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瀾學(xué)車的必經(jīng)之路上出現(xiàn)了一起殺人案件,據(jù)說一個女生被一個精神分裂癥患者捅死了。那條小路本就是不安全的,我們宿舍都很擔(dān)心瀾瀾的安全,麻辣燙正要給瀾瀾打電話,瀾瀾回來了。
“瀾瀾你聽說了嗎,今天在那條小路附近出現(xiàn)殺人案了。”嫣然說。
“我知道,今天下午我看到有警車停在那條路上。”瀾瀾說。
“最近先不要去學(xué)車了吧,太危險了。”我說。
“沒事,我自己會注意的,我想假期結(jié)束之前把科二考完。”
“要不這樣吧,瀾瀾你每次走那條小路的時候在群里說一聲,走完了再說一聲,讓我們確定你是安全的。”麻辣燙說。
“這個可以啊。”嫣然說。
瀾瀾上來抱住我們?nèi)齻€說:“有你們真好,命運不會這么對我的。”
“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說。
“嗯,我會的。”
還有一個周趙臨城就要參加畢業(yè)典禮了,典禮一結(jié)束,就意味著他的大學(xué)生涯到此結(jié)束。看到好多情侶在騎雙人自行車,我要求趙臨城在畢業(yè)之際和我一起騎一次。
傍晚我們倆沿著學(xué)校外的馬路轉(zhuǎn)悠著,我張開雙臂,迎接著撲面而來的微風(fēng)。
“怎么樣爽不爽?”趙臨城說。
“真好,如果可以真想就這么一直騎下去。”我說。
“別做夢了,那還不得累死。”
暫時忘記趙臨城畢業(yè)這回事,暫時不去想即將分離的事實,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趙臨城。”我大聲喊。
“干嘛?”他回應(yīng)。
我頓了一下沖著下坡路一字一頓的大聲喊:“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風(fēng)灌進(jìn)我的脖子,灌進(jìn)我的嘴里,也灌進(jìn)眼睛里。
我們騎著車往回走,經(jīng)過那條去往駕校的小路時,隱約聽見里邊有女生大哭喊叫。“瀾瀾。”我好像聽見是瀾瀾的聲音,“快停車,停車。”
“哧喇”一聲,趙臨城緊急剎車,“怎么了?”
我沒有理他趕緊朝小路的方向跑去,我聽見身后趙臨城把車一扔跑過來追我。
“瀾瀾,是你嗎?”我大喊。
我跑過去,一個大約五十幾歲的男人露出下體,截住瀾瀾。
“你干什么!”我沖那個暴露狂喊道。
暴露狂露出惡心的笑,越發(fā)恣意地抖弄他的下肢。
瀾瀾已經(jīng)嚇得泣不成聲,我摟著她,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我數(shù)三聲,你他媽要是不想斷子絕孫就給我提上褲子。”
“一。”二還沒喊出來暴露狂就提上了褲子。
趙臨城也趕來了,暴露狂看了看我和瀾瀾又看了看趙臨城,悻悻離去。
我拿出手機(jī)“咔咔”拍了幾張照片。
“你干什么?”趙臨城問。
“報警啊,給警察提供犯罪照片。”我說。
“這種事是沒有用的。遇見這種人千萬別害怕,你越害怕他越開心。”趙臨城說。
“變態(tài)。”我看了看瀾瀾哭的亂七八糟的,“沒事吧,瀾瀾。”
瀾瀾面色蒼白,她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她確實嚇得不輕。
我把瀾瀾送回宿舍,瀾瀾坐在床上目光呆滯。給她倒了杯水,她也不喝,嫣然和麻辣燙湊過來問怎么了。我說瀾瀾遇見暴露狂了。
“什么?”嫣然捂著嘴說。
“然后呢?”麻辣燙問。
“我和趙臨城正好路過,但是瀾瀾已經(jīng)被嚇著了。”
“暴露狂沒怎么她吧?”麻辣燙問。
“當(dāng)然沒有。他敢!”我說。
嫣然去給瀾瀾充了一杯蓮子粉,“這個有寧神的作用,瀾瀾你喝了睡一會兒吧。”
讓瀾瀾緩解驚嚇的辦法可能就是讓她睡著,我和麻辣燙也勸瀾瀾睡一會兒,我們會看著她,讓她放心。
下午騎車出了一身汗,我去洗了澡。我出來時瀾瀾已經(jīng)醒了,看她的臉色也好了很多。晚上我跟趙臨城約好一起去壓操場,看著瀾瀾還是懵懵的,我提議讓她跟我一起出去遛遛,緩解一下壓抑。
趙臨城早就在操場入口等我了,他看到我還帶著瀾瀾就禮貌性地跟我們打了招呼。
“走吧。”我說。
平時我和趙臨城兩個人遛彎時挺自然的,今天把瀾瀾也帶來,我明顯感覺到氣氛有些怪異,趙臨城的話比平時少了很多。我拉著瀾瀾走在前邊,趙臨城跟在我們身后。
“瀾瀾,你好些了嗎?大口呼吸能釋放壓力。”我說。
“嗯,沒事。我現(xiàn)在不害怕了。”瀾瀾說。
“真的沒有什么可怕的,據(jù)我推測這種人都是那方面有障礙的,否則他怎么會出來嚇唬女人來取樂呢。”
“嗯。”瀾瀾低聲答應(yīng)著,“諾諾你怎么不害怕?”
“我……我也遇到過,有經(jīng)驗。”我尷尬地笑了笑。上小學(xué)時,有一次放學(xué),我就遇到過暴露狂,當(dāng)時我還對同學(xué)說,你看那個大叔太可憐了,都沒有褲子可以穿。后來我回家告訴我媽,我媽嚇得好久都不敢讓我一個人走路。
“你倆渴了吧,我去買瓶水。”我回頭看到趙臨城一臉尷尬。
我和瀾瀾口若懸河的說著,趙臨城也插不上嘴,他確實很尷尬。
瀾瀾很有眼力見,她看出趙臨城的尷尬,然后在趙臨城買水回來時說:“我明天還得去學(xué)車,就先回去了。”
等到瀾瀾走遠(yuǎn)了,趙臨城說:“你今天表現(xiàn)的很強(qiáng)悍啊,我都被你驚呆了。”
“對待暴露狂難道還要溫柔嗎?”我反問道。上大學(xué)的這幾年,我聽到過太多暴露狂的事,也聽到太多被性侵的事。長大了才慢慢了解到這個社會的黑暗一面。
“那倒也是。”趙臨城說,“不過以后對我可得溫柔點。”
“你……”我被他羞得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害羞了,今天下午的時候你可是十分坦然的。”趙臨城故意逗我。
“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我追著趙臨城打。
“喂喂喂,公共場所注意形象啊。”趙臨城說。
“要什么形象,都被你毀了。”
我和趙臨城打鬧的時候,旁邊有幾個女生看出了趙臨城,“快看,快看,我們系的學(xué)長。”
“哪兒呢?”
“在跑的那個,旁邊的是他女朋友。”
“太黑了沒看到臉,不過好像挺矮的吧。”
我慢慢停下腳步,心里想這幫學(xué)妹們眼神真不賴,黑燈瞎火的都認(rèn)出趙臨城來。他的迷妹可真多,這都快畢業(yè)了還惦記著呢。不過她們的消息也太滯后了,我和趙臨城都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還不知道我長什么樣。
“怎么不追了?”趙臨城折回來問我。
“累了。”我坐在石階上拿過一瓶水喝起來,“你的迷妹們就在附近。”
“然后呢?”趙臨城問。
“你去上海后肯定會遇見更多漂亮女生……”
“然后呢?”
“你捫心自問,然后會怎樣。”我說。
“那你就好好考啊,去上海盯緊我。”趙臨城笑著說。
“這么說你還真有想法了。”我瞪著他。
“我現(xiàn)在就有想法了。”
“什么?”我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里都在燃燒著怒火。
然而,下一秒我的怒火就被堵住了。
因為趙臨城吻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