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九月即將開學的前幾個星期里,追憶去找了校長商量看還能不能再進學校擔任歷史老師一職,后面校長也就直接說道:“你這兩年在外漂泊得太久,可能好些教學方法都跟不上了,你要是真心還想回到這個崗位上來的話,我可以給你寫推薦信去另外一所高中任職,以你的聰明和你的資歷他們一定會接納你的。”
“教學方法跟不上這些都不是問題,我都可以補回來,至于您給寫的推薦信我也會考慮的。”追憶不解的說。
“那邊就是環境差了點,教學設備方面雖沒有咱們學校先進,但里面的師資力量還是不容小覷的,你若是不嫌棄去那邊也不錯。”校長直言坦白的說。
追憶樂觀的笑笑:“環境差點沒關系,為人師表就應該不拘小節,我都沒問題,倒還得麻煩校長您推薦一番了。”
送她走出門外時,校長說道:“你要是早來一年報道的話,你這個空缺就不會有人來替補。”
她向校長鞠了一躬:“感謝校長的一番苦心,沒能留下來也沒關系,到哪都可以成為很好的落腳點。”
“你能這樣想當然是最好咯,山不轉水轉,誰又知道哪天的你會不會又回來了呢。”
“嗯。”
自從上班了之后,她逐漸開始重回以前的那個自己了,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有精氣神了,比以前也愛笑了許多,她又恢復了以前那個漂亮的自己。只是除了熟人之外她再也不愿與人打交道,平時總是沉默的一人獨自走在街上,顯得很孤僻。
不過還好,至少這些年她沒有完全的喪失了自己。但她變得安靜,說起話來不急不慢的,很成熟也很穩重。
一天彥沫約年華出去陪她去游樂園玩,年華答應了她卻沒有陪她一起玩,因為沒了雅興兩人只好在里面逛蕩了一圈就出來了。
出來之后彥沫非常生氣的坐在游樂園門口的石階上一動不動,年華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便也蹲在她身旁陪著她。
許久過后他開口說道:“彥沫,咱們認識也有十年之久了吧!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要的不是你的一腔熱火,而是她的一顆平凡之心。”
“是啊,無論追你到天涯海角,還是天南地北,你對她的心永遠都亙古不變。十年,我把我最青春最美好的年紀全都投入到了你的身上,到頭來還是我的一廂情愿。”彥沫很是難過的說。
“她是我這輩子難自愈的傷,我忘不掉也不想忘,我只想再一次將她擁攬入懷。”他完全不顧及彥沫的感受說。
“多少年了,我既沒看到過她的好也沒看到過她的不好,更不知道她到底是有什么樣的魅力讓你對她忠貞不渝。”她很是不解的問。
“對,她不曾對我好過,我也不曾懂過她,但我心中就是有一股要趨向她的力量讓我不要放棄她。她曾歡樂過也墮落過,她的疼痛總要有一個人去與她一起承擔,而我總覺得這個人可能是我,也一定會是我。”他自己承認道。
彥沫冷哼一聲:“你對她的愛從未減過半分,對我也從未更近一步。”
“所以,咱們必須要把話說清楚,你也不要一直錯誤的去愛一個不愛你的人,不是嗎?”他很鄭重的說。
“你說的很對,我的確不應該再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了,因為等你一個人我錯過了很多值得我去珍惜和愛的人,因為你我傷了很多人的心。”
年華仰頭看向天空:“今年江源特地跑來找我喝酒喝得一塌糊涂,最后他對我說:你若是不喜歡彥沫就別拖著她,她等不起你。”
彥沫嘆氣道:“是啊,將來要走的路早在幾年前上蒼就早已安排好了,可能就是他吧!也是時候去找他了,希望他能夠接納我。”
年華看向她:“他會的,他一直在等你,也希望此后的路上你能夠好好的珍惜他。”
就在彥沫即將離開烏市的前一天下午她去了趟追憶的學校,當看到放學后的追憶從校園里走出來時她迎上去:“認識這么久了咱們還從未說過話,要不今天聊一聊怎么樣?”
追憶懂她的心思所在,索性就圓了她的請求并隨她上了車,后面彥沫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將她帶回了TLF市,在路上追憶問:“有什么話是不能在烏市談的非得要跑回TLF才能說的嗎?”
彥沫笑笑:“有的話在哪都能說,有的話一定要在適合的場合才能說得更加透徹一些。”
追憶嗤之以鼻道:“來之前你沒有尊重過我的話語權就將我帶到了這里,你就沒想過即使到了你說的重要場合時我若是不進去的話你又能奈我何?”
“你會進去的,不用我來推你。”彥沫很是自信的說。
追憶看向她那不屑的臉冷靜地問道:“你對我有怨恨?”
“談不上,即使有恨又能怎樣,得不到的人無論你再怎么努力都是得不到的。”
“那你此行又是為何?”
“為了見證從此我將要舍棄他。”
“天南地北追了他那么久,突然就放棄了不心痛嗎?”
“痛,痛得要死。可我不是你,得不到他的歡心。他是一個執著的人,一旦認定了就會堅持到底。如果司徒水不死他將會等你到白發,直到死去也不一定。”
只要一提到司徒水她的臉立馬就會變得憂愁,聲音哽咽道“阿水一直活在我心中,此生我忘不了他。”
彥沫冷笑她:“你也真是可笑,死去的人都能將你的心占去,活著的人不知是有多傷心難過。”
“你可以諷刺我,但你不可以說阿水。”
“你只知道生前司徒水對你的好,卻不知道在你流浪的兩年間他在不停的往你卡里輸錢,深怕你在外面沒錢吃不消了該怎么辦,他時刻都在關注著你的動向,你知道那種只可遠觀而不可走近的心情嗎?他知道你跟司徒水感情深厚,你很難忘記他實屬正常,可是你又知道當你完全忽視他的存在時他又有多難過。”
“感情的事若是堅持不下去了大可不必再繼續下去,他完全可以去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姑娘,比如你。為我不值,那是一種傻。”
“他若是有你一半的覺悟就不會這么痛苦了。”
追憶抬頭望天感慨:“這兩年他在職場上風生水起的,有什么可失意的。”
“孤獨寂寞唄,放眼望去偌大的園子里、公司里缺個有味道的女主人唄。”
“你是來當說客的?”
“不是,我只是想為他做最后的一件事。”
“你煞費苦心將我帶來,他對你會有幾分感動?”
“不及你的半分之一。”
“我還真是尊和佛,走哪都是香的。”追憶覺得可笑的說。
最后彥沫將車停在了年華的酒吧門口外,下車之后彥沫指著酒吧扁牌對追憶說:“這酒吧不就是為你開的嗎?”
追憶裝模作樣的笑笑念道:“斯戈酒吧,這名字還挺有意思的。”
彥沫看了看她:“你挺能裝的,斯弋酒吧你都想圓過去。斯弋,明明就是思念追憶,他一直都在等你。”
后面追憶正經道:“不是我想圓過去,而是受之有愧,承受不起。和他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荒唐的結束,余生就更不敢再去打擾他了。”
“也許只有你的出現才能治愈他多年的心傷。”
“你把我說得太好了,我沒那么偉大,我不想再接近他了。”
欲轉身就走,彥沫拉住她:“今天是我約的你,你跑什么?”
追憶甩開她的手:“這是一個是非之地,它勾起了我曾經的回憶,我不想回味過去再繼續煎熬。”
“命運不就這樣嗎,既要承受過往的痛,也要一如既往的向前走,不是嗎?”
過后,兩人進入酒吧大堂,彥沫叫了兩廳啤酒,為追憶點上一支煙,兩人邊喝酒彥沫邊說:“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喜歡他嗎?因為大學那會兒他籃球打得很酷、很會照顧人,是那么的討女孩喜歡,所以我就認定他了,認定他就是這輩子我要找的那個人,可當我堅持了十年之后我才明白他不是那個我要等的人,若真是那個人的話絕不會讓我傷心難過的。”
“感情的事我不想聽,也不想過問,不是因為我受了傷,而是心死了、無感了。”追憶吐出一口煙霧說。
彥沫嘲諷她:“看上你的人是有多慘啊,怎樣才能讓一顆死去的心死灰復燃呢。”
追憶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后道:“你又能嗎?你若是能的話早已將他的心孵化了。”
聽完這話,彥沫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指著追憶:“這個世上若是沒有你的存在的話,也許就不會是這個結局了。”
追憶不急不慢的說道:“這個世上即使沒有我的出現,也會有其他千千萬萬人的出現去取代你。得不到的是上天的安排,遇到了能夠做成朋友的都是緣分,何必計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