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邪慌慌張張的回來，連帶著戰凜淵，他沒看清剛剛水泉的人影，此刻有些蒙圈：“什么人讓你這樣驚訝？”

不敢跟他們說啊——

我……隱彌怎么會喜歡男人？盡管看著甚至比隱彌小帥一點，可，兩個男人，怎么在一起？是我退化了，跟不上時代了嗎？

月老嘆氣解釋著：“這就是天生的，線并非由我牽，是天定。”

“那怎么……”想來想去我還是接受不了，話到嘴邊卻問不出了。

“我特么也沒辦法啊，最主要是，完全不止這一對，還有很多，只是還沒表現出來。”

另外兩人顯然非常懵逼。

“你們在說什么？”戰凜淵出聲問。

我滄桑的轉頭，麻木道：“我師兄，呃——他的另一半是個男人。”

兩人：“……！”

“我沒，沒聽錯？”浮邪掏掏耳朵，將它湊過來讓我再說一遍。戰凜淵顯然被雷得不輕，此刻有些呆愣，靜靜地看著我們。

“我師兄的另一半是男子——”我大聲沖浮邪再說了遍。浮邪全身靜止，正在消化我剛剛話里的信息。

月老已經沒臉看了，默默轉身，留下個背影讓我們看。

“沒……事，先去宴席吧。”戰凜淵生硬的轉移話題，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顫抖。

浮邪慢慢站直，臉色蒼白的很，顯然被嚇得不輕啊這孩子。他走路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你師兄是誰，改天找時間拜訪一下他。”

“隱彌。”此刻我儼然已經不怕掉馬甲了。

浮邪聽這話，雙眸瞪圓，表示震驚：“浮……浮胤！那小屁娃？！我的天！”

“看來你們早就很清楚了。”

戰凜淵含笑的聲音傳來：“二殿下與三殿下玩得很好，我是他們的師尊。”

變像的回答我的驚訝，但我可注意到浮邪對戰凜淵可不像在對待自己的師父，更像的是，一個可以隨時隨地聊天的友人，我甚至都沒聽到過浮邪喊戰凜淵師父過。

“當年拜師，二殿下死活不同意叫我師父，之后我便也由著他了。”

是啊，由著他叫你戰豬蹄，真好聽呢。

我抬頭，想與戰凜淵聊聊該怎么解決這件事，冷不丁發現他正注視著我，眉眼卻是一片柔和，如同九落斜崖上溫和的風兒。

下意識的低頭，說話聲我都覺得悶了不少：“去天宴上。”沒再打算跟他聊天。

戰凜淵：“那便走吧。”

他先我一步向前，我看著路的眼卻瞥見了他的手，突然想起，之前他還牽過我，那時候沒什么感覺，現在想來，手心熱乎乎的。

我甩甩頭，拋出了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跟著上去，見我們走了，浮邪也跟了上來，只是一路上不停的念道：“浮胤真的不是人……怎么想不開……唉，白把他拉扯大了……”

再之后又是些混混話，我沒再聽。

我們沒從正殿門口進去，從側面，他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我回到了師父身邊。

師父悄咪咪的問我：“去干什么？怎么這晚才回來？”

我看著師父，委實不敢對師父說自己還存在紅線的事，亦不敢對師父說隱彌的事，只道：“沒什么。”

他也沒再多問，畢竟他很了解我，即使他在問下去，我也不會再說一個字。

回來沒多久，我就感覺有許多雙眼睛注視著我，上下來回掃蕩，即使藏得緊，我依舊感受到那些眼睛中的驚訝、不屑以及呃——羨慕。

最后一個我絕對沒有理解錯誤。

天帝上場后，總算目光消失了許多，我暗松了口氣，又忍不住看著高臺上的天帝，卻發現長得還沒浮邪好看，便收回眸光。

幾個舞姬踩著翩然的步子走了進來，手上水袖一揮，一股子香味襲來，我被這味道嗆了鼻子，待在佛界里，從未接觸過這東西，沒想到自己的鼻子還對熏香頗有意見。

舞姬開始跳起了舞，反正我是看不懂，不就左右手這擺擺，左右腿這邊邁邁，轉兩個圈嘛，有什么好看的，偏是我這邊有幾個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師父正襟危坐，不看舞姬，卻不停的吃著桌子上的仙果，都不帶停歇的，我不再看舞姬，轉盯著師父那抖動的白胡子。

一股子濃香襲來，鼻子又不舒服了，我正回腦袋，眼前突然冒出個姑娘，那姑娘對我拋媚眼，手里一壺酒，聲音軟軟道：“給仙人敬酒。”

“……”用余光掃了周圍一圈，發現不止我一個人被這樣特殊對待，我放心了。

“謝謝。”我將酒杯遞了出去，舞姬微彎腰，輕輕的將酒壺中的酒倒入我杯中，起身，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那袖子輕撫了我手腕，我一陣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