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不應該露個面嗎？”沈夢瑩垂眸，不知在和誰說話。

風突然刮得凄厲，玉質碰撞的聲音由遠及近，檀香濃郁。

暗紅的月亮恢復成之前的潔白，滿月的光輝照映了來人。潑墨似的長發隨意的披著，棕色的瞳仁在月光下閃爍，白色的長袍特別繁復，身體飄在半空，成透明狀，細看下去，他的臉顯得有些蒼白，眉宇間透著疲倦。

“為什么？”空靈的聲音夾雜著風聲，顯得有些刺耳。因為憤怒，他原本俊美的臉有些扭曲。

看著突然發瘋的靈魂，沈夢瑩眉頭緊皺，有些煩躁。

“嗯？”似乎懶得說話，直接用單音節提問。

“為什么？為什么……”男人似乎沒有聽見她說話，自顧自的嘶叫，眼神空洞的可怕，似乎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

沈夢瑩的眉皺的厲害，煩躁的做了幾次深呼吸，換上溫和的笑：“你不說，我怎么知道呢？”

男人漸漸平靜下來，清冷的眼眸中一片冷漠。聲音也染上了冷意，“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只有一個問題。阿九，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沈夢瑩笑了下，言語卻冷的可怕，“你是說蘇氏阿忠？私毀刑臺，用靈魂獻祭，一命抵一命，五百年的刑期夠輕了。”

男人又變得有些癲狂，“你說的那些我不是替他還了嗎？而且，他為什么沒有了記憶？”

沈夢瑩一臉平靜的睥視他，“白啟晨，你算個什么東西？天命不可違，逆天就要付出代價，這是規則。而關于他為什么沒有了記憶就不在我涉及的范圍了，這你就要問蘇氏阿忠了。他，為什么要忘記你。”

白啟晨向后退了一步，問道：“你不是天使嗎？不應該普度眾生嗎？”

沈夢瑩嗤笑，戲謔道：“天使？誰告訴你我是天使的？”

空氣中的血腥味更濃了，把白啟晨散發出來的檀木香沖的很淡很淡。有什么東西擋住了視線，白啟晨將東西拿開，是一個黑色的羽毛。

他抬頭望去，只見沈夢瑩背后有翅膀張開，黑色與白色在黑夜與滿月下泛著華美的光暈，暗沉與光明在夜里交相輝映，給人無限的壓迫。

白啟晨因為站在黑色翅膀那邊，面色有些陰沉。他雖然不懂天道的道理，但也知道天使代表光明，惡魔代表黑暗，而像沈夢瑩這樣的存在是為天道所不容的。

“阿瑩，把翅膀收了。”溫潤的男聲從天臺的另一邊傳來，帶著蠱惑人心的嗓音。

空氣中血腥味更加濃郁了，少女漂亮的雙眸中寒光乍現，別在腰間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配上少女奇怪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驚悚。

紀樂正話音剛落，喉嚨就被一個銀質匕首抵住，復雜的圖騰透過沈夢瑩的雙手只看得見分毫，卻迅速令紀樂正垂下了雙眸。

“不要叫我阿瑩，我們不熟。”少女的聲線有些生硬，眸底一片冷漠。

紀樂正苦笑了一下，禮貌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