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景珩
- 奈何孤駕到
- O然哥
- 2672字
- 2020-04-19 12:39:16
沈若瀾靠在窗邊,看著樓下沈家的馬車帶著白若晴回去。
年錦把白若晴拿走的物品單拿給沈若瀾看。沈若瀾笑了,白若晴拿了三件價值不菲的首飾,每一件都要幾百兩銀子。
沈若瀾眼底一片冰涼,“真是個貪心的女人,果真和白一蓮一模一樣。”
樓下的街道人來人往,是鄔都最繁華的地段。
小青鳥的傷勢已經痊愈,結果因為王府里太舒適,于是就賴著沈若瀾不走了。它撲騰著翅膀飛進窗戶,把嘴里銜著的紅果丟下來,砸在沈若瀾頭上。
沈若瀾瞪它一眼,伸手就要抓它。小青鳥特別有眼力見兒,立馬往窗外逃。
無奈沈若瀾不會飛,她撿起紅果扔了過去,小青鳥靈巧的躲開,沈若瀾不屑的哼了一聲,利落的關上了窗戶。
年錦遞過來一份資料,說道:“公子,小姐身邊的丫鬟也不清楚那日她見了什么人。”
沈若瀾挑眉,“不用調查了。”
……
一身蒼青色的青年面無表情地從巷子里走出來,本該風情瀲滟的桃花眼冷漠如斯,他抬眼看向三樓的窗子。
身旁的黑衣人說道:“主子,是否需要屬下繼續去查寶香閣?”
景珩翻弄了一下手上的玉扇,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不用了,以后都不用妨礙寶香閣的發展。”
黑衣人說道:“是。”
景珩揮了揮手,下一秒那人就消失在原地。他從袖中取出一支簪子,垂眸似是沉思片刻,而后款步走進人來人往的鋪子。
寶香閣里客人眾多,一樓賣的都是些普通物件兒,最貴的也不過幾百兩銀子。
那招呼客人的侍者見景珩氣度不凡,連忙過來問道:“這位公子,您想看些什么?”
景珩淡淡說道:“可收簪子?”
強大的氣勢下,侍者不敢說什么,連忙帶著景珩上二樓找掌柜去了。
二樓的客人與一樓相比十分少,沉香木柜上展示的珠寶,從色澤和質地來看皆是少見的珍品,隨便一件都可賣到千兩黃金。
掌柜是個中年男人,他在柜臺上正擺弄著一支簪子,手中拿捏著精巧工具,時不時在簪子上微做調整。
侍者恭敬的說道:“掌柜,這位公子想賣簪子。”
“哦?”掌柜百忙之中抽空抬頭,打量了一番景珩,“請公子拿出來給我看看。”
景珩從懷里摸出一根簪子,簪子款式簡樸大方,顯然是男子所戴。
掌柜雙手托著簪子,細細品鑒,銀白色的簪子,入手卻頗有些沉重,不知里面是用什么打造的。末端鑲嵌了一顆拇指大的紅玉,上有鸞鳥振翅,翔于九天,雕工精湛,栩栩如生。
掌柜不由驚嘆,紅玉質地偏硬,雕刻難度非常之大,稍有一刀不慎,就是前功盡棄,這雕刻之人必定身懷寶刀,技藝非凡。再看這紅玉,入手細膩如羊脂,溫涼適中,無光時色澤深厚,紅如血漿,迎光卻晶潤剔透,從外而內,由淺至深,異常瑰麗。
這是難得一見的極品紅玉,掌柜拿捏不準價格,說道:“公子稍等片刻,我去問問我家主子。”
景珩默許,侍者不敢怠慢了他,連忙將人請到招待室里休息。
掌柜在三樓入口處恭敬地彎腰一拜,“公子,有位客人要出一只簪子,這是這極品紅玉屬下拿不準價格。”
不一會兒三樓的木雕門打開,年錦走出來,托起一方帕子,掌柜習以為常的將簪子放置在帕子中,由年錦帶進去。
三樓不允許外人進入,盡管是掌柜也不能破例。
木雕門輕輕合上,年錦拖著帕子給沈若瀾看。
沈若瀾接過簪子,只看了兩眼,說道:“單是這極品紅玉,就價值黃金千兩,給他一千五百兩黃金吧。”她前世還是皇太女的時候什么好東西沒見過,區區一支簪子,隨便看兩眼就能估出價。
她正要將簪子放回年錦手中,突然聽到一絲極為細小的摩擦聲,她微微瞇起眼睛,這種聲音只有常年提防身邊混入刺客的人才知道,這是劍身在劍鞘里摩擦發出的。沈若瀾雖是皇太女,但經常遭到朝中不滿她的人的刺殺,所以她對刀劍之物異常警惕。
沈若瀾重新打量簪子,這才發現不尋常之處,手指捏著紅玉輕輕一擰,只聽極細微的咔嚓聲,紅玉緩緩往外抽出,露出了它的真實用途,細長而鋒利的劍刃泛著黑芒,黑色的細劍連著紅玉,簪子不過是它的偽裝。
沈若瀾眸子里泛起碎光,“竟然是個簪中劍,走,我去見見這簪子的主人。”
茶盞里的茶水還沒涼,景珩垂著眸子小憩,招待室的門簾微動,一身張揚紅衣的少年走進來,身后跟著的婢女替他將招待用的點心擺上,就退出去候著。
“沈二公子。”景珩抬起眸子,古井無波的雙眼仿佛沒什么能挑起波動。
沈若瀾坐下,紅玉簪子在她手里轉了幾圈,笑道:“不知閣下是?”
“在下景珩,明安堂一等侍衛。”
沈若瀾將簪子放在桌上,既然是個當官的,那這次前來當然不會只是賣簪子這么簡單了。她捏起一塊兒桃花酥放入口中,香甜可口的滋味兒頓時在舌尖化開,沈若瀾將桃花酥推向景珩,“這桃花酥難得美味,景大人不妨嘗嘗。”
景珩看著她,薄唇微勾起一抹薄涼的弧度,“二公子,景某此番只是想做個交易。”
少年卻好像聽不明白他的話一般,狡猾的像一只狐貍,說道:“這不就在交易來嗎,不知景大人想要我出多少黃金?”
明安堂明面上是為了調查案子而成立的,直屬于皇帝,實際上暗地里為皇帝調查與提供情報,必要的時候會出手清理一些障礙,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
更何況……這個人的身形,非常眼熟。
“景某的誠意十足。”景珩直視沈若瀾的眼睛,隱隱有一種威脅的意味。
沈若瀾終于收起了隨意的態度,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指摩挲著,說道:“景大人此次想做什么交易?”
她盯著景珩看了許久,突然說道:“景大人,我們是否在邵云寺見過?”怪不得她覺得眼熟,那日邵云寺遇襲,后來趕到的士兵里,在她面前檢查尸體的那個,身形與景珩一模一樣。
景珩淡淡說道:“不曾見過。”
沈若瀾危險的瞇起了眼睛,說道:“你是如何知道有人埋伏在邵云寺里?那些是什么人?”
景珩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冰涼的茶水順著喉嚨而下,“二公子,這可不在我的交易范圍之內。”
沈若瀾道:“你想知道什么?”
景珩笑了笑,這一笑讓他冷峻的臉瞬間生動起來,他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寫下幾個字。
……
景珩離開之后,沈若瀾若有所思的盯著那支簪子。
簪子拔出來之后,刀面上刻著四個字——墜河之事。
沈若瀾想盡快知道是誰想害她,自然正中景珩下懷,之后的交易水到渠成。
景珩的情報顯示,在沈瑢苓推她墜河之前,獨自接觸過白家現任家主——大公子白翳。
沈若瀾打發了年錦,一個人待在三樓,喚道:“年肆。”
下一秒,一身墨色勁裝的男人憑空出現在房間里,單膝跪下,“公子。”
沈若瀾鴉羽般的睫毛下投出一片陰影,她甩手射出一塊木牌,“查。”
年肆穩穩的接住,低著頭,“是。”
一陣微風拂過,三樓就只剩沈若瀾一人,她把玩著紅玉簪子,心中仔細的回想著。
白翳這個人她并無映像,名義上是沈若瀾的大表哥,但在白一蓮入王府之后,就幾乎與白家斷絕了關系。倘若真的斷絕了關系,那未出閣的小姐沈瑢苓又如何認識的白翳?白翳是如何讓沈瑢苓推她墜河?
沈若瀾轉了轉手中的簪子,總覺得非要見一見這個大公子不可。
另一頭的景珩卻在調查白一蓮。
作為交換,景珩只問了沈若瀾一個問題,王府之中有誰可疑。
沈若瀾笑,白一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