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往事
- 東北秘聞
- 柏泤
- 2054字
- 2019-02-21 10:00:00
我出院后,因為馬上期末考試,室友都去圖書管復習,郝艾妮本來想留在寢室照顧我,但也被我攆去圖書館,而我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就只能留在寢室一邊修養一邊復習,也許是真的好多天沒有看過書,沒多久就覺得很困,迷糊間我似乎問道很香的飯菜味兒,而我也是餓了,以為是室友帶著飯回來了,起身就看到阿禮正在寢室里做飯。
看得我一臉好奇,一個古代人會用現代的電鍋嗎?這個鍋還是經過寢室阿姨電器大檢查后,全寢斗智斗勇留下的。
我爬下床,鍋里正煲著湯。看到我起來,阿禮一邊給我盛了一碗湯,一邊說道:“沒什么食材,我簡單的做的湯,不是用砂鍋煲的,味道不是很好,你就將就著喝吧。”
我看著桌子上的湯,簡直不要太好,里面都是我們用來吃火鍋的菜,我試著喝了一口,口味清淡,卻有著菜的清香,肉丸的香氣也融入其中,又不油膩,我連著喝了兩大碗。
“你不吃點嗎?”看到阿禮準備的湯全被我喝掉,而他卻一口也沒喝,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需要,反而是你,都沒有怎么吃飯。”我發現阿禮不像以往那樣語氣中帶著疏離。
“你們以前不是都有很多人前呼后擁的照顧,真沒想到你還會做飯!”我滿足的擦擦嘴,感覺渾身都有了力氣。
“給你點湯算什么,謝謝你之前為了我所做的一切。”阿禮背對著我,手上還在收拾我剛剛喝完的湯碗。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升起一絲感動。
“阿禮。”我喚了他一聲。
也許是看我沒再說話,他回頭看著我:“怎么了?”
“你究竟是什么,為什么會一直在我的身體里。”這件事該是弄清楚了。
阿禮似乎預料到我會這么問他,放下了手中的碗,擦干手,坐到我對面:“好,我告訴你。”
一千多年前,阿禮奉旨前往北方極地,為當時的王上尋找長生不老之藥,他帶領萬人軍隊,年少輕狂的他以為事情很簡單,可單單是那里的嚴寒天地就折損了軍隊的大半人馬,寒冷的東北,全被皚皚白雪覆蓋,沒有任何能夠食用的東西,而他們帶的糧草又不夠,可當時他已經向王上立下軍令狀,沒有完成王命,堅決不能回城,當時在路上凍死餓死的士兵不計其數,軍心動蕩,士兵大都逃走大半,他不忍心讓士兵們跟著他死在這路上,他也就放任士兵逃走。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百多人還愿意跟著他,因為沒有糧食,就天天吃草根啃樹皮,運氣好時還能打到一兩只山上的山禽猛獸。
有一次,他們在山上打到一只類似狐貍的動物,他們已經好就沒有吃到葷腥,直接殺了做了肉湯,就在當晚所有人都得了一種怪病,渾身沒有力氣,形容枯槁,無論吃什么藥都不見好,后來軍隊里有人發現所有人竟看著像都有幾分像那只打來的動物,他當時就知道糟糕,他們殺得那只動物可能是不祥之物,可是隊伍里沒有會除妖的道士,后來阿禮才知道他們殺的是黃鼠狼,這種東西,在東北我們都會繞著走的,一旦得罪黃仙,就會家宅不寧,甚至會家破人亡。
知道沒法醫治后,所有人都放棄了生的希望,直到幾天后一聲受驚的馬叫聲,出現在營地附近,軍隊里的馬都被殺死充饑,怎么會有馬出現,阿禮拖著病身,就看到不遠處一個穿著皮襖的人正騎著一匹紅鬃馬,在營地四周查看。
此時阿禮看到那個人,知道那人就是生后在附近的本地人,說不定他會有救治這群人的辦法。
阿禮急忙的出聲喝叫他,誰知那人竟受了驚嚇,騎著馬跑出一段距離,又停下向營地這邊張望,然后就走了。
阿里大失所望,雖然知道這附近有人家,但是本來大家身體都孱弱,有沒有馬,怕是在去尋找他們的路上,就會凍死,病死。
部隊里的人幾乎都死光了,正剩下幾個人還活著,但也是只有進氣,沒有出氣。
三天后,嘈雜的馬蹄聲由遠而近的傳來,憑借多年的打仗經驗,阿禮知道至少一百人的人馬朝著營地過來,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只能躺在床上,一個胡子上滿是白霜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他的眼前,就失去意識。
等到他醒來時,已經住在一個土坯房中,他躺在一個火炕上,他身上的病也好了,一個聲音粗狂的男人說著他們民族的語言,阿禮卻一點也聽不懂。
他醒來的這段日子,部隊里的人一個也沒有遇到,后來才知道除了他,原來都死了,他知道自己一個人是無法走出冰天雪地里的,只能等到天氣暖和的時候再走,還好這里的人對他很友善,又很熱情,他已經漸漸適應了這里的生活,也能聽懂一些這里人的語言,可是就在他計劃返程的時候,部落的戰爭卻發生了,一個分支部落在一天夜里,放火燒了整個城寨,男人們奮力抵抗,可也始終抵擋不過準備充足的侵略者,阿禮帶著婦孺從另一側偷偷逃離,卻也沒能逃過被抓的命遠。
男人、女人和小孩都被帶到一座山里,就是現在的豐生山,所有被抓的人都被關在一間墓室,直到屠殺的開始族里的人才知道,原來大家都是陪葬品,無數只利箭,刺向族里的人,慘叫聲不絕于耳。
也許是因為不甘心,怨念太深,阿禮死后才成為鬼,然而墓室像是被人封印過,他怎么也出不去,一直被困了一千多年,直到一年山體塌陷,他的尸體被水流沖出去,他才遇到我,而那時因為一直被墓里的封印鎮壓,法力微弱,隨時會灰飛煙滅,沒辦法,就附到我身上來。
講完,阿禮沉浸往事中,神情淡漠,又似乎有無限的悲傷,忽然覺得他很可憐,靈魂被困在墓里一千多年,該有多孤獨寂寞。
我想要安慰她我,可是我并沒有經歷過他所經歷過的,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來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