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圣大驚失色，又輕“哎”一聲，又道：“罷了罷了，一切皆為天意。”
盯著北溟漠看半天，看到眼冒金光也沒看透：“奇怪，太奇怪，世上竟還有我看不透的人，莫非……你是神族？”
夜笙：？？
北溟漠是神族？
北溟漠輕呵，自己是神族他會不知道？
他的身世自己很清楚，一千年前罵他是雜種的人，墳頭怕都找不到了。
梵珂微微嗤了聲，要不是這男人似知道得不少，還說他知道小夜笙是為阻止魔神突破封印的關鍵，他才不讓北溟漠進來。
若圣又搖頭嘀咕：“分明是妖和魔族的氣息，怎么可能是神族，而且神族早已滅亡，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神族才是。”
“你這夫君血脈，還真是奇怪。”
說完他又道：“夜丫頭，你能走到此地，定有萬般艱苦，但現在有了我們……”
話音又一轉，他又非常無奈：“我們也幫不了你，你找來也沒用。”
夜笙：“……”
自己還什么都沒問沒說呢。
若圣嘆息：“我們都是被禁錮在此的罪人，沒有天道神諭我們也出不去。”
“除非他……”若圣看向門口清冷佛子，他眸色無波，鞠了一躬，直接轉身離開。
若圣又嘆了一口氣，又要說些夜笙聽不懂的話，她連忙打斷：“停，能不能先說說，我，你們，是什么關系。”
她指指兩人，又指自己：“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身世？”
“知道知道，我知道！”
梵珂立馬想開口，若圣瞪了他一眼：“輪得到你說嗎，退下~”
“是……”梵珂乖乖退到一旁，不敢再言。
若圣摸著沒有胡須的光潔下巴道：“這個事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那是十萬多年前的一個夏天，那天陽光很好……”
夜笙：“……”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人是個話癆。
忙打斷道：“停，前輩，咱能不能長話短說？”
若圣：“哦，那天微風不燥，陽光正好……”
夜笙：“……”
她聲音大了些：“說重點，別給我扯東扯西！”
能不能別扯那些細節了，她現在心里有一萬個問號，挺急人的。
若圣脖子一縮，默聲道：“年輕人真沒耐性，跟你娘一個樣。”
“你認識我娘？”
夜笙頓了頓，所以她叫師伯的話，他是鳳羲凰的師兄！
那他們的師傅是鳳昍？
怪不得這么沒正形，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呀。
“阿欠~”
星海之中，手執棋子放下的鳳昍又打了個噴嚏：“好像，真有人在罵本座？”
若圣一臉當然：“你娘是我師妹，我是她最最親的三師兄，怎么會不認識。”
又糾正道：“你得叫我師伯。”
夜笙握緊身側的手，卻止不住的顫抖：“所以，我究竟是不是鳳羲凰和魔尊之女，是不是他們把我拋棄于下界？”
“嘶~”
若圣驚訝：“這都是誰跟你說的？”
夜笙冷笑，原來姬黎說的是真的。
北溟漠上前握住夜笙的手：“小笙兒先別激動，十萬年前的事太久遠了先聽若圣師伯說。”
若圣輕哼，這臭小子喊師伯倒喊得挺溜。
若圣道：“丫頭，沒有的事，你和魔族沒有半毛錢關系，若真有關系……那便是他們一直想取你身體中的魔神靈根。”
夜笙蹙額：“那我父親究竟是誰？”
若圣搖頭：“你娘是在凡界一次渡化歷練中認識的你爹，聽說是一個修為強點的普通人族，其他的我們并不知，只知他對你娘一見鐘情便窮追猛打到神族……”
是真打上了神域。
“但當時你娘已與下任神尊繼承者有婚約，你外公作為當時神凰一族家主又代行神尊之職，不許他們來往，更是把你私奔的娘抓回了神域……”
“所以我不是魔尊的孩子，我沒有魔族血脈？”
夜笙捏緊手，所以姬黎在騙她！
或者他知道的真相也不是真相，她還是信他，要么不說，說了就不會用這種事騙她。
夜笙睫毛微顫：“那我父親呢，不是與鳳昍共同抵御魔尊，后面他活下來的對嗎……”
為什么，為什么也不管自己死活。
若圣道：“我們不知，十萬年前小神尊與魔尊勾結，想吞并神域和人界放出魔神。”
“幸好你娘把魔神力量之源的靈根取出來放在你身上，也只有你的仙佛靈根能與之相克，她便以身血祭封印，而那位小神尊也被師傅和你爹聯手打碎神格……”
說到這里，他奇怪的打量夜笙，才繼續道：“神族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神，這個世界的真神只有能撼動天地規則的遠古二神，即使有幾位主神也無法阻止神魔大戰帶來的神域崩塌。”
“神族滅盡，陀佛老祖的徒孫也就是陀羅浮山當時的金佛主持，亦是師傅做和尚時的師兄，他坐化后以整座浮山和自身為代價阻止神域崩塌，也導致我們受天地規則的影響呆在此處無法出去，便是永世守著上古神域入口……”
“還有便是封印這世上殘留的死氣鬼怪。”
他深深看了夜笙一眼：“一直，等著你的到來。”
“但私心而言，卻又不想你來。”
“師傅因你娘的計劃，遭天道反噬，以自囚天之彼永世不得出為代價，后用大道星棋推衍過，所有的契機都在你身上，你若能扛過玄天九魔轉月的封印來到此，便要承擔神凰一族的使命，重建神域，守護魔神之封。”
夜笙嗤笑一聲：“若我因封印或者兩種靈根相斥而死呢？”
沒有師傅，她想必覺醒血脈或者在下界剛突破封印時就死了。
若圣否認道：“不會有這種如果，把你主魂抽離軀體，游離太虛，封印進鳳凰蛋停止生長便是阻止魔神靈根與你本源相斥。”
“你的身軀只是克制魔神力量的載體。”
“若你從蛋中孵化，那便是魔神靈根與你徹底融合一體，并且有玄天九魔轉月，乃是神族的封印，會封印魔神靈根的成長，亦能讓你平安一世。”
只是之后的輪回中，封印會減弱，魔神靈根照樣能蘇醒，她依然會來到此處，不過時間早晚罷了。
夜笙恍然大悟，怪不得鳳昍一開始會反對她解開封印，但她只有最后兩道封印，便徹底解開禁錮了。
目前為止，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修煉還嘎嘎輕松了。
所以，她夜笙的一生都活在別人既定好的道路上？
她的變強就是要恢復神域繼承神凰一族的使命，守護可笑的魔神封印？
北溟漠手放在夜笙肩上，明顯察覺丫頭心神動蕩：“有我~”
是啊，她不是一個人，她也不要完成什么狗屁使命。
若神域崩塌是天意，就讓它崩好了。
也不影響上玄界的人生活，她更不會管什么魔神封印，數千萬年，魔神或許早已寂滅在封印中也說不定。
就算沒有她也不想被此困住一生。
若圣也覺得讓這么小的丫頭去做那等危險的事有些于心不忍，若非當時神族沒用，他們沒用。
小丫頭本應千嬌百寵長大，哪里會受這么多苦，這身體中還有如此多雜亂的力量。
她能走到此，已然不容易。
若圣道：“丫頭，無論你怎么選，師伯都尊重你，只是……”
她身上根本沒有神格。
梵珂急聲道：“不行啊，夜丫頭是師姑唯一的女兒，只有她能把師姑救出來。”
夜笙問：“什么意思？”
若圣一臉難言之色：“你娘雖身祭魔神封印，但她是神族除非元神寂滅否則是不會輕易死亡，當日我們只看到她耗盡神力坐化為石，并未消散……”
“所以她可能還活著……”
等等，夜笙轉向他們：“如果我重建神域接替母親守護封印，母親就能活。”
“這太久了，只是有這種可能，我們也不確定師妹是死是活。”若圣道。
夜笙問道：“神域何時撐不住？”
若圣道：“這倒無礙，有上玄界那什么仙帝經常來修補，神域只是關閉而已又沒消失，扛個百八十年沒問題。”
仙帝？
夜笙曾聽靈族人說過，上玄仙帝。
北溟漠諷刺，他怕是自己想進神域吧。
“如何進去？”
是不是還活著，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們陀羅浮山就只有一個入口，只是輕易是進不去的……”若圣沒說完，就見女孩手上出現一東西。
“不是說有它能打開入口嗎？”
“鳳凰神軸？”梵珂道。
若圣‘哎呀’一聲：“能進，能進了。”
果然一切都像師尊說的一樣，就是有一點師尊沒算到，這好好的小白菜居然被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