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今的手機響了，來電的是王青。

“小今，還在那嗎？”

“嗯。”

“那什么時候來接你啊。”

“我會給你信息。如果太晚的話，就不麻煩你了，這里也有同學一起回去。”

“嘻嘻，沒有啊，剛打瞌睡了，現在還有點蒙圈。”

“參加了好幾輪篩選，我一直拿通關卡。”

王青聽到電話的那一邊，布谷大喊內幕、不公平。“發生了什么？”

“我一會兒再打過來。”

放下電話。

小今被冷不丁打了一巴掌，抬頭一看是布谷。

“谷姐姐？”

小今的臉上出現了一個五指印。

旁邊的工作人員悄悄地議論著，真狠心，自己的師妹也打。

“不要叫我谷姐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布谷兩手插在胸前。

“說，你是不是睡了導演。”

小今從容地站了起來，她心平浪靜地說，“谷姐姐，任何一件事情，如果你要表達你的懷疑，請加上‘你認為’三個字，因為她只是你的個人意識里發生的事情。不要認為任何事情都能用睡來搞定。”

“還有，谷姐姐，我告訴你，我對這個清新精靈，就不稀罕。”

然后她沖出了練功房。

這是最后一輪試鏡，在布谷、小今、沈妍卓三位中間選擇一位。

沈妍卓因為有身體方面的疾病退賽，導演最后選擇了小今，布谷在現場鬧了起來。

走出南門，小今嘴邊久違的笑容終于回來了。

此刻，她感到一陣輕松。

她給王青打了一通電話。

“喂，到了沒？”

“這么快，不是還要很久嗎？那等我一下，馬上過來。我就在隔壁天鵝湖賞月。”

小今咧嘴大笑道，“你一個男孩子，賞湖賞月等美女啊。”

正說著，王青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在小老虎單車上面坐著。“給，戴上安全帽。”

“在學校里，沒必要吧。”小今怔怔地拿了安全帽，又還給王青。

“戴上吧，你不戴就走路回去咯。”

“走就走。”說完小今就朝外面走了。

“唉，不是，這破共享單車，你如果不戴帽子的話呢，它會檢測出來的，然后它就那啥‘自殺式’地暫停不動了。”王青一邊解釋一邊追上去。

“誰設計的，這么霸道。”

“為了安全起見啦，還有，現在風有點大，不戴凍死你啊。”

“好吧，接受了，是個好事。”小今跳上了單車。

上一次坐在王青的單車上，還是剛開學沒多久的時候，一次周三實踐活動中認識。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就過去了。

“小今，沒見你這么沉默啊，怎么了？”

王青聽著沒點動靜，還以為坐著坐著人不見了。

停下來扭頭一看，人還在。凍得跟小糖人似的，表情僵硬。

他沒好心地笑起來，卻心疼得很。

“小今，你穿了什么這是，穿這么腫還冷嗎？”

小今伸了伸舌頭，冒著熱氣，“我是一只小豬豬，汪汪。”

王青把小今的手塞到了自己的口袋，“原來小豬豬也會汪汪的？”

經過圖書館，正逢同學們下自習的高峰，小老虎單車竟然在一個路口停著不動，王青只有下來推著它走。

小今說，“我在想考試怎么辦，接下來三周的考試。考完就要滾蛋了。”

“哈哈哈哈，我一點不擔心，吃飽穿暖，等著過年，合家歡喜”，王青略帶尷尬地笑了笑，覺得自己突然的回答有點蠢，那不是顯得小今很菜？

小今不滿意的樣子，“哦？是嗎？可能最近是有點低落。我有幾門考試掛科了。”

“上帝保佑你，還有幾周可以無限重考。”

“那保佑我明天不掛科。”

“那你今晚要挑燈夜讀嗎？”

“挑燈伏案，明天的考試是交論文，今天之前交，明天現場評級，沒通過的繼續寫，寫到通過為止。”

“有什么我可以幫到你的嗎？”

“沒有，嘿嘿，謝謝王青，不過我還是靠自己，掛科了明年再學就是了。”

“好的。”

說話間，王青忽然看到花教授從圖書館出來。王青急急忙忙掀開衣服，對小今說，“快來看看王青哥哥的大衣里面有什么東西？”

小今懵逼地跑過來，上下左右的口袋都翻遍了，“沒什么呀？”

“你再聞聞看？”

“變態，你的騷氣唄。”

“哈哈哈，是啊，怎樣，有比我更騷的人沒？”

“就知道惡作劇，欺負人家。”

王青用余光掃了一眼，教授不在視線范圍內了。

走到三岔口食堂門口，王青在和小今告別。

小今是個溫婉的女生，眼睛會說話的那種。

她滿懷感激地看著王青，然后轉身跑了。食堂的左邊就是9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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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的時候，食堂的烤紅薯最好賣。

路過食堂，王青挑了三個，匆匆趕往家里。

學期接近尾聲，大家在忙著期末考試，沿途看到球場和操場人不多。如果不是去接小今，也回到家了吧。

想著他收到了小今的信息，“我的解憂師王青，感謝你。”

不知道禾秋今天的考試怎么樣。有許小南和她一起復習功課，也不用怎么擔心的了。

走著走著，轉角就要到斯頓大道了，他好像聽到了許小南和禾秋的聲音。

她在說著“來啊，來追我啊，手下敗將......”，接著是哈哈大笑的聲音。

只見禾秋蹲在地上，許小南彎腰拉她起來，她耍賴不起，在地上磨蹭。

“喲喂，你這個手下敗將，輸了就輸了，為什么要死皮賴臉在這里，有人路過，我害臊誒。”許小南連罵帶哄地把禾秋弄起來了。

王青搖搖頭，兩個活寶！

他快步跑上前，把紅薯甩在手上，當成棒槌，砸向了禾秋的背，本想來個驚喜。

沒想到禾秋一個轉身，紅薯甩到了她的臉上。

“啊！”

“啊！”

“啊！”

三個人的啊聲此起彼伏。

“紅薯都稀巴爛了。”許小南說著，拿起了一個，拆開看了看。

“王青，你關心紅薯不關心我。”許小南說。

“王青，給我嘗嘗。”禾秋嗅到紅薯的氣味，趕忙過來，捧起一個就吃。

“你餓了的樣子。”王青說。

“嗯。”

“禾秋啊禾秋，餓了剛才不說，好像我在虐待你一樣啊。那現在去食堂給你買碗面條，要不要？”許小南抱歉地說著。

“不用了，這個就夠了。”禾秋揚了揚手上的大紅薯，然后說，“回家吧。”

許小南越對禾秋關心的時候，禾秋越發客氣，“真是的，一個紅薯就可以騙走的家伙。”說完自己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王青說著小今和布谷爭奪清新精靈的八卦，禾秋聽得津津有味。

“對了，王青，你最近和小今接觸了幾天，有什么發現沒？”許小南更關心小今和教授。

“額，有的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怎么了？”禾秋問著。

“我怕你們被紅薯噎到。一會兒說吧。”

許小南和禾秋趕緊吞下嘴巴里的紅薯，然后啊了一下嘴巴，“沒了，快說吧。”

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聽王青介紹完小今的情況后，已經到了家中。在沙發上躺下，三人進入了一番討論。

禾秋噓了一聲，“那我們是不是要警惕各種黑產的出現啊？”

許小南說，“不僅是我們的解憂研究所，能作為AI機器人學習材料的在線內容，恐怕都會遭遇這種滅頂之災。”

“嗯，小南師兄說得對。”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做？報警？警察能怎么保護我們？”禾秋問。

許小南：“不，我們不需要保護，我們眼前沒有受到任何威脅。”

王青：“我倒覺得，從小今這件事情下來，我起碼知道了她這樣在一些游戲上霸榜的TOP系列的人員是容易被策反成為線人的；另外，通過線下來輔導和解憂，也是很有效的方式，只是會占用我們的時間，也有場所要求，比如只在明大，或者附近。”

許小南：“對，起碼，我們保證了信息不被盜取，我們基本不存信息，直到問題解決。”

禾秋：“也就是倒退到30年前的方式。”

許小南：“有何不可？我們不需要太多沉淀，有些內容不適合沉淀，這些信息屬于憂者或者解憂師自己。既然道德準繩這么難對齊，那么，相對安全的方法，就是不產生這些內容。”

王青：“是的，所以黑產存在；解憂研究所，只能說我們能見的部分，正在喂養AI機器人，不知它們是否能獲得心理......我覺得我需要快點和隔壁學校的陶教授聯系一下。還有他送了一個懷表給我，老是攪混我的時間，害我最近都有點失調。”

“糟了糟了，我忘了和你們說一件事情。”許小南大叫一聲，然后解釋著，“這周日，文學院的詩社社長阿拉丁向我們預定了粉熊舍，要開一個「以詩為伴」的活動，給了3千塊定金。”

“我們終于要開始做生意了啊？”禾秋擦亮了眼睛。

“這，有點突然，你怎么沒有提早告訴我們？”王青說。

“今天才敲定下來的。還是我死皮賴臉拉得啊。啊，我快沒錢了，o(╥﹏╥)o，你們估計也是吧。是該賺點生活費了。”許小南愁了。

“好啊，我們的作業今天也截稿了，不用擔心對課業的影響。”禾秋安慰道。“對了，是在困難，我們還可以找西格借錢==”

許小南：“這小子，最近沒有動靜。”

“可能他不想告訴你啊。他哪時候和我們匯報過行蹤啊？”

“有啊，昨幾天不是在群里說他在跟蹤一個神秘人士，盜取他的個人信息。”王青提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