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令牌
- 年十八
- 蒔一樹
- 2087字
- 2019-02-26 20:19:52
壹
小舟漂到了一個小島邊停下,鐘離昧拿下還遮著眼睛的手絹,才看見四周除了這小島和和漫無邊際的海,再無他物。儒夢已經在小島邊上站著,將小舟的繩子收了起來系在了一邊的椰樹上。
儒夢抬頭看著椰樹上的椰子,又轉身看著鐘離昧,鐘離昧一個飛身跳到了儒夢的身邊,看著儒夢笑了,“餓了吧”說著已經放下了佩劍三五下爬上了椰子樹,摘下一個椰子正準備扔給儒夢,儒夢卻轉身走向了一邊。
“你怎么不接住呀!”看見掉在沙灘上已經裂開的椰子,鐘離昧錘了一下椰樹,接連有椰子從樹上掉落。正準備下去卻被儒夢叫停,“你先別動,看看哪邊有紫色的光。”
鐘離昧一臉疑惑,拉著樹枝站著往四周的海面上望著,看了半天才看到西北方很遠的天際,有一絲絲的紫色光束。
“和著你就是想看看光,干嘛不早說?”鐘離昧從樹上跳了下去,撿起了一個椰子打開。
“還沒來得及說,你已經上去了。”儒夢看著跳下來的鐘離昧還一臉疑惑,也忍不住笑了。
見著儒夢笑了,鐘離昧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隨后把椰子遞給了儒夢,“不餓也喝點,還有挺長的路要走。”儒夢接過椰子,捧著一點點地喝著,她并不喜歡喝椰汁,但今天的椰汁似乎卻是格外的甜。
“那是楚國的方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紫色的光在海岸邊,據傳說是因為一個女子等著她征戰的丈夫歸去,可是一年又一年,她夜里掌著的燈就變成了紫色。最后她去世了,也沒等到丈夫,只有燈被留在了海邊。”儒夢邊喝著椰汁一邊給鐘離昧講著,鐘離昧哪里聽說過這些兒女情長的奇聞異事,只能看著儒夢不時地點著頭。
“為什么要我遮上眼睛?”早上拔劍指著儒夢的時候,只有很少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懷疑,更多的是因為他想知道,儒夢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已經告訴你了,以后你會知道的,還請將軍不要再多過問。”跟早上的態度一樣,很堅決的不告訴他原委。
貳
儒夢在沙灘上坐下,望著剛剛經過的地方,對于她來說齊國雖然是一個充滿悲傷的地方,但是她最親的人,最開心的童年記憶,都在那塊土地。如今已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此去楚國,怕是難得再回齊國了。
鐘離昧看出了儒夢的心事,在她身邊站了一會,又幾步走到了海邊,把空掉的椰子裝了幾把沙子和海水。“這樣你就不怕水土不服了”把表面還沾著沙子的椰子遞給儒夢的時候,儒夢有些驚訝,水土不服,大概也只有鐘離昧可以想的出來了。面前這位久經戰場的將軍,定是不知兒女情長和女子的哀思愁緒。
“走吧,對了,遮住……”儒夢站起身拿過椰子,話還沒說完就被鐘離昧扯著往前。
“遮住眼睛,好好好,快走吧,我知道”拿起手絹重新遮住了眼睛才在小小舟上坐定,儒夢上了船之后,除了劃水的聲音,四周一片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鐘離昧的耳朵里終于出現了小孩子在嬉戲打鬧的聲音,“我可以摘下這東西了嗎?”鐘離昧手已經放在了手絹的上方,儒夢趕緊把船槳伸進了水中,“你摘下吧,我們到了。”
鐘離昧看著沙灘上正在撿螃蟹的小孩,根本沒注意儒夢手里的船槳只被打濕了尖上的一小部分,“那紫色的光呢?怎么沒了?”鐘離昧朝著四周的天空望去,看不見一點紫色的光,海邊的陽光出奇的好,天上的云也寥寥無幾。
儒夢抬頭看著天空,之前在小島上看到的云層中的紫色光線消失得干干凈凈。鐘離昧把小舟拉上了岸,“這舟,你還需要嗎?不要的話我就把它贈給這邊的漁民了。”儒夢還沒回答,鐘離昧就已經叫過來一個小孩,把手上的繩子交給了他,“這船是你的了。”說著就轉身拉著儒夢往里走去,儒夢還在看著天上,還是一點紫色的光都看不到。
鐘離昧用身上的玉佩換了一匹馬的時候已經入夜,馬跑在小徑上,除了月光再無其他光亮。
叁
儒夢從未上過馬背,也不知道在馬背上飛奔而過是這樣的感覺。馬經過竹林的時候,揚起一陣竹葉,在月光下轉著圈旋轉下落。儒夢微微轉身看著身后的鐘離昧,他正認真的看著前面的路,頭發隨著馬的跑動也向后飄動著,一時間,儒夢竟看的有些入迷,一直望著鐘離昧忘記了害怕。
“喜歡嗎?”鐘離昧突然的一問,讓儒夢有些不知所措,馬上轉過身低著頭。
“問你呢,喜歡騎馬嗎?”鐘離昧看著懷里低著頭的儒夢,手上的韁繩也松了些,馬的速度一下子放慢了很多。
“還好,還好吧,我,我沒騎過馬”放慢了速度儒夢才仔細地看著周圍的夜景,剛剛鐘離昧的那句喜歡嗎,她以為是鐘離昧在問自己喜歡他嗎,發現是自己想多了之后,臉一下就紅了。還好夜色已暗,鐘離昧看不出來有什么異樣。
小徑邊的田野里有青蛙有一句沒一句的叫著,貓頭鷹的聲音也從樹林里不時傳出,星子很亮,映在水洼里像極了正在閃光的珠寶。
儒夢從小在海邊長大,從未見過竹子,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夜晚。周圍的一切,在她的眼里,都變得新奇。
“我們馬上快到了,我會給你先安排一個暫時住著的地方。”鐘離昧看出了儒夢對于四周環境的新奇,把手上的繩子緊了緊,快馬加鞭駛出了田間的小徑。
新奇對于儒夢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她是齊國的人,來了楚國一旦被其他人得知了她的身份,對她來說必定是一場災難。
儒夢轉身望著身后的竹林越來越遠,不知為什么眼睛有了些許的干澀,在馬背上流的淚,應該也不會被人發現吧。
到了楚城,鐘離昧給儒夢安排了一個小院住下就匆匆離開,鐘離昧留下的物件,只有一塊令牌。
“明日我會來找你,一旦有人找你麻煩,你就亮出這塊令牌說你是我的家眷。”