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佳也懶得回自己房間了,她走下樓,隨意而行。
不覺間到了客棧后面,昨晚偷襲她的三個人的尸體早就被百里初淮處理掉了。
地面上有一點零星的白色藥粉。
喬西佳俯身沾了點藥粉在指尖,揉了揉,思緒萬千。自己盡心研制的藥粉威力竟然還比不上漠沙在飯食中加的料。
如此看來,漠沙身邊一定有個用藥高手,她倒真是好奇,這世上何人用藥能比得上崔子琴。
還是說…………漠沙手中的藥,就是出自,崔子琴之手。
喬西佳被自己最后的想法震驚了一下,然后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心底深處又控制不住的想,崔子琴是除鹿紫鳴外對靈氣了解最多的人,又是最會制藥的人,神醫之名,絕非浪得。
可是,崔子琴為什么要這樣做呢?沒有原因啊!
喬西佳覺得自己可能是最近經歷得太多,導致現在都疑神疑鬼了。還是得回去休息會兒。
她轉身回到房間。顏寧剛好收拾好了東西。對她福了禮,而后關門出去。
一覺醒來,喬西佳就看見百里初淮坐在床邊。心里頓時滿滿的開心,語氣卻是很平淡,“你回來了。”
“嗯。”百里初淮知道喬西佳是在怨他不告訴她一聲,獨自外出,便解釋說,“早上看你睡得香,沒舍得叫醒你,而且,也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只是沒想到路上耽擱了一下,回來的晚了。”
喬西佳干咳道:“你不用告訴我,你去哪里都行,我不攔著。”
百里初淮笑著揉一揉她的頭發,“好了,快起床吧,以后我去哪里一定告訴你。”
“知我者,初淮也。”
喬西佳從床上下來,百里初淮起身回避。
喬西佳低笑,“方才怎么不躲?”
百里初淮耳根子一紅,道:“方才,你睡著的樣子很美,像是霜雪里的梅花,讓人不舍得移開眼睛。”
咦~喬西佳心里狠狠驚了一下,百里初淮啥時候這么文雅端莊了!不會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吧!暗處的守衛心道,習慣就好,自家主子在外霸氣側漏,一手遮天,在內霸氣全漏,一點也不剩。
喬西佳換好衣服,梳理好頭發,百里初淮從屏風后出來,又幫她整理了一下,方牽了她的手出門。
喬西佳調笑,“百里公子,這于禮不合吧。”
“我牽我的,不是什么不可見人的事,沒人有意見。”
“什么你的!”喬西佳一記白眼,“過六禮、拜天地了嗎?!”
“不過早晚的事,沒什么分別,況且我們早已同榻而臥。”
兩人的說話聲音不大不小,但跟在喬西佳身后的羽羽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她一個踉蹌,顏寧反手一扶才不至于跌在地上。
喬西佳問道:“羽羽,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館主……”羽羽囁嚅幾句,喬西佳沒聽清她后面說了什么,因為客棧內一片驚呼聲響起,不過,既然羽羽沒事,喬西佳也就松開了她,轉而向樓下看去。
百里初淮耳朵靈敏,聽到了羽羽的原話,但是,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神色莫測地看了她一眼。
羽羽被百里初淮方才的一眼看得心慌,總覺得有種下一秒就要死掉的感覺。
喬西佳憑樓看了半天也沒能明白人們在驚呼什么,百里初淮牽著她的手走下樓梯。
一群威嚴的大秦士兵突然涌了進來,他們面色肅然,恭敬地向百里初淮行禮。
百里初淮只冷“嗯”了聲,士兵站成兩隊,在圍觀人群中分出一道寬闊的通道。百里初淮牽著喬西佳出了客棧大門,喬西佳忽然明白為什么剛才人們會大叫了。
客棧外,好一派壯觀的車隊,三軍開路,領頭的是大秦數一數二的將領陳鑊,其兩邊是分別是大將呂軍和周猊。車隊正中央一頂明黃色的金輅格外引人注目,三層黃緞幨帷,四根黃段系帶綁在車軫上。后樹有大旗十二面,旗上各繡著金龍。
喬西佳看向百里初淮,“初淮,你這是,用上了帝王儀仗?”
“接小佳回宮,自然是要風風光光的。”
百里初淮心里開心得緊,當著三軍的面卻是一副冷漠霸氣的樣子。
百里初淮扶著喬西佳登上正中央的金輅。坐在云龍寶座上,喬西佳忽然問道:“羽羽呢?”
百里初淮:“放心吧,在后面的革輅里,畢竟,禮儀規矩在此,不可僭越。”
“嗯。”
百里初淮從袖中取出一圈紙條遞給喬西佳,“應婦人的回信。”
喬西佳展開仔細看罷,將紙條給百里初淮,然后透過帷幔看向遠方。
百里初淮掃視一眼,信上只三句話,拜讀尊主來信,然恐有變,謹當面細說。
“初淮,你怎么看?”
百里初淮捏紙條的力度重了幾分,寒冰慢慢包裹紙條,在百里初淮松手的瞬間,紙條碎裂,化為冰渣,落地即消。
“讓她進京。”
百里初淮平靜道。
喬西佳收回遠眺的目光,看著他,“你說真的?”
“嗯,我調查過應婦人的過往,發現她與賀煙有仇,比起杜秀盈來說,應婦人更值得信賴。”
“初淮,你是不是調查了我身邊的每一個人?”
百里初淮木訥半天,點點頭,又立馬自責道:“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你呀!”喬西佳不知道還說什么好了,不過也多虧百里初淮的調查,她才能知道鹿姐姐的情況。
“等到雪月樓見過杜秀盈再說。”
車隊浩浩蕩蕩趕往京都方向。
另一處山水之間,賀煙大喊道:“你說什么!!!百里初淮用帝王的禮儀帶著喬西佳歸京!!!”
“是的。”
賀煙眉頭緊鎖,“完了,這下麻煩了,要在百里初淮眼皮子底下插進去眼線堪比登天。”這樣說著,心里卻是開心得緊。
漠沙道:“主子,風,譽,言他們,恐怕是回不來了……”
賀煙心里明鏡似的,那些賀煙安插進來的人沒了就沒了,但是面色還是要裝得暗淡無光,“謝,珺沒了,風譽言也沒了,我身邊只剩下你了。”
“主子,還有遙和,她。”
“她?”賀煙迷惑了一會兒,很快反應過來,大笑,“我怎么忘了她呢?真的是,她在哪里?”
“京都。”
“好,找人告訴她好好隱藏身份,另外,找到遙,讓他趕來這里,身邊沒個得力的人,還真是心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