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造下的孽,她替你還了。你該受的罪,她替你受了。如今她活成了你原來的模樣,你就別在糾纏她了。忘川河水是她甘愿喝下的,她已經不愛你了。
果真應了那句老話:山水輪流轉,誰也不欠誰。
白啟晨站在不遠處,心底有些發慌。畢竟,他已經沒有再死一次的權利了。阿九,他還想多陪他一下。
因為他,他學會了惜命。
翅膀被收了起來,長裙的背后被扯開了兩個很大的口子,銀發被風吹的凌亂,顯得她有些狼狽。隨意的掃了站在不遠處的白啟晨一眼,冷淡道:“目的。”
“啊?”白啟晨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又道,“我想恢復實體。”
“明天上午八點,隔壁甜品店見,你和他的故事為代價。”
說完便離去,自始至終都未看紀樂正一眼。
像沈夢瑩那樣極善與極惡的雙重體質本是天道所不容的,可天道還是保下了她,讓她搜集夢瑩中的故事,感化她,使她的極惡體質被極善體質吞噬,成為真正的天使。
等沈夢瑩走到家門口,橘黃色的燈光照在周圍,冷清中夾雜著溫馨。
勝屠水丘今天早上走得急忘記了帶鑰匙,沈夢瑩便將自己的鑰匙給了她。摁響了門鈴,好半天才有一個碰碰撞撞的聲音由遠及近。
門被打開,勝屠水丘睡眼惺忪,粉白色的兔子睡衣穿在身上有些寬松,長長的兔耳朵奄奄的耷拉著,看著不像一個高中生,反倒像一個小學生。
“你怎么才回來?廚房里有些吃的,溫一下再吃。”勝屠水丘半瞇著眼,有些迷糊。
“嗯。”沈夢瑩答得有些虛弱,半個身子都靠著門扉上。
勝屠水丘皺眉,抬頭看去瞬間瞪大了眼。關切道:“你把羽翼打開了?”
看著一臉沉默的沈夢瑩,她心里也有了答案。
勝屠水丘還打算問些什么,還未等她問出口,沈夢瑩就暈倒在了她的懷里。
夜很寂靜,只有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清冷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一寸地板上,黑色的房間在夜里更顯得寂寥了。床頭柜上的那個銀白色的鈴鐺似乎是整片黑色里唯一的慰問,銀白色的鈴鐺上的字歪歪扭扭的,有紅色的暗光在其中流轉。
“少主,您還來了!”記憶里的女孩有些驚訝,整個人仿佛放著光芒。
“嗯。”紀樂正答得有些冷淡,漆黑的眸中并沒有什么起伏。
少女癟了癟嘴,很快就將不滿壓下,向他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道“您猜我手里拿著什么?”
說完,少女將肉嘟嘟的的手向前伸了伸,雪白的肌膚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白嫩,青筋在手背上若隱若現,讓紀樂正有些口干。
“你流血了?”紀樂正雙眸瞇了起來,語氣中透著危險。
少女雙唇緊呡,低著頭仿佛做錯了事的孩子。
“手,拿出來。”紀樂正語氣有些不好,生硬的聲線中仿佛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少女的左手垂了下去,右手張開。白嫩的手掌上傷口縱橫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