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失憶
書名: 年十八作者名: 蒔一樹本章字數: 2188字更新時間: 2019-03-21 23:02:08
壹
“公子先回屋吧,這里我會處理。”姜呂走近了才看見地上躺著大皇子的侍從已經沒了動靜,一攤血周圍也開始慢慢地凝結。
“你會處理?這女子怕是你一直難以打開的心結吧。”田桓的這句話讓姜呂不禁一顫,自己的心結,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但是他難以相信墨會做出殺人這件事。
“先把他帶下去!”田桓看了一眼還在角落坐著欲哭無淚的驛站老板,叫手下把他帶了下去,隨后扯下了屋子里的簾子把侍衛的尸體遮了起來。
姜呂還在思考剛剛那句話,墨怎么會也到了這偏遠之地,那日在重影山的河畔抱起昏迷的田馨兒時,他知道不遠的地方,有個自己一直在找的人正在看著自己。但是姜呂沒有轉身,沒有去找她,因為他一旦轉身,墨就跟田馨兒在這里的昏迷脫不了干系。
田桓將門帶上,去沈玨的床上想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她說她叫沈玨,若是真的,這個名字你應該很熟悉吧。”沈玨,姜呂自然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是大皇子為什么要說她跟自己很熟悉,為什么要說她是自己的心結?
姜呂還沒想好怎么回話,大皇子就一下子扯落了系在姜呂腰間的荷包,“她有跟你一樣的荷包,難道國師是想說自己的荷包曾經掉過嗎?”聽見田桓這么說,姜呂自然明白了,自己的荷包一直是用呂家祖傳的一方綢緞制成的,整個齊國只有他和父親有。
父親的那一個荷包現在正在大皇子的手中,而自己的那一個,一年之前交給了墨,叫墨去江心客棧,那個荷包就是自己跟客棧老板已經說好的信物。
前半月在江心客棧喝酒,那艘小舟離開之后,回到姜府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里,被塞進了一個荷包,荷包用素布制成,但是荷包里裝著的香墨味道已經從拿出來那一刻就開始向四周蔓延。
他不知道為何墨要將那塊香墨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就如他不知道墨如今怎么會與田桓在這里遇到,還讓田桓的手下死在了自己的屋里。
貳
“這件事,我會給大皇子一個交代。”說完姜呂正準備打開門出去,田桓卻將手里的荷包扔在了姜呂的腳邊,“你不需要給我一個交代,你需要的,是給田馨兒一個交代!”大皇子的話像針一般刺著姜呂的耳膜。
田馨兒如果真的像大皇子說得那般,為了保住自己出力不少,自己欠她的就不只是一個國師夫人可以抵得上的了。
“也是,那女子容顏在整個齊國也是難得一尋,我本以為國師不是一般男子。”聽到田桓的這句話,姜呂的腳步終于停下,田桓原來見到的人,真的是墨。
難道一年不見,自己所認識的墨真的可以一刀封喉要了一個七尺男兒的性命?
“如果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做了此事,我會帶她回來認罪。”大皇子聽見姜呂這么說,冷笑一聲,“國師你忘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個女子我會親自去找。”
姜呂若是真能找到這個女子,說不定這姜呂還真愿意為了這來路不明的女子成了一對亡命鴛鴦,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就成了自己。
田桓的話仿佛一下子給姜呂的心頭甩了一塊大石頭,田桓這是要找到墨之后,當著自己的面斷了他的心結?
“我會將楚國入侵這件事先處理好,但……”姜呂一下子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無論怎么說,理虧的都是自己。
“哈哈哈,但,國師還舍不得自己的紅顏知己是么?”田桓嘲諷的聲音愈發地刺耳。
“并非紅顏知己,只是舊識,微臣已有了家事,明白該怎樣做。”姜呂很明白田桓這樣的譏諷自己是為了什么。
“既然不是國師的紅顏知己,做本皇子的紅顏知己如何?這樣一來,無論發生什么事,國師便不需要再擔憂你這舊識的安危了。”
田桓接上的這句話,姜呂甚至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話語,田桓說得沒錯,墨在田桓身邊比在自己身邊要安全得多。
叁
“國師忙去吧,我得去找找這紅顏知己究竟是去了哪兒。”田桓將門推開又重重地摔上,姜呂站在門口,一瞬間覺得門摔上時帶過的風都比現在的自己有力。
躺在地上的侍從血已經浸潤了大皇子剛剛甩在他身上蓋著的簾子上,這侍從已經跟了大皇子多年,如今死于非命大皇子竟沒有一絲絲地難受。就像是地上躺著的,是剛剛被不小心踩死的一直肥肥胖胖又血多的蟲,多看一眼只會讓田桓感覺到不適與反感。
在這件事上,姜呂看出來了田桓與齊王父子兩人的共同之處,明面上話可以說軟,但實際卻比任何人都要心硬,大概這就是田氏,為何會坐上現在的王座上的原因。
姜呂很快轉身出門,不想再看見地上的尸體,到了街上好不容易可以松一口氣,卻被一個灰衣女子撞了個滿懷。
“姑娘可還安好?”本來是女子撞的自己,那女子卻朝著一邊倒在了地上,姜呂正準備伸手去拉她起來的時候,女子抬起了頭。
“夫君!”
這個稱呼,對于姜呂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更陌生的是,是從眼前這個人的口中說出了這句話。
“田馨兒,你怎么來了?”看著田馨兒穿著村婦才會穿的粗布衣服,姜呂知道她這次肯定又是背著姜家的守衛自己逃了出來,不過看樣子她并沒有什么大礙,姜呂也能緩了口氣。
“夫君,你真的是國師嗎?”田馨兒站起身之后,湊到自己耳邊悄聲地問出了這句話,讓姜呂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她這句話什么意思?在懷疑自己沒盡到國師的本分,還是昨日大皇子已經告訴了田馨兒關于墨的事情,現在田馨兒跋山涉水準備過來問罪于自己,可怎么一個隨從也沒見帶著。
看著田馨兒一臉無辜的樣子,姜呂莫名地有了些怒氣,剛剛受盡了田桓的嘲諷不說,現在田馨兒也開始了,“有什么話直說好了,何必拿國師這個名號來質問我!”
田馨兒也是一臉的疑惑,自己怎么就是質疑了,從一醒過來就被人告訴自己是公主,自己的夫君是國師。
“并沒有質問你,我也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叫我公主,我只是一介平民呀。”姜呂正想帶著田馨兒回到驛站,聽到這句話,拉著田馨兒的手也一時間不自覺地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