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喝,對嗎?”
因著這茶的原因,看著月老那笑瞇樂呵的模樣也順眼多了。
“這是什么?”
月老搖搖扇子說:“這個,是六界難得的佳釀,名喚——不等。”
不等?這名字怎么這么怪。
“它叫不等是有原因的,不等,不等,莫再為情狂。”說完,他一笑,指指垂在我面前的一根紅線說:“這個呀,就是浮瀟的紅線。”
“浮瀟的……紅線?”
“長蔭,這就是他線端那頭人的名字,不過這名字委實(shí)取得不好,蔭影,無光。”
我捧著杯子自覺的再接了不等一杯,邊喝邊與他聊:“你把這些告訴我不算泄露天機(jī)?”
“沒事,怕什么。看最邊上的那根顏色微淡的紅線,那就是你的。”我抬頭,看著他所說的那根線,頓時生出一種剪斷的想法。
“那一端系的是誰?”
“不出多時你便會知道了,現(xiàn)在,低頭,看著不等泉水。”他一說低頭,突然就想起了昨晚的夢,似乎聲音和月老的有點(diǎn)像。
我將頭低下,月老把屬于我和那個人的紅線其中一頭丟入了水中,然后,我看著水由無色逐漸變紅,之后又清了下來……所以,月老想讓我看什么?
我轉(zhuǎn)而抬頭,目光緊盯著月老說道:“不是說看我紅線那端人嗎,人呢?”
月老也是一臉怪異,低頭亦看著泉水,好半晌才道:“沒道理不顯現(xiàn)出來,怕是你們兩個不在因果里。”
不在因果里,你說這話怎么一臉平靜,仿佛自己已經(jīng)知道似得。不過此刻我更想弄清楚什么叫不在因果里。
“為什么不在因果里?我和他難不成是被別人強(qiáng)行綁在一起的?”若是強(qiáng)綁,我定要剪掉這破線。
月老搖著扇子抬頭,含笑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非,這只能說明,你的姻緣不歸我管。”
“什么?那紅線……”
“唔——月老,其實(shí)管的人是有限制的,列如,無法管一些特殊人群,但手中卻還會存有他們的線,自建立天界以來,這種情況就只有一次,加上你,”月老笑呵呵道:“第二次了。”
不能看對方,那我來這有什么意義?哦,混得兩杯水喝。
“既然如此,我就走了。”
“老頭——我來了!”
剛說完話,瞬間就被這嗓門嚇了一跳,耳朵都被震得有點(diǎn)疼,我正想望望是哪家仙君,下一秒冷不丁聽到戰(zhàn)凜淵溫和的聲音:“南……葉?”似乎帶些不確定。
“?!”我轉(zhuǎn)身,最先印入眼簾的是浮邪那張大臉,我一巴掌招呼過去,浮邪反應(yīng)倒快,躲開了,震驚的小表情直對著我。
“你……南葉?”戰(zhàn)凜淵再次出聲,我將視線調(diào)個方向,對上了他,微微點(diǎn)頭答:“是我。”
“你瞎啊,這長相除了南葉還有誰?”浮邪翻個白眼,又興沖沖靠過來,上下打量著我,笑道:“一身男裝,還給自己施法隱藏,怎么這么想不開。”
我先離他遠(yuǎn)了步,才道:“師父弄的,沒辦法。”
“也是,你的模樣確實(shí)很招搖,但是,你男裝好像更招搖啊,剛從大殿過來我就聽到幾個仙娥討論著一個紅衣男子,如今一看,是你吧,行啊,南葉姑娘,連小仙子都勾搭上了。”
“……”突然的毒舌殺得我猝不及防。
反觀戰(zhàn)凜淵,可就溫柔的很了,見我如此,只是一旁站著,什么也不說。
后面?zhèn)鱽碓吕线h(yuǎn)去的腳步聲,沒多久就停住了。浮邪瞬間被月老吸引,也不再圍著我了,跟了過去。
“你們怎來這兒?”
“月老喊來的,說是有重要的事。”戰(zhàn)凜淵笑起來,真的讓人感覺很溫暖,他說:“可我覺得應(yīng)該會跟無聊,也不重要。”
我點(diǎn)頭,表示贊同。
“那南葉怎么來此?”戰(zhàn)凜淵手上的書卷輕輕拍打著他的左手,這好像是他的習(xí)慣。
“姻緣,月老說帶我看看。”
戰(zhàn)凜淵拍打著的動作忽然停了,先看了看在那邊搗鼓的月老,又轉(zhuǎn)過來看我問:“可看出什么?”
我搖頭說:“什么都沒有,連長像都不清楚,還有名字。”
“你是特殊的那群人?”
“對,可我并沒有感覺自己哪里特殊了。”
戰(zhàn)凜淵頓住,目光直視著我,一瞬間驚訝再他的臉上蕩開,說道:“藍(lán)眼睛。”
“!”
我抬頭,猛的像戰(zhàn)凜淵看去。
我的靈魂被師父放入這軀殼當(dāng)中已經(jīng)數(shù)千年,藍(lán)色的眼睛也只是在靈魂上存在,在軀殼上是絕對沒有的,而看靈魂一如探元神,沒哪個傻子會當(dāng)面以元神探查,畢竟很危險。
更何況,師父還在我的靈魂上加了封印,別人絕對看不出來,可他……
“天機(jī)子啊。”
跟師父說給我聽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