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精英教育和全民教育

20世紀60年代，一個普遍的構想是，為了接納不同類型的學生，包括許多來自異域文化的學生，必須廢除那些精英型學校，或者是將精英型學校進行改造，以便招收那些能力有所欠缺，但堅持要求進入這類學校的那部分學生。

然而，真正的問題是，精英型學校所提供的教育是不是就是我們所想象的那種最好的教育。如果精英型學校所提供的教育只是貴族階層的子弟所必須經歷的一種傳統儀式以及彰顯他們“優勢性”的一種手段，那么就沒有必要從滿足貴族階層子弟或其他群體學習需要的角度，去談論它的存廢及改革問題。如果精英型學校所提供的教育確實是最好的，那么，依據我們對教育的理解，那它就應該向每個人開放，而不能再用任何理由拒絕任何人了。非但如此，現在的種種情形均可以說明，為什么人人都應該接受這種精英教育。

毫無疑問，精英學校在許多國家都受到傳統因素和功利行為的拖累。但總的來說，它的目的在于幫助學生盡可能成為有智慧的人，提高他們的理解力并解放他們的思想。這種學校是專門用來傳授從事智力勞動所需要的技能，使學生熟悉與其生活密切相關的知識傳統，并為他們開啟未知的世界。概言之，這就是所謂的自由教育，即適合于自由公民的教育。如果人人成為自由公民，那么，所有的人都應該受到這種教育。

上述泛泛的考察并不妨礙我們從反面批判聲稱是自由教育的任何教學項目。然而，這也的確表明，精英型學校不應該廢止，其目標應指向全民教育。我再重復一遍：這個結論并不是要我們形式化地遵從過去或是現在的自由教育課程和方法。自由教育的課程和方法必須根據新時代的新任務，重新加以考慮。新時代的任務是，以人人必將實現思想自由為目標來規劃和設計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