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風波
- 奈何孤駕到
- O然哥
- 2147字
- 2020-04-24 12:15:00
沈若瀾聞此,輕輕一笑。
謝辭看著她,說道:“看你的樣子,胸有成竹。”
沈若瀾捏了捏他的臉,糾正道:“不是胸有成竹,而是那人不知好歹。”竟敢惹她,那就讓他輸得一敗涂地,再也爬不起來。
她當即對臺上說道:“胡結義,本公子定不會讓你失望。”
這句話里,自信囂張的讓人側目。眾人頭一次見這位二公子,紛紛議論。
“看這長相,俊美如斯,不像個傻子啊?”
“聽聞之前這沈若瀾撞了腦袋后奇跡般的好了,真有此事?”
“那日內人從邵云寺回來,對沈二公子贊不絕口,我當時還不信,現在眼見為實,此人氣度不凡,不是池中之物啊……”
胡結義狠狠地摔了筆,氣沖沖的走下臺。丫鬟小廝趕緊上來收拾,換上干凈的筆墨紙硯。
沈若瀾卻讓人撤了桌子,鋪了一張大紙在地上,拿了人手臂粗的大毛筆。這番動作讓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卻見她脫了鞋,站在宣紙上,向主席一拜,“傅老太太大壽,若瀾獻丑了。”
她拿著筆,蘸了墨,隨著鼓聲響起翻飛起舞,像是在舞劍,又像是作畫,下筆時宛若游龍。衣袖蹁躚,讓人看不清她的動作。只是黑墨落在宣紙上,留下了雜亂無序的痕跡,更讓人看不懂她的意圖。
“這畫的是什么?”
“他怕是不會作畫吧?”
眾人緊緊的看著她的動作。
最后,沈若瀾放下筆墨,拿起洗筆用的清水,胡亂灑在紙上,整張紙都濕漉漉的,墨跡也滲透出去。
“這么做,不就將整幅畫都毀了嗎?”說的也是,墨遇水即溶,到時候墨跡暈染開來,就會顯得骯臟一片。
沈若瀾卻穿好鞋子,笑著讓下人小心翼翼的把宣紙拿起來,展示給大家看。
頓時,一片驚艷。
原本雜亂無章的墨痕被水暈染開來,逐漸展現出這幅畫的真面目。
水墨丹青,栩栩如生。
濃墨重彩,山清水秀。
好一幅波瀾壯闊的錦繡江山圖!
見慣了名畫的眾人也不禁驚嘆,神乎其技!
坐在主席上的傅老太太也忍不住笑開了顏,讓人趕緊把畫帶下去晾干了收起來。
沈若瀾遙遙對傅老太太一拜,笑著回到席位。
胡結義心中氣憤難忍,直接離開席位到后院去了。
瞅著這氣氛逐漸火熱,白若晴擺出一副微醉的樣子。
白一蓮笑著說道:“看看這孩子,不會喝酒還喝那么多,我帶她下去休息一會兒。”
傅家有準備專門為客人歇息的客房,白一蓮身邊的丫鬟幫忙扶著白若晴,叫傅家的下人領著到后院去了。
前院和客房只有一墻之隔,出來這邊的小花園向西走,穿過一個小花廊就是。
那傅家的下人領著說道:“二位貴人就在西廂第一間歇息就是。”
剛走出小花園,白一蓮就對她的大丫頭使了個顏色,大丫頭點點頭,突然捂著肚子道:“夫人,我有些肚子疼,快撐不住了,麻煩這位小哥先幫我家夫人帶表小姐去休息,我去去就來。”說著就往茅廁的方向而去。
白一蓮笑著與那小廝把白若晴扶進廂房里,說道:“悄悄我身邊的丫鬟,一到用時就掉鏈子。”安置好白若晴之后,白一蓮就跟著這個小廝回到了席上。
沈若瀾正逗著謝辭,這時一個女婢過來,說道:“沈二公子,王妃說要見您。”
這個女婢是白一蓮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叫春月的,沈若瀾放下筷子,對謝辭笑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說完,就跟著女婢走了。
“叫我出來,”沈若瀾跟著突然過來男賓席這邊叫她的春月走到無人處,似笑非笑地問:“母親叫我有何事?”
春月有些不敢看沈若瀾,低著頭道:“夫人說想與二公子討論婚約的事兒。”
沈若瀾皺眉,說道:“母親在哪,我獨自去就好。”
春月本來就怕事后自己會落得個幫兇的齷齪名聲,說道:“夫人在西廂第一間等著您。”
沈若瀾笑著說好,春月被她這一笑,臉帶紅暈的點頭,然而剛轉身,便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人影敲暈在地。
那人穿著秦府的家丁服,將人拖進一旁的假山洞中,出來半跪見禮,低頭道:“公子,有何吩咐?”
新培養的暗衛,十七,最擅長易容。
沈若瀾把玩著腰間裝飾成玉佩的暗哨,淡淡道:“半刻中之內,換成那丫頭的模樣出來,然后去那邊宴上,把胡結義叫出去。”
十七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轉過身就進到假山洞中扒春月的衣服,一盞茶的功夫,就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春月走出來。
“可以,”沈若瀾點頭,笑道:“去吧,把胡結義領到西廂第一間,對了,你出來的時候給他們添點助情香。等他們搞上了,你把白一蓮叫過去,事情辦好,再回來把這里恢復原樣。”
“屬下明白”,十七拱拳領命而去。
沈若瀾緩步離開,隨手牽下一朵月季花。
花兒雖美,若是帶了毒,也就不需要繼續綻放了。
沈若瀾回到酒席上,才坐下,身邊就有一人跟著坐下。謝辭要吃回鍋肉,回鍋肉有點遠,沈若瀾也不好站起來加菜。
這時旁邊遞過來一個盛著幾塊回鍋肉的青瓷勺子,沈若瀾回眸看去,是一位比沈若楓稍大些的男子。那人儀表堂堂,只是眉眼之間帶著些女氣,修長的眉毛之下,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平添幾分妖冶。
謝辭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說道:“不吃了。”神態上明顯的厭惡。
那人也不見尷尬,仿佛早就料到會這樣,還沒等謝辭開口,就繞了一下放回自己碗里。
謝辭拉了拉沈若瀾,說道:“若瀾哥,我們去逛一逛傅家的花園吧,聽說傅家花園里有一片兩色牡丹,我們去看看吧。”
說完,不由分說的拉著人就走。
沈若瀾跟著他,離開了酒席。
那人神色自若的夾起碗里的回鍋肉,笑了笑。
謝辭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前院,沈若瀾拉住他,問道:“那人是誰,讓你如此厭惡?”
謝辭滿臉的不悅,說道:“他是白家大公子白翳,是你名義上的大表哥。”
白翳?
沈若瀾心中微微一動,竟然是他。
謝辭說道:“這個人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人前人后各一套,十分討厭。”
“而且,”他說,“我懷疑我父親的死與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