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白啟晨便走向門外,梨木門推開又合上,走了一人。
“我不是……”聲音空靈,帶著哀傷。
白啟晨輕靠在門前的紅色石柱上,久而無言。
當年的事,怎么可能釋然?
白簡年的侍衛將白啟晨送上來的那輛馬車上,臉上浮出詭異的笑幽幽的聲音傳來,“四殿下今晚可得把他看緊點?!?
他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是要徹底毀了我才高興嗎?”白啟晨微瞇著眼,嗓音淡淡,沒有任何情緒。
“這……”侍衛躊躇了下,“這小奴就不知道了?!?
馬蹄聲漸行漸遠,青白色的玉石上留下一條痕,和天邊翻滾的云交相呼應。
“梁奴,進來。”縹緲的聲音傳來,激得人頭皮發麻。
梁奴走過一條條青色紗幔,將床上的紅色紗幔勾開,臉上的人皮面具被撕開,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蛋顯現出來,整張臉上唯有那雙桃花眼最為顯眼,水波盡斂。
他的手輕輕的描繪著床上人的眉眼,聲音中帶著魅惑:“殿下希望我做些什么呢?”
“梁奴!別亂動!”白簡年海藍色的眸中迸發出怒氣,面色多了分人氣。
“好?!绷号詈笃讼滤哪槪鎺櫮纭?
“今晚去蓮花苑和她會面,該說什么你應該知道。”
“一切我都會安排妥當,你只需要安心休息?!绷号珜⑿┪⒒碌奶煨Q絲被掖好。
“明明不想這樣……”梁奴附身親吻了下他緊閉的雙眼,細看下去,那雙輕顫的眼睛竟有幾分紅腫。
不想怎樣?不想墮落黑暗還是不想沾染光明?
他也不知道。
在白啟晨走后,蘇忠緩緩的睜開雙眸,澄澈的眸子了一片迷茫。
墮落了,你居然葬送在了一個男人的溫柔鄉里。憑你這樣樣子可怎么殺死那個人?別忘了你的目的,記住你的本分。
那個人,會斷送你的一生。
蘇忠迷茫的眼睛一點點恢復清明,不可否認,在他這個最容易動心的年齡,他的心確實松動了。可他那么多年的苦與累又形成了一道道混泥土墻,不論白啟晨的真心或假意,一并隔在了外頭。
只因他回答時那三秒的沉默。
那三秒的沉默,斷送了他最后的一點堅持。
曉風蕭瑟,微涼的空氣中血腥味流動,冷兵器碰撞的聲音穿破耳膜。
一瞬間,蘇忠那雙無害的眼神變得狠厲,哪里還有半分小白兔的模樣?分明是一只兇猛的狼。
長劍穿過珠簾,劍身散發的冷氣向他襲來。他瞬間抓住來人的手,反手將長劍刺入那人的胸口,抽出來時,血如柱噴出。
那人還未來得及露出驚恐的表情,就草草地結束了生命。
“隕星石打的?也真是有錢?!碧K忠面帶諷刺地丟開手中的劍,不屑的表情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