淚。

但掃了眼旁邊目光呆滯的張嬤嬤,她心里又隱隱有些興奮。這個不中用的東西,以后肯定是不會被主子賞識了,能拔尖出頭的人,只有自己!

同樣興奮的還有姜仲文。

“祖宗,你是說真的?”

入夜之后,裴舒笑瞇瞇的出來,走上游廊,提溜著鳥籠進(jìn)屋,關(guān)上門,拎出他的精魄,真誠的表示當(dāng)即、立刻、馬上就要替他寫信,助他恢復(fù)原形。

“當(dāng)然是真的。”

裴舒自袖中取出那張寫有他大名的宣紙,平鋪在桌上,說道。

“這、這……”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姜仲文卻犯起了矯情,搓著手,扭扭捏捏道:“能變回去,自然是好的。可信一送,我不就消失了,再也沒機(jī)會跟他長相廝守了?”

說著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本就是人鬼殊途了,怎么還賊心不死呢?

“我真賤!”

明明最開始的時候只想跟他有一段露水情緣,但人的天性是貪婪的,漸漸便不滿足于此,恨不得天天纏著他。不光是想要獨(dú)占他的人,還要得到他的心。之后便避無可避的走上了最為庸俗的路——撒潑打滾攪黃他的親事,喋喋不休的盤問他的去向,成天疑神疑鬼,草木皆兵,面目可憎,比一百個怨婦加起來還可怕。

他應(yīng)該早就厭倦自己了。

“可他還是對我很好,買了一座小宅子送我,常常過來看我,手把手的教我寫字,我病了,就一口一口的喂我喝藥。”

自己真不是東西!

“我明明不是他害死的,卻一直怨魂不散,盤算著上岸報復(fù)他,把他碎尸萬段。過后又出爾反爾,自以為寬宏大量的原諒他,想跟他重溫舊夢……唉,我還是不糾纏他了,給彼此留一段美好的回憶……”

姜仲文的神情很是悵然。

裴舒的回應(yīng)很是冷淡,“哦。”

“祖宗,你就不能捧個人場嗎?”

姜仲文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怏怏道。

裴舒敷衍的改了下語調(diào),“哦!”

“哎呀,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算了,估計你也不懂這個,只曉得錢為何物。”

對著這一尊四大皆空的祖宗,姜仲文委實提不起抒情的勁,遂直入正題,“那就幫我寫句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他一看,就會明白的。”

“好。”

盛著朱砂的銅胎掐絲琺瑯纏枝蓮紋盒打開了。

裴舒伸指一蘸,開始在紙上涂抹。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將他說的內(nèi)容弄完了,字跡甚是潦草,不怎么好看,如不仔細(xì)辨認(rèn)根本瞧不出寫的是什么玩意兒,只能靠猜的。

“祖宗,這能拿得出手嗎?要不……咱換筆來寫?”

姜仲文小心翼翼的建議道。

“不必如此費(fèi)力。只需取上一滴心頭血,便能成事。”

裴舒抽出頭頂?shù)你y簪,隨意比劃了一下。

簪子是中空的,尖頭異常鋒利,正是取血的好工具。

姜仲文大驚,“祖宗,你真是折煞小的了!”

難怪她瘦得離譜。

每送一封信都要做出如此沉重的犧牲,元?dú)獯髠腴L肉都難。而報酬要得那么高,他也能理解了——這可是心頭血啊,貨真價實的扎心,稍有不慎還會把小命搭上,所以收多少都是應(yīng)該的!

“祖宗,你是隨時隨地準(zhǔn)備放血么?真不容易啊。”

他突然記起她耳環(huán)上的鉤也是刻意打磨過的,用來刺破指尖取血,于是便感慨道。

“原是用來防身的。后來根本防不住,又不想浪費(fèi),就琢磨出了別的用處。”

裴舒淡淡的答。

她不止在簪釵耳環(huán)上做了文章,還特意練過一些殺人的招式,身手很是利落,對付一個尋常的男子綽綽有余,比如錢子淳。

她很有把握能在三尺之內(nèi)解決他。

但到了真正要防的那個人面前,她根本沒有出手的機(jī)會。

如下午那般輕佻的逗弄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她越表示抵觸和反感,崔遇便越是來勁的惡心她,對她動手動腳起來就如吃飯喝水般自然。

若反其道而行之,故意諂媚迎合惡心他,他便會直接寬衣解帶往榻上一躺,更叫她無所適從。

真是混賬!

“祖宗,好端端的你發(fā)什么愣呢?莫不是思春了?這才入秋,離春天早著呢,你也忒心急了……”

見她一徑的出神,表情扭曲,姜仲文忍不住好奇道。

“春天,是還很早。”

裴舒如夢初醒,應(yīng)聲道。

“眼下最要緊的是取血。”

她舉起手中的銀簪。

姜仲文慌忙甩頭,“別別別,祖宗,我沒催你放血。我不急的,真的!你要不先吃點豬肝墊墊?聽說那玩意最補(bǔ)血了。”

一想起她即將血花飛濺的慘樣,他就覺得自己好殘忍好冷酷好沒有人性,所以下意識便想要拖延時間。

“我已經(jīng)吃不下了。”

裴舒指了指小幾上的食盒。

風(fēng)卷殘云過后,只剩殘羹剩飯。

“哦……啊!痛痛痛!”

經(jīng)她這么一打岔,姜仲文自然而然的走了神,旋即感到心間刺痛難忍。

低下頭,便見那根取血的銀簪緩緩從他胸口抽出。

“誰說要取的是我的心頭血?”

裴舒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頭蠢驢。

滴答,滴答。

殷紅的血從中空的銀簪里流出,一滴滴落在宣紙上,和艷紅的朱砂匯聚至一處。

原先那鬼畫符的字體頃刻變了樣,一筆一劃,工整無比。

“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

胸口的刺痛消失了。

姜仲文的精魄驟然一輕,被她拎著摁進(jìn)了帶血的朱砂字里,臉朝下,使勁的摩擦摩擦。

紙上,他的名字消失了。

留下來的,只有那十四個字。

她干脆利落的丟開手。

“自己去照鏡子。”

他茫茫然起身,以為會在鏡中看到一張血糊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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