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著倒下的蔣錫,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沈清害怕地望著倒下的蔣錫,心中有了第一次的恐慌與不安。
——
康熙十八年三月十九日。
“時間過得真快,今兒個我們清兒就成人了,十五了,可不要再耍小女兒脾氣了。”慈祥的婦人拿著玉梳,憐愛地撫摸著沈清的發頂,幫她綰發。
三千青絲披散在后背,不一會兒一個漂亮的發髻成形了,她靜靜地坐著,此時心中的喜悅和溢滿的親情的感動無以言說,只是由衷而發。
沈清露出笑意,眼眶微酸。這是她的娘親,她就要長大了,娘也是高興的。
“走吧,賓客們都在等著呢。”云氏滿意地看了看自己女兒明艷的模樣,柔聲道。
身為泗州太守沈云培的掌上明珠,此次及笄之禮來的人可的確是不少。
——
“娘,錫哥哥怎么沒在,大夫說他不是已經病好了嗎?”沈清焦急地望著前面的一片賓客,仔細的尋找,可就是沒有找到她心系之人。
廳堂里張燈結彩,充斥這一種令人不適的氣息,唯獨沒有那男子清新的氣息。
云氏在聽到沈清的詢問后,抿了抿嘴,沒有回答她。
“娘,你快說啊!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昨天他就意外的暈倒了,不要嚇我!”沈清急切的問道,迫切想知道蔣錫的下落。
云氏嘆了一口氣,道出了事情的真相:“你錫哥哥今早被他父親帶去江浙一帶平定三藩了,不瞞你說,當初他父親放在我們沈家就是為了讓江浙這一帶好山好水培養他。”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怎么就沒聽明白當初爹對蔣錫的語重心長,以至于她愛了他九年,人生能有多少個九年,他怎么就忍心不辭而別了呢?
禮節不可免,今天是她及笄之日可她怎么也笑不出來,因為心愛的人不在了,只能在母親的提醒下硬扯著嘴角,強顏歡笑。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人生大事之一是如此度過的。
“清兒,錫哥兒這有一封信留給你的。”云氏憐愛地看了一眼女兒,從口袖中取出一封信給沈清,隨即將空間留給沈清,自己離開了。
信上用雋狂的字體寫著——
沈清親啟。
“清兒,抱歉我的不辭而別,此次平定三藩我爹說必定要我去,決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而忘卻國家大事,你的及笄之禮我不能參加了,到我回來一定給你補一個只有我且屬于你的及笄禮。我們說好要看日落日出,等著我回來。”
看完信,沈清心情舒暢多了,原來他也喜歡她,九年也不是白白付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